骆丘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半夜了,李天奇一受伤,无形之中就加重了骆丘白的工作量,叶承和其他几个主演都没在场,他不得不一人独挑大梁,在众人猜忌和揣测的目光中,连轴转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等到推开家门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骨头都酸了。
“祁沣,我回来了。”
叫了一嗓子,没人搭理,他在玄关换上拖鞋之后,锤着脖子往屋里走,刚走到客厅,就看到了正在跟胖沣沣吵嘴的祁沣。
这话一点没有夸张,因为此刻祁沣真的黑着一张脸,一只手拎着胖沣沣,另一只手指着它的鼻子,不知道说了什么引得沣沣张牙舞爪,胖墩墩的身子扭来扭曲。
“闭嘴,听见没有。”祁沣不悦的眯着眼睛。
“喵喵喵!”沣沣抗议,毛茸茸的尾巴甩来甩去。
“还敢顶嘴?”祁沣冷笑一声,“那好,从今天起你就不要吃饭了,什么时候认错,什么时候再吃饭。”
“喵呜——!”沣沣挣扎的更加用力,小爪子到处乱挠,一副要跟祁沣拼了的架势。
祁沣满意的挑了挑眉毛,面无表情地说,“记住了,你以后叫小白,不叫什么沣沣,如果我看到别人叫你沣沣,你还有反应的话,后果自负。”
听到这里,骆丘白憋不住笑出了声,一整天压抑的心情也瞬间好转。
笑着拍拍手,“沣沣,到这边来。”
被折腾到炸毛的胖沣沣可算是见到了救星,在听到骆丘白声音的那一刻圆眼睛都亮了,“喵呜~”一声,一爪子拍到祁沣的鼻子上,接着灵巧的跳下沙发,跟肉球似的连滚带跑的扑进骆丘白手里。
“沣沣,今天怎么这么大的脾气,想没想我?”这话虽然是对着小猫说的,可骆丘白的眼睛始终放在祁沣身上,调笑的样子,让他的眼睛都弯了起来。
祁沣看了他一眼,耳朵微微闪过一丝红晕,面无表情的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一进家门就先跟这只蠢猫玩,他就坐在这里还装看不见,眼里还有没有他这个丈夫?亏他等了他一整晚。
骆丘白看祁沣不说话,笑着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我以为这个时间你已经上楼休息了,没想到还这么有精神的陪沣沣一起玩。”
“开什么玩笑,谁要跟这只蠢猫一起玩。”祁沣面无表情的开口,接着目光一直盯着骆丘白,抿着嘴角良久也不说一句话。
骆丘白被他盯得一头雾水,眨了眨眼,脑袋不自觉地歪了一下,怀里的沣沣也跟着他一起歪脑袋,“你总看我干什么?”
这话一出,祁沣的脸色当即变得更臭了,紧皱眉头厉声道,“你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啊?我应该说点什么吗?”骆丘白摸了摸鼻尖,不解的嘟哝一句,接着脑袋一亮,“你是不是说早上的煎蛋?抱歉,我今天刚才忘了,你现在想吃吗?想吃我给你去做。”
他估摸着祁沣就是这个意思,这个脾气古怪的男人啊,说话总是绕着弯,而且特别守约,一旦说定了就不会反悔,估计这会儿不高兴一定是因为自己回来太晚,没有履行早上的承诺。
放下小猫,他挽着袖子往厨房走,却被祁沣一下子攥住手腕。
“谁说要吃煎蛋了,你觉得我会是为了一个煎蛋等你一天的人?”
骆丘白嘴角一抽,你本来就是……
祁沣一看他的脸色,更加的不爽,瞪他一眼,嘴角紧紧地抿着嘴。
该死的芙蓉勾,下午发づ ̄3 ̄づ这种银荡的表情,真的见面了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勾引自己的丈夫还不负责,很好玩吗?!
“你下午不好好拍戏,胡乱的发骚干什么?”
下午我在片场拍戏,还被李天奇背后捅了一刀,哪里有空发骚?
不对,我为什么要承认,你他妈才发骚呢!
“行了行了,你不吃煎蛋就算了,反正我无论干什么,你都觉得是在发骚,老子骚习惯了还不行吗?”骆丘白耸了耸肩膀,帮着小猫盘着腿坐在沙发上啃苹果。
一句话让祁沣的脸瞬间涨红了一层,他的妻子竟然就这样承认了,简直是……简直是不知羞耻!
心里虽然这样呵斥了一句,但是却一屁股坐在骆丘白身边,瘫着脸拍了拍自己的腿,“躺过来。”
骆丘白早就知道他会这样,嘿嘿一笑,仰面朝上躺了过去,小猫跟着四仰八叉的露出了圆肚皮,他舒服了伸了个懒腰,发出“嗯”一声,接着蹭了蹭祁沣的腿,“终于回家了……可累死我了。”
说完这话,他就感觉到紧贴自己脸颊的大腿肌肉骤然绷紧,接着一只手突然推了他一下,“不许发出这种声音来,你就不能安静点!”
仰起头是祁沣线条坚毅的下巴,他古古怪怪的看着客厅一个点,就是不低头看怀里的骆丘白,可是嘴角却上翘几分,双手收紧把妻子紧紧地搂在怀里。
骆丘白憋不住笑了一声,拿着沣沣的小肉垫去蹭祁沣的手背,“你就跟沣沣一样,我一看见就特别高兴,掏心窝子那种高兴,只要有你们在,遇到什么事儿我都不担心了。”
祁沣的耳朵红的更厉害了,把被小猫爪子挠得痒痒的手抽回来,冷哼一声,“少把我跟这只蠢猫相提并论,还有,它叫小白,别乱七八糟起名字,不知所谓。”
骆丘白噗嗤笑了一下,坐起来把小猫提到祁沣跟前,装作诧异的挑眉说,“沣沣这个名字多好听啊,我特别喜欢,小猫肯定也喜欢,不信你看。”
“沣沣,给爸爸喵一个。”
“喵呜~~”
“沣沣,给爸爸扭一下。”
“喵~喵~”小白猫果然撒欢似的扭了几下,尾巴跟着甩啊甩。
骆丘白哈哈一笑,邪恶的伸手往下挠,“沣沣,给爸爸捏一下你的鸡鸡。”
“够了闭嘴!”祁沣恼羞成怒,暴躁的把人拽起来,压在沙发靠背上,“你要捏谁的,嗯?你除了我还想捏谁的?!”
骆丘白逗得心满意足,看着身前气势汹汹又英俊逼人的男人,他勾起嘴角,伸手揽住他的脖子,两条腿也盘了上去,像只无尾熊一样挂在男人身上,长手长脚在沙发上有点伸展不开,不过他并不在意这个。
舔了舔嘴唇,他凑过去,咬了祁沣的耳朵一口,沉声说,“除了沣沣的鸡鸡,其他的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祁沣当即全身都僵住了,脸上涌出大片的潮红,接着胸口剧烈起伏,一口咬住骆丘白的嘴唇,把他的惊讶的笑声吞进肚子里,攻城略地一般探进他的口腔,粗重的喘息喷在两人的鼻翼之间,带着灼热的温度。
骆丘白仰着头配合,两只手在背后慢慢的抚摸着男人的脊背,心里紧绷了一天的弦终于在这一刻放松了下来,所有烦躁、恐惧像是宽广无边的海水覆盖,终于找回了平静。
李天奇背后捅他那一刀,他并不是像表面上那么若无其事,心里控制不住焦虑,不敢想象事后会发生什么,但是现在搂着祁沣,他心里舒服了很多。
两个人的嘴唇良久之后才分开,彼此的嘴唇之间拉出一条透明的津线,祁沣深邃的墨色瞳孔一瞬不瞬的盯着骆丘白,沉声说,“你今天不太对,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很少主动关心一件事情,这让骆丘白微微诧异,没想到这男人心思这样缜密。
摇了摇头,他笑了一下,“哪有什么事,你想太多了。”
“你竟然在我面前分神想这个,看来我的魅力还不够大。”
他发现自己只要自恋的夸自己,祁沣就会异常的激动兴奋,果然男人的呼吸重了几分,翻身把他压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压上来,不悦的沉声道,“勾引了你可要负责。”
手指摸上了胸膛,骆丘白笑着点了点头,撂下一句“当然”接着要仰头亲他,结果这时安静的客厅里突然传来嗡嗡两声。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亮了两下,这是短信的声音,祁沣看见骆丘白伸手摸起来看了一眼,昏黄的客厅灯光下,他的脸被荧白光的屏幕照亮,笼上一层苍白,接着他扯了扯嘴角,眼睛里闪过一股复杂的情绪,接着把手机往沙发靠垫下一塞,笑着捏祁沣的脸说,“咱们继续。”
骆丘白脸上一闪而过的神色没有逃过祁沣的眼睛,他心中有异,一把按住他的手,“出什么事了?”
“嗯?没事啊。”
骆丘白耸了耸肩膀,笑的没心没肺,祁沣眯起眼睛,二话没说直接去拿靠垫下的手机,骆丘白赶紧去拦,可还是被大鸟怪抢先了一步,他抓了抓头发,露出一抹尴尬的笑。
接着果然听到了祁沣极度暴躁冷硬的声音,“都这样了还叫没事?!”
手机被扔到桌子上,信箱里全是郑淮江的短信,而屏幕上赫然是骆丘白把李天奇推下楼梯的照片。
第二天一早,各大新闻媒体娱乐版头条全都是一个内容。
“惊爆!新人上位不择手段,傍上金主,李天奇惨遭陷害!”
“《残阳歌》男一号选角黑幕大曝光,骆丘白潜规则上位,李天奇被替沦为绿叶”
“李天奇遭毒打,艺人生存环境堪忧——潜规则滚出娱乐圈,请还艺人一片净土!”
各种耸人听闻的标题映入眼帘,血红色的大字,刺得眼球生疼,各大论坛媒体,微博、微信……全都被这个爆炸性新闻充斥着,街头小巷也全都在议论纷纷。
各种新闻头条中,李天奇被骆丘白推下楼梯的照片被放大了n倍,文字两边还附上两张小幅照片,一张是李天奇被抬上担架、痛苦口申口今的定格,另一张是骆丘白面带微笑,目送他离开摄影棚的样子。
两张照片被放在一起太有戏剧性,仿佛是胜利者在嘲笑失败者的姿态,再配上醒目的大标题,让人忍不住浮想联翩,脑补出一系列狗血闹剧,好像他们即使没有在现场,也能够想象出骆丘白嚣张跋扈的样子,狠狠地给他拉了仇恨值。
媒体上闹得天昏地暗,微博、论坛上也不得消停。
有“热心网友”上传了视频,里面清楚地记录了骆丘白把李天奇推下楼梯的全过程。
“昨天跟几个好姐妹去《残阳歌》剧组探班,奇奇很热情的迎接了我们,他人真的超好超赞,温柔帅气没得说!我们几个留在现场看戏他也没有阻拦,可谁知道竟然看见这么恶劣恶心的一幕,现在的新人真是不要脸,本来就入圈晚还不虚心求教,竟然动手打人,这种人就该滚出娱乐圈!”
“这个骆丘白不就是这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那个包养门的主角吗?怪不得在片场就敢嚣张的打人,原来是背后有靠山,现在男人都出来卖屁股了,真是恶心透了!”
谩骂和讽刺的话很短时间内就翻了上百层楼,灌水帖也被置顶成hot,翻了几十页之后,突然有人跳出来说,“《残阳歌》没开机之前,定下的男主角就是李天奇,结果投资商都放话了,他却没有任何理由的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给顶走了,还不就是因为人家‘新人’有靠山,李天奇真是八字不好,这年头靠自己想要出人头地太难了,凭这个我也挺李天奇!”
“ls这话说的不对,骆丘白可不是什么‘新人’他都入圈三年多了,拍个内裤广告都被人临场弃掉,之前演的最重要的角色,就是个台词不五句话的龙套,这样的人要是没有被人包养,就能演男一号的话,那我也能当影帝了,不信可以戳链接自己看xxoo”
坐在窗帘四闭的屋子里,骆丘白一边翻着网页,一边往嘴里塞桔子看着自己往日的老底全都被挖了出来,他倒是非常淡定,,指着屏幕回头笑着说,“你快看这张,我笑的是不是有点僵硬,要是再得意一点就好了,否则都衬托不出李天奇卖力的表演。”
电脑被砰一声合上了,祁沣脸上结了一层霜,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凝,目光深沉的像浓稠的墨汁。
他瞥了骆丘白一眼,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拿起手机就要往外走。
骆丘白看他神色不对,赶紧拦住,“现在外面肯定都是记者,你这时候要去哪儿?”
“宣布结婚。”
祁沣冷冷的扔下这话,撩起窗帘的一角往外看了一眼,果然在不远处的树丛里发现了几只摄像机,脸色不由得更加冷若冰霜了。
他的话让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被桔子呛了一下,剧烈的咳嗽了几声,赶紧摆手。
“你疯了吗?这事压根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别胡乱搀和进来。出柜是闹着玩的吗,你不想想你自己,总得想想你们家生意和祁老爷子吧。”
“你不愿意?”祁沣蹙眉瞪他一眼。
他的妻子竟然愿意背上打人的黑锅,也不愿意跟他一起公开身份,这算什么意思?
骆丘白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想歪了,抓着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慢慢的说,“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咱俩能被别人肯定,反正证都领了,咱们是合法伴侣,说出去看谁还能说三道四。”
祁沣的嘴角略微缓和,就听骆丘白笑着说,“这次的事情是我太大意了,给了李天奇可趁之机,不过归根究底是你太招人,才惹上这些不三不四的人。李天奇归是冲着我来的,原因很简单,因为你是我的,他一辈子想都别想,所以他才狗急了跳墙用了这么下作的手段,这时候咱俩公开关系,倒是能解决掉他,但是之后我无论做什么事情,有多么努力,估计都要被人家安上一个‘他有靠山’的帽子,这样对我很不公平。”
“况且,这事要是真的让你出去解决,我躲在背后,就算最后解决了又能怎么样,我还不是输给李天奇一头?”
“祁沣,你是我一个人的,我想亲自把你看牢,但凡觊觎你的人我都必须亲手解决,这是我一个人才有的权利,不是吗?”
芙蓉勾笑的很开心,嘴角翘起,眼睛发亮,百转千回的声音在祁沣耳边响起,让他耳朵一红,罕见的露出一抹掩盖不住的得意笑容。
他似乎也知道自己失态了,低咳一声又瘫下脸来,不耐烦的抽掉自己的胳膊,面无表情的说,“那你想怎么样?”
“我有办法。”骆丘白眨了眨眼睛,丹凤眼中露出夺目的光彩,这一刻即便他被所有人攻击贬低,他也没有一丝消沉,反而乐观又斗志满满。
笑话,情敌都找上门来下战书了,他要是不自己还以颜色,狠狠地抽他两个嘴巴,简直对不起当初李天奇给他下的那杯春药!
“郑老师已经在外面活动好了关系,还雇了水军和黑客,估计用不了多久,李天奇故意炒出来的新闻就会被封锁,然后这时候就是咱们英明神武的祁少爷出场的时……唔!”
看着妻子神采飞扬的样子,祁沣的心怦怦的乱跳,接着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堵住他的嘴唇。
该死的,他的妻子总是这样不分场合的恭维他,就算你仰慕你的丈夫,忍不住挑逗,说的也都是实话,也要分清场合,真是让人伤脑筋。
骆丘白所有呼吸都被祁沣堵在喉咙里,他从里到外亲了一遍之后,才舔了舔嘴唇放开他,面无表情却耳朵通红的说,“好了,你继续说。”
骆丘白愣了好几秒,耳朵也不受控制的红了。
拜托……你不分场合耍流氓也就算了,亲完又故作淡定的脸红是什么意思?亲了有本事别脸红啊。
两个人对视一眼,气氛瞬间变得有点尴尬,好像刚才被李天奇陷害的事情已经飘到了外太空,让两个人瞬间都低咳一声。
祁沣暴躁的瞪他一眼,一副“快点说不要盯着我看”的样子,引得骆丘白笑了一下,对他勾了勾手指,凑上去低声说了点什么。
听他说完,祁沣挑了挑眉毛,不咸不淡的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单音,接着什么话也没说,转身上楼。
“你这家伙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什么,怎么说走就走了,至少给点反应啊,喂!沣沣叫你呢!”
骆丘白在背后跳脚,男人瘫着脸走进了房门,压根没有回头的意思。
这时吃过小煎鱼的胖沣沣跳过来,冲着骆丘白一歪脑袋“喵?”像在问你是在叫我吗喵?
“包养门”“打人门”沸沸扬扬的闹了整整一天,在娱乐圈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潜规则这种事情已经是“行业规则”,哪怕是普通民众也已经见怪不怪,但是真正能像骆丘白这样被光明正大的挑出来,有理有据的还真不多见,再加上这次绯闻跟他扯上关系的,一个是赫赫有名的昆仑财团继承人,另一个是最近风头正劲的幼稚偶像,一时间“骆丘白”这三个字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以前不管是认识他的还是不认识他的,现在都记住了这个名字,就在李天奇的粉丝怒气冲冲的骂的他狗血淋头的时候,原本倾向弱者,站在李天奇这边的人都纷纷有了怀疑,看照片,骆丘白实在是个普通男人,长得只能算是有鼻子有眼,绝对到不了英俊出众的地步,祁家大少爷这种身份的人怎么说也是阅人无数,能看上骆丘白,到底是眼瞎了还是审美奇葩?又或者说……这根本就是一场子虚乌有的炒作?
娱乐圈八卦,还是同性桃色新闻这种事情,虽然是大家都喜闻乐见的事情,但是看客们也不是傻子,人云亦云之后,也会翻过来考虑是真是假。
也正是这个时候,一片骂声之中,突然有几个圈中知名大咖发微博。
“上电梯都不允许别人一起共乘的人,还真没看出哪里像弱势群体”
“片场耍大牌,动不动就迟到,嫉妒心这么强,你妈妈知道吗?”
“ta不欺负新人就不错了,还能让新人欺负了ta?说起来,我怎么记得某少爷有一次路过片场的时候,ta还上赶着贴上去呢,这会儿怎么就义愤填膺的指责别人了?”
这些话虽然没有指名道姓说谁,但是几个大手突然选在这个风口浪尖,说差不多的话,实在让人忍不住往李天奇身上联想。
当天晚上十点,论坛上那个已经翻了几百层的置顶“摩天大楼”里,突然有人甩出一段视频,内容正好是李天奇在《残阳歌》片场,为了自己上电梯,让保镖把其他人拦在外面的监控录像,正好印证了微博上的话。
一时间风向变了,李天奇耍大牌、争强好胜的视频被挖出来好几个,有不少人纷纷跳出来说,骆丘白在片场人缘很好,对人也谦和,根本不是嚣张跋扈的人,他们也从没见过所谓的“祁少爷开劳斯劳斯对他车接车送”。
骆丘白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祁沣留了字条说有事出去,他也没在意,刷了刷网页,看到李天奇各种黑历史一般的视频全都被曝光了之后,顺手把自己电脑里的原始版本删除。
这可是他煞费苦心找到的东西,现在已经发挥了作用,可喜可贺。
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挠了挠胖沣沣肚皮。
李天奇聪明,他也不笨,当初在片场那家伙又是装摔又是演戏,他表面虽然不动神色,可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傻子,任凭别人往自己身上泼脏水也不事先想好应付的对策。
这时候,郑淮江的手机响起,“消息已经封锁了,祁沣只是打了一个电话,那些媒体就乖的像孙子似的,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说起来,我倒是被你小子坑了,我以为祁沣会砸钱给你摆平这件事,没想到你小子手里捏着李天奇这种重要的东西,也不知道提前说一声。”
骆丘白一愣,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什么重要的东西?你说李天奇耍大牌那些视频?”
“你还想装傻?这杀手锏你可抱的真紧,连我都不透露一下。”郑淮江笑了一声,语气轻松。
骆丘白这会儿更懵了,他只是让祁沣压住消息,顺便把李天奇的那些视频放到网上,给他一记贼喊捉贼的耳光罢了,拿来的什么其他杀手锏?
“郑老师,您就别藏着掖着了,到底说的是什么啊?”
郑淮江只是笑,“算了,你自己直接看电视吧,电视说的可比我清楚多了。”
电视?骆丘白愣了一下,接着打开了电视,郑淮江说的那个频道正在播警方的新闻发布会。
“经过几个月的侦查和暗访,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多的证据,s市xx俱乐部,涉嫌非法组织卖y,违法兜售迷药、兴奋剂,警方已经正式下了搜查令,对涉事嫌疑人,xx俱乐部法人代表李天奇正式拘留。”
画面一闪,警方发布会背后的大屏幕上放出嫌疑人照片,不是别人,也不是重名,正是今天“打人门”的受害者——李天奇。
医院里蹲守的大批记者,得到消息把医院堵的水泄不通,当警方到场的时候,闪光灯连成一片。
麦克风、摄像机全部递上来,把几名警员全部包围。
“警察先生,能不能透露一下李天奇的案情?”
“他会获刑吗?这件事跟他今天被打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
一个又一个问题,连环炮似的袭来,警方绕过记者,径直走进了住院部。
把脚上缠着纱布,看起来完全不像从几十层楼梯上摔下来的李天奇抓获,逮捕令一亮,“李先生,我们怀疑您跟一宗非法卖y,制造销售非法违禁药物的案件有关,请您跟我们走一套。”
李天奇整个人都懵了,五官端正的脸瞬间惨白,他得意了一整天,甚至还没来得及庆祝胜利,就走到了这个地步。
“你们弄错了!随便抓人是犯法的,我要见我的律师!”
他的声音拔高,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惧和心虚,他脸上震惊、狂躁又不甘的表情全都被摄像头忠实的记录下来,随着现场直播,传到了电视机前的每一个角落。
骆丘白手里的遥控器掉了下来,他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
李天奇销售违禁药物……
他的脑袋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难道这跟当初他被人下药的事情有关,那为什么这件事情早不处理,晚不处理,偏偏等到今天这个天下大乱的节骨眼上冒了出来?
难道说,这次连老天都帮他?
关上电视,把遥控器扔到一边,坐在办公室里的祁沣,面无表情看着窗外。
“祁先生,合同已经准备好了,新闻发布会现场也已经筹备完毕,就等您的下一步指示了。”
祁沣点点头,抄着口袋站了起来,手指下意识的拨弄着无名指上的戒指,“半个小时之后,按我说的去做。”
他本来压根对别人的事情没有兴趣,可是李天奇这次偏偏撞到了枪口上,碰了他心尖上的人,那也别怪他不客气。
谁让他惹谁不好,偏偏惹上了他祁沣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