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漓歌知道这件事不会善罢甘休,就算容宴不计较,他的那几个兄弟也不会放过金家。
不过几天的功夫,金家上下已经大乱。
宫漓歌这几天倒是尤为清闲自在,重生前她的生活只能用兵荒马乱来形容,重生后难得有闲情逸致的日子。
她写好了剧本,也提交了出国的签证资料,等签证下来,她将去b国星海集团本部。
宫斐留下的除了宫家的股份,还有神秘的跨国大集团星海公司,那个活在人们口中如神一般的父亲,却没有一个人,或者一条信息记录过他和星海集团有关。
那样一个即便是死了十九年,每次被人提起仍旧有着强烈存在感的男人,真的只是因为车祸才逝世的?
在宫漓歌看来,宫斐身上有很多疑点,这一世,她有足够的时间去找回当年的真相。
夏日的傍晚,金色的余晖泼洒在海平面上,大海也趋于平静。
在这样一处风景如画的海边餐厅用餐本是一件浪漫的事,只不过要和齐夏两家在一起用晚餐,浪漫也成了倒胃口。
夏峰再三打电话让宫漓歌参加这次家宴,说是家宴,不就是为了商量夏浅语和齐烨的婚事。
有时候宫漓歌觉得命运这东西十分有趣,尽管这辈子齐烨和夏浅语并非两厢情愿,到底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的进程。
那次的家宴,自己像是一条可怜的落水狗,无人顾及她的情绪,甚至忘记了她也曾是齐烨的女朋友这个事实,他们在自己的伤口上撒了一把又一把的盐。
如今再来参加,心境大不相同。
宫漓歌肯答应,只是为了齐老爷子身上的毒素。
宫漓歌刚下车,一头墨发被海风吹散,她拢了拢发丝,优雅的进了餐厅。
宫漓歌身上的高级定制套装代表着她的身份,不会像上辈子那样被拒之门外。
见风使舵的服务员狗腿的围绕在她身边,这张曾被齐霜安排不让自己进门的脸,哪怕重生后,宫漓歌也记得清楚。
“我识路。”宫漓歌冷冷拒绝那人的靠近。
一路畅通无阻,宫漓歌绕过酒店餐厅特地用沙子推起的建筑物,走进一片椰林小道。
还没等她靠近,就听到一道娇柔的女声:“戟哥哥,你就不能放过金家吗?我知道你恨我,有什么你冲着我来,当年我对不起你,所有后果我来承担,可金家的人是无辜的。”
宫漓歌对别人的私事没兴趣,就要加快步伐离开,这时却传来一道熟悉的男声:“无辜?”
她的脚步微顿,这不是景小四嘛?
宫漓歌本想打个招呼,哪知——
她拨开面前的鸡蛋花,就看到一个身穿白裙,卷发微弯的女人朝着景旌戟扑过去泪流满面。
“戟哥哥,我后悔了,我早就后悔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宫漓歌眨眨眼,不是吧,她竟然遇到景旌戟的女朋友了?
景旌戟为人看似轻浮多情,实则眼底全是淡漠,宫漓歌本来还以为他并没有女朋友,从这女人的打扮来看像是温柔淑女那一款的。
她就多看了一眼,景旌戟发现她的存在,这个场景,怎么看都有些尴尬。
“咳,我路过的……这就走。”
那女人听到声音,立马松开了景旌戟,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原来景旌戟喜欢这种调调的。
“怎么才来?”景旌戟的目光穿过鸡蛋花,直勾勾的落到宫漓歌身上。
宫漓歌左看右看,身边再无旁人,他在跟自己说话?
“还不过来,菜都凉了。”
景旌戟在那女人看不见的地方冲着她眨了眨眼,显然是要她配合。
宫漓歌无奈,看在景旌戟帮过她的份上,她只得上前。
先前她大半个身形都被灌木所遮住,这一走出来,就像是花中仙女,没有上妆的她自带出尘干净的气场。
宫漓歌的存在,足矣让任何女人都有危机感。
果不其然,那白裙姐姐看她的眼神就跟看情敌似的。
“戟哥哥,她是谁?”
见她叫的这么亲密,宫漓歌还以为是女朋友,景旌戟的表情又不太像。
“与你无关。”景旌戟大步朝着宫漓歌迎了过来,手指揽着她的肩头。
看上去十分亲密的样子,宫漓歌心知肚明,景旌戟只是轻轻触碰着裙子的布料。
“宝贝儿,这么晚才来,让我好等。”
宫漓歌背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景旌戟用口型道:“小嫂子,帮帮忙。”
宫漓歌无奈,“有点堵车。”
“我们进去吧。”
被忽视的白裙淑女气得双肩颤抖,脸上悬泪欲泣,楚楚可怜的小白菜模样。
“戟哥哥,你真的不管我了吗?”女人委屈的声音传来。
宫漓歌一个女人听了都觉得心疼,旁边的景旌戟却没有停顿片刻。
待到看不见两人,金玉颜伸出手指将眼角的泪水拭去,脸上哪里还有之前的委屈,取而代之的是充满阴毒的目光,她低垂着头,口中轻喃一声:“宫漓歌!”
这张脸她太熟悉了,前段时间夏家千金闹得那一场,这个圈子的人想不知道也难。
金玉颜本也是当笑话看,直到齐家生日宴上,景旌戟为宫漓歌出头,这些风言风语传到她的耳朵,在宫漓歌还没有见到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将宫漓歌的底细打听了一遍。
今天所有的猜测都应验了,宫漓歌果然傍上了景旌戟。
金玉颜从包里掏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出去,“你猜我刚刚见到了谁?”
“我很忙,没时间听你废话。”一道不耐烦的女声响起。
“夏漓歌,就是那个自称宫斐女儿的人,哦不,现在应该要叫她宫漓歌了吧。”
“无稽之谈可笑至极,我宫家可没这号垃圾。”对方已经挂了电话。
金玉颜冷哼一声,还真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意。
这个电话她不过是试探,看来消息早就传到了宫家。
宫斐流落在外的女儿,这个身份足矣撼动整个宫家!
景旌戟,什么人你不选,非要选这样一个短命鬼,我倒想要看看你能护得她几时。
宫漓歌跟在景旌戟身边,满眼都是八卦之色,“你女朋友?”
景旌戟早就放开了手,“小嫂子,宴哥有没有教过你,不该问的别问?”
宫漓歌挑眉一笑,“我这就打电话问问先生你刚刚攀着我肩膀的帐怎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