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他的害怕和抗拒,谈飞雨微微喘着放开他,然后将人搂到自己的怀里。
沈泽只感觉她滚烫的呼吸轻轻掠过自己的耳尖,灼得他一阵瑟缩。
“别怕……不会对你怎么样,别反抗我,我就亲亲好不好……如果实在不愿意就算了。”
沈泽眼角微润,仰着头,下巴靠在谈飞雨的肩膀上,闻言直起身,认真地看着谈飞雨的眼睛,摇了摇头,随后俯身在她的耳边小声地说道:“我没有不愿,答应你就是,但是真的只能亲,不可以弄出……奇怪的声音,还有,千万不要在这里……那样……外面人多,我害怕……等到了客栈,随你好不好……”
沈泽想,她年龄比自己小,又优秀,此时又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如果自己再不努力争取一些,他担心她会被外面的那些小妖精给哄走了。
他压根不想给别人这个机会,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时时刻刻让她陪在自己的身边。
谈飞雨被他的顺从给取悦了。
将天下所有人踩在脚下的独一无二的陛下,如今却在迁就讨好她,说实话她此时的成就感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当年得知考上探花的时候。
看着沈泽的眼中闪烁着璀璨的星光,她伸手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着他的后腰处,轻声说道:“不会在这里要你,别害怕,我也绝对不会发出奇怪的声音,但是……你自己也要忍住哦。”
沈泽一开始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心想两人一起接吻,不就把声音给堵住了吗,为什么还要说什么让他也要忍住不要出声音之类的话。
等到谈飞雨在他耳边吹了一口气后,痒得他霎时挺直了脊背,双手死死地抓着谈飞雨手臂,一声小声的“唔”不可控地从口中溢出。
思绪电光火石之间,沈泽忽地明白了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
他咬着牙,觉得有些气恼,随后报复性地咬了一下她的肩膀,用她的肉磨了牙,却一点也没有用力,反倒将人的衣裳给弄出了一小块口水印子。
不好意思地伸手遮住了那个印子,忽然脑海中想起了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脸上顿时僵硬着冷了下来,猛地抬头,恶狠狠地瞪着谈飞雨。
谈飞雨被突然这么一瞪,感觉十分莫名其妙,暗道男人的脸,六月的天,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说变就变啊。
眨了眨眼,感觉这人现在真的像是一只不小心被踩到尾巴的猫咪,浑身炸着毛,急需安抚。
被自己想象的大猫咪给愉悦了,谈飞雨忍不住抬手挠了挠他的下巴,和撸猫的动作如出一辙:“怎么了,哪里不开心了,我被你咬了都没说话呢,你怎么反而还生起气来了?我哪里有得罪咱们陛下啦。”
沈泽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心中有些后悔为什么没之前没有将她过往所有的信息都调查清楚,不然现在就不会像现在这般被动又纠结了。
那个困扰在他心中的问题在心底折磨着他,他想要出口,但是又怕得到的答案是自己不想听到的。
谈飞雨看到他眼中的情绪,摸他下巴的手顺势伸上去按住了他的下唇:“别咬,若是咬伤了自己,到时候说不定邵常侍又要责怪我没轻没重了。”
沈泽放松了自己的牙齿,撇开她的手,看着另一边道:“是我的下人没规矩,回去我会好好训斥他,不会让他在这么不尊重的对你了。”
谈飞雨失笑摇头:“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希望在任何时候,你都不要伤害自己,我看着不喜欢。你……似乎有话想要问我。”
她将摸了摸对方的头顶:“想问就问吧,我们现在已经是恋人了,本就该互相信任,有话便
直说,我不希望我们会有什么误会。”
沈泽盯着她看了几秒,才开口:“那我问了,不可以骗我,回头要是让我查到你骗我,我会生气的。”
谈飞雨听到他要查自己,顿了顿,面色不变道:“到底是什么问题?我全部都告诉你就是了,何必要叫人去查呢,到时候若是查到我的糗事,我岂不就丢脸了,唉,看来我六岁还尿床的丑事今天是瞒不住了。”
沈泽失笑:“谁要问你六岁尿床的事情,话说,你怎么六岁还尿床?朕三岁都不尿床了。”
谈飞雨半点没有不好意思:“是啊,后来我悄悄把被子洗了,瞒了半天,结果还是被爹爹和哥哥给发现了,不过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了。”
“好吧,看在你这么诚实的份上,朕就给你留点面子,不叫人去调查你了,但是接下来,你一定不可以说谎,不然,朕会一定会很生气的。”
“嗯。”谈飞雨听到他不查自己了,眼神微微闪了一瞬,没有叫对方看出她有哪怕一丝的不对劲。
沈泽低头,犹豫着要怎么开口:“你……在你家乡读书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小情人?”
谈飞雨有些意外,原本还以为他要问的是别的事情,没想到竟然是这个:“陛下怎么会这么想,小情人什么的,是没有的事情。”
“我不信,你肯定有的,就算没有,那些喜欢你,想要勾引你的小家闺秀肯定也很多,我不信你就没和他们发生过点什么。”
谈飞雨撩过一缕发丝放到自己唇边吻了下。
沈泽又羞又怒地抓住了她的手:“朕在认真和你说话呢,不许撩拨朕!”她无奈地解释道:“真没有,陛下可别看臣现在这般人模狗样的,其实还在老家那个小山村里的时候,落魄得像条狗一样,裤子都差点穿不起,整天灰扑扑的,可怎么会有人喜欢那样的我。”
听到她这般贬低自己,又说起了当年的一些事情,沈泽心中一揪,忙安慰道:
“怎么会,你一表人才,学识又好,待人温和,京城中不少大臣都欣赏你,便是朕当年因为误会觉得你不好,但现在误会解开了,朕觉就得你……很好,只要眼睛不瞎,人们总能看到你的好的。”
“陛下不必因为安慰我而说这些口是心非的话了,我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不过当年那破村子里的人,确实都是瞎子,那些男孩子,只要不骂我杂种都算是对我好的了,在这种环境下,是没有人会喜欢我这样的。”
沈泽很想说自己没有口是心非,但是回想了下第一眼见到谈飞雨的时候,自己还真是口是心非的,所以便掠过这个话题:
“你们村的人怎么会这样对待你一个读书人?读书为贵,按理说,你该被村里人捧着才是啊。”沈泽深深地蹙起了眉,以前完全没有想象到,她曾经的境遇居然糟糕成了这个样子。
谈飞雨道:“确实原本是该像你口中说的那样被捧着的,但谁叫我是个还没出生就死了娘的孩子呢,我的娘亲死后,爹爹怀着我,家里的亲戚想要来要娘亲的遗产,逼这我爹爹改嫁,爹爹不愿意,她们就私下造谣是爹爹偷了人,说我娘是被我爹爹气死的,所以我一出生,就被人骂小杂种,村里的人都不喜欢我家,大多数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我。”
沈泽心疼地抱住了她,用伸手拍他后背这样蹩脚的方式安慰她:“没事了,这些都过去了,如果以后有再敢这样骂你,朕帮你教训他们。”
对于过去,谈飞雨并不是那么在意了,她对沈泽说:“所以啊,那你相信我以前没有什么劳什子的小情人了吧。”
“以前是确定你没有了,那你进京之后呢。”
“唯
一和我关系比较不一般的,就只有太傅家的公子了,这件事你是知道的。”谈飞雨有种被现男友翻旧账的既视感。
沈泽当然知道,他有些不安地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对他,有没有什么感情。”
“唉不对啊,按道理来说,我和太傅家公子订婚之后,也才见过您一面,结果我未婚夫没了,陛下您不会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吧?所以才故意将他赐婚给了状元郎?”
沈泽一下子涨红了脸,忙否认道:“怎么可能!那是因为,是状元心仪他,所以来求的姻缘,我给他下旨定了亲才知道他是你的未婚夫。”
“真的?”谈飞雨看他的眼神十分怀疑,但是转眼又想到,毕竟那时候陛下才见过自己一面,那时候他就喜欢自己了怎么也说不过去,况且那时候他应该讨厌自己才对。
“那陛下,臣可以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沈泽努力让自己的眼神变得有说服力,他一本正经地说着假话:“是去宋正家,喝醉了后,被你的温柔给打动了,那时候就觉得你人不错,后来对你的关注越多,就越是觉得你优秀,所以……等等,朕问你的问题还没有问完呢,怎么就轮到你来问朕了?”
“嗯嗯嗯,陛下您说,微臣知无不言。”
“你和你的未婚夫,有没有……发生过什么……”
“陛下冤枉啊,人家现在都成亲快一年了,况且到现在为止,我连对方的面都没有见过,这件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与太傅的公子,绝对没有过什么越轨的行为举动,我发誓。”
“那你是经常会去逛花楼?”沈泽的脸色十分不好看,“若非如此,你为何……为何懂那么多男女之事。”
“噗嗤。”谈飞雨实在忍不住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整个人一颤一颤地笑了出来。
原来是因为她技术太好了所以被怀疑了,这件事着实叫人哭笑不得。
沈泽不满地握起拳头假装很重地捶了一下他的肩膀:“我在跟你说话呢,快点老实回答朕!你是不是经常去那种地方,所以才会……那么懂。”
谈飞雨忙申诉道:“冤枉啊,我连花楼在哪里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会去过,而且在考上之前我一心读书,只想科考,考上之后,有了未婚夫,也不能乱来,未婚夫没了后,我忙着家里生计,根本不考虑这些事情,所以我是清白的,陛下。”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过去:“至于为什么会那么懂,这个……说来其实也没啥,臣看过不少话本和春那什么图咳咳咳,不过你听我解释,当年读书的时候,同学之间偶尔会流传这些,拿到了就看一看,看了就懂了,但实践的话,我保证,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你都是我的第一个实践对象。”
“哼,谁知道你上辈子是什么样。”看她回答得并不像作假,沈泽的炸毛状态才好点。
“我只说的都是真的,上辈子的时候,我这样强势的女人,并不被男子喜欢,到了这里,因为贫穷总是忙着生计,也并没有人喜欢,到现在为止,您是第一个对我表白的男子,所以能得到您的欢喜,臣觉得十分荣幸。”
沈泽动嘴咬了一下他的下嘴唇,对他嗔骂道:“你这张嘴,尽说些花言巧语来讨朕的欢喜,你以为这样就能够将朕哄得团团转了吗?”
谈飞雨笑了笑,继续两人谈话前的动作,勾住了他的脖颈,撬开他的嘴,勾住了他的舌尖。
沈泽被他吻脊背一阵发麻。
心道果然还是不相信她刚才对自己说的只是看书就会了的话。
只是看书就懂了这么多细节,打死他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