净,尽管受伤无数,却不能留下任何一道疤,有了就去医院做掉,要永远保持那份干净。
所以他对疤痕很敏gan,再加上让他留下这疤的人,惟公卿对它很不待见,平日里他用衣领挡着,他不想让任何人看到,也不想让逝修碰……
这家伙已经在失控的边缘了,可是惟公卿还是在摇头……
‘上次的伤还没好,我不能做……’
那灵兽不动了。
黝黑的眼瞳紧盯着他,被他这么看着,惟公卿下意识的吞了口口水,他那眼神,他受不了……
片刻之后,逝修突然低头,比刚才更加粗暴的吻住了他。
惟公卿能体会他此刻的感觉。
逝修一如既往的骄傲,在他眼里,他能对惟公卿产生兴趣,惟公卿该荣幸备至,这是他的施舍,他不会再要求第二次,这是那凡人自己不懂珍惜,该后悔懊恼的是他。
惟公卿能感觉到这骄傲的家伙的挫败。
这个拒绝,似乎很残忍。
让他有点,于心不忍……
他安抚的揉着那灵兽的脑袋,在他背上慢慢的写下:你等回来的。
逝修一顿,嗯了一声,接下来的吻就温柔很多。
怀里的,更像是一个被呛了毛的大型犬,明明需要安慰,还要摆出一副你来求我啊,求我我就好心的让你安慰一下的模样……
这让惟公卿忍不住笑了出来。
……
逝修特意吃过早饭才走。
临行前,他又和梅管家交代了一些事情,除了最近逝府发生的事情不允许透露给惟公卿外,还有就是他不在的期间,大事小情都交给梅管家处理,能不打打扰惟公卿就不去,他回来如果见惟公卿还是那瘦了吧唧的样儿,逝府上下都要跟着受罚,这一切就看梅管家自己掂量了。
梅管家哭丧着一张脸领了令,他一直满心期待一个月后,可目前看这样,那个已经持续了很久的厄运,怎么到这里就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他一直觉得惟公卿很快就要死了,可是看逝修这样,他怎么看怎么硬实,这事儿要完蛋啊。
新主了果然煞气太重,妖魔鬼怪见了都躲着他走。
可怜他一把老骨头,自此潇洒快活的日子就要和他说再见了……
“还有,如果有人来府里找麻烦,直接就去报官,不要跟着硬来,尽快去找些护院,实在不行先弄两条狗看着,记得,把人弄死了不要紧,重要的是他不能出一点问题,懂?”
梅管家连连点头,不过这护院什么的难度很大,过去对这宅子,宽阳百姓是避讳,生怕自己沾上一点不幸,现在不同了,外面都在传那可怕的诅咒解除了,可是现在逝府的主子比原先的诅咒更可怕,他们更不敢靠近了……
以前大家绕咱走,现在绕着街走了。
护院不行,狗的话……
梅管家突然想起了惟公卿那条失踪多日被找回来又再次失踪的大黑狗。
那条狗对惟公卿来说很重要,拿来看家护院肯定不行,梅管家是打着另外的主意,于是他踊跃的向逝修打起小报告,“爷,主子他有条狗,您应该也见过,就是那条这么大的大黑狗,主子把那条狗就养在卧房时在,不但不拴着,还随便它到处走,那狗可笨了,上次还走丢了,要主子亲自去接,您看主子身子那么不好还要为了条狗出门……这几天又没看到那狗的蚊子,可能又不知道走哪丢了,我还真就没见过那么笨的狗……所以爷,您能不能劝劝主子,把狗送到狗窝去养,再不济也拴条链子啊,主子很喜欢那狗,我买了很多项圈,什么样儿的都有,绝对符合那条狗的身份……”
梅管家没发现他越说旁边那人的脸越黑,等他酣畅淋漓的打完小报告之后,他没得到逝修的任何表扬,也没为他的‘细致体贴’而感动……
逝修冷着脸看他,“梅管家,我觉得你的舌头有时候也很多余,要不要送你去和谢祖德做个伴儿?”
梅管家猛的捂住了嘴,舌头在口腔里动了动,他还不想变成哑巴。
可是他到底说错了什么。
逝修懒得理他,本想扭头就走,不过脚还没抬就又想起了件事情,“待会儿去打个大夫,多开点补气养身的药,把他的身子调理好了。还有,尽快找到厨娘,以后菜什么的不要买了,除了肉他什么都不许吃。”
顿顿吃肉,那人还能好么……
梅管家心里想着,这次却没敢问。
“另外……”
这两个字,逝修说的十分犹豫,梅管家偷瞄了他一眼,发现逝修的脸色变了,有点尴尬,好像还有点红……
再不是刚才那要拔他舌头的凶悍样儿了。
逝修看着前面,半晌才吞吞吐吐的说了句……
“那个,你给我看着点,让他离铜锁远点……”
那个铜锁,就是府里唯一的女人,那个丫鬟。
惟公卿一直很纳闷,一个姑娘,不叫什么芝啊,凤啊,花啊,翠啊,偏偏叫什么铜锁,他相信铜锁的爹娘肯定没有看过还珠格格,也不知道几百年或者几千年后有个叫金锁的姑娘变成爷了。
逝修说完,就咳了一声,闪烁的眼神转向别处,而这时,惟公卿恰巧出来,听到了他和梅管家交代的这么一句。
然后他就站住了,他若有所思的看着逝修那发红的耳朵,他一直以为这家伙公母不分,看样子不是,他还知道男女有别,竟然让梅管家看着他……
不让他和女人在一起。
怕他和铜锁干chai烈火么?
本来想送送他,惟公卿一转身,回去了。
可他才走两步,身边劲风掠过,面前就多了个人……
逝修侧着身子站在他面前,单手撑着一旁的柱子,另外一只手扶着腰,他眼神闪烁的看着柱子根部,轻咳一声道,“那个,你别忘了,我回来之后……”
他这么正经又正式的一提,惟公卿那素来很厚的脸皮也被他感染的有了点热度,这头也不知是该点还是不该点,踌躇片刻他就说了句……
‘路上小心。’
逝修没等到他想要的答案,火气蹭就冒了出来,不过一看惟公卿那不自然的表情,还有脸上那点红,他幅度很大扭过头,看着别处咳了一声……
然后他很快就转了回来,捧着惟公卿的脑袋,狠狠亲了一大口,“等我回来。”
他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亲这个凡人,这凡人该有死而无憾的感觉了,他不用他死,在他不在的期间,赶紧把身体养好了,然后……
逝修一阵风一样消失了。
梅管家看着自己被吹起的衣摆,刚才那幕不知道为啥,他看的也跟着有点脸红……
还有爷,您确定我只要看着铜锁么?
第五十七章无法平静
逝府成了宽阳城人人敬畏的存在,再不敢有人恣意挑衅,更没人敢嘲弄一句,这日子过的太平和轻松。
不过惟公卿心里,却是始终不敢放松。
他害怕江沐找上门来。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他从江沐那里逃走,江沐会往什么方向寻找他,北山在闹妖怪,官府的人轻易不敢靠近,而他也知道这件事情,他既然怕死,就不敢拖着半死不活的身体往北山走。
而他身无分文,要么沦落街头,要么投奔亲戚,江沐也许会找到宽阳,但短时间内肯定不会现出。
逝修是个意外,没有他,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这对惟公卿来说,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个变数是江沐预料不到的。
他时刻提防着,除了最开始裁缝不敢上门服务,他出了一趟门之外,就是在商户百般刁难时,他打算去疏通疏通,惟公卿那时只抱着试试的想法,被拒绝了他立即回来,他没有多做纠缠,反正一个月后结果自然出来。
另外就是,他去了趟货栈接逝修。
只有几次,应该不会引起注意。
大洹的哑巴没有一万也有五千,单从他无法说话这点无从下手,脖子上的疤一直藏着,至于长相,惟公卿相信大家的记忆力没有那么好……
不过,如果江沐真打算找他,别说是足不出户,恐怕就连他整了容,江沐都一样能把他找出来。
将笔放好,想起江沐,这字也练不下去了,惟公卿走到窗边,拉开了一条小缝。
屋里很暖,热气呈烟雾装飘向外面,在这个世界,天冷的甩出鼻涕都能冻成冰块,穿着多厚的棉袄都一样冻的通透,就是这么个鬼天气,那家伙走到现在还没回来。
眼看着一个月快过去了,这宅子的诅咒时限也到了,自己安然无恙,就是不知道那家伙是不是也如此……
他要找的东西找到了吗?会不会遇到危险?他要躲避的那个仇人是否找到了他……
最近,突然开始担心起他,特别是这日子一天天逼近,他竟然莫名其妙的想那事情会不会真的在逝修身上应验……
果然人不能太清闲,否则这脑子就会胡思乱想。
不过偶尔,他也会想起逝修临行前那幕……
他那别扭又骄傲的模样……
还有他捧着他的脸狠狠亲的那口。
他与逝修的约定,这家伙回来了,是不是就要实现……
他不喜欢和男人莋爱,更不喜欢被人上,可是一想到逝修,还有那发红的耳朵,他的脸就也跟着有了点热度……
沉重的心情会在这里缓和很多。
他站在窗前,外面一有脚步声他立即听到了,惟公卿往门口望去,这视线才一定格,那门就被推开了。
梅管家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左右看了眼,发现惟公卿在窗边,连忙过去了,“主子,出事了!”
惟公卿眼皮一跳,这个事儿,是江沐带着官兵杀到门口了,还是逝修出问题了。
他让梅管家赶快说。
梅管家走的急了,咽了几口唾沫才道,“咱府前那块地让人买了,今儿我看料都拉来了,直接要盖房子了。”
在听他说话的时候,惟公卿连气儿都不敢喘了,他握着拳头,指节都没了血色,他眼前一片空白,无论是江沐来了还是逝修出事了,对他来说都是一个无法形容的噩耗。
梅管家说完,已经做好会刺激的昏倒的惟公卿的光咣当一声掉进了肚子里,虚惊一场,他连冷汗都出来了。
好在他的心理素质过硬,他抿着嘴唇,做了个深呼吸才将视线转向梅管家,后者根本没发现他的心理变化,只是站在一旁等着答案……
逝修交代了,没有大事不能来找他,可是现在出大事了。
惟公卿有些莫名其妙,他不懂门口的地卖了会让梅管家如此大惊小怪,不过随后,他就明白了。
他跟着梅管家到逝府门口看了看,对方果然已经把建筑拆料拉了过来,地上也画好了线,大门的位置也有标注,和他们脸对脸,难公卿用眼睛量了量,两家之间的距离也就能停一辆马车,这哪有人盖房子盖这么近的。
就算空间不够,那门口稍微错开也行啊,这么个盖法,不知道的以为这是一家,贯通起来的。
惟公卿问梅管家对方的底细,后者只是摇头,他不知道这块地卖给了谁,他甚至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卖掉的。
由于过去的逝府有鬼宅一说,所以这周围的土地也跟着贬值,房子没人住,地没人买,大家能隔多远就隔多远,生怕沾上一点晦气。
逝府门前一直空着很大一块地,这规模和逝府不相上下,地皮大,又挨着逝府,没人敢打这块地的主意,如今逝府才有变化,这地这么快就卖出去了,两栋房子又这么‘亲昵’。
梅管家激动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过些时候,你准备点礼物,到对面去串串门,也好打听一下对方的身份,如果可以,和他家主子聊聊,让他们把门往后移移,不然这两家太不方便,也不好看,怎么着以后也是邻居,客气一些总是没坏处的。’
经过多日的训练,天资聪颖的梅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