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议论纷纷，有的人支持，有的人反对。
“行了，朕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商量的。”建文帝打断了众人的议论，“朕心里已经有结论，只是朕需要有人去西北一趟。”
说到此，大臣们消停了下来。
去西北？
有大臣犹豫着开口，问道：“不知陛下是要答应还是……拒绝？”
“打了这么多年，能在朕这里停下，也算好事。”
建文帝这句话的意思便很清楚了。
他是打算答应邦交一事。
既然如此，那派谁去，也是个大问题。
这个人最起码也要能当得上建文帝的脸面才是。
“不如由誉王前去？”
“誉王殿下是个好人选，臣附议。”
“臣也觉得可以。”
这些天，除了突厥的事情外，立太子的事情也还在困扰着众位大臣。
其中，站在誉王这一边的大臣们已经开始显露出来，上书支持誉王。
其余几位皇子也都有大臣支持，但比较起来，誉王的名声显然要比其余的皇子好。
建文帝默不作声，等到大臣们安静下来后，才开口道：“那便让老四为使臣，老三为副使，前往西北吧。”
“……”
大臣们愣住了。
怎么还多了一个晋王殿下？
他们刚刚似乎没有人提起晋王吧。
建文帝可不会给他们做什么解释，摆了摆手，就让众位大臣离开了。
等到出了御书房，大臣们都还是迷迷糊糊。
有眼尖的看到站在御书房外的万公公，立刻走上前。
“万公公，原来你在这，难怪刚刚没有在御书房里看到你。”
“大人客气了。”
万公公面带笑意，他站在外面自然是有用意的。
好在眼前的大臣没有让他失望。
“万公公，不知陛下为何会让晋王和誉王一道去西北呢？”
早就注意到这边动静的几个大臣停下了脚步。
万公公清了清嗓子，又吸引了几个大臣的注意，这才开口道：“这突厥人送来的书函上，指名道姓写了晋王殿下。”
这意思……
也就是说，突厥人早就定了人选，那陛下又何必再找他们询问呢？
再一结合立太子的事情，大臣们倒吸一口冷气。
所以，陛下心目中的太子人选，当真是晋王殿下吗？
有几个老臣对视一眼，嘴角都溢出一丝苦笑，若陛下真的要立晋王殿下，他们怕是也阻拦不过。
不过如今想来，陛下这么些年都没有提及过立太子的事情，也许就是为了等到这一天。
出使西北的消息传下来，萧瑾自然是高兴的。
能够作为使臣前往西北，跟突厥订下邦交，对他来说，只会是一件好事。
“你说什么？”
等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萧瑾的脸色变了。
“晋王殿下作为副使，同王爷您一道前往西北。”
“……知道了，你先下去。”
萧瑾沉住气，等到人都离开，这才暴露出凶狠的目光，将眼前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又是萧晟煜！”
他坐到位置上，喃喃自语道：“父皇，难道您就这么喜欢萧晟煜吗？”
两个皇子一道去西北，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
“不要！”
苏乐云从噩梦中惊醒。
窗外隐约能看到天光，她喘着粗气，却怎么也想不起梦中的画面。
莲心掀开帘子进来，“小姐，又做噩梦了？要不要让厨房那边给您准备一碗安神汤？”
自从聿华林可汗出事的消息传来之后，小姐就开始连着做噩梦。
这已经是第四次被惊醒了。
“……没事。”
苏乐云接过莲心递来的水，一饮而尽。
这种感觉很少见。
前世，她很少会做噩梦，只是母亲死后，常常会梦到外祖和兄长。
但那些画面，醒来之后，她都能记得。
重生后，她做的那些梦，大多是前世的事情。
倒是很少会做到噩梦，而且最奇怪的就是，醒来后，她什么都记不得了。
喝了水，苏乐云觉得舒服了不少。
“现在几时了？”
“快到卯时了。”
莲心将茶杯放到一旁的小桌上，“小姐，您再休息一会儿吧。”
苏乐云点点头，只是躺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只能睁着眼睛，等到了天色大亮。
她今日要为向玲玲施针。
师父和张老离开也有好几天了。
“张老可有让人传话回来？”
苏乐云对着铜镜，突然想到此事。
前几日，还有消息，这几天却没了。
莲心摇摇头，“小姐，并没有。”
“若是今儿还没有消息传来，就让孙文去看看。”
“奴婢记下了。”
梳妆完毕后，苏乐云起身前往朝云阁。
刚到院子，就见向老夫人穿戴整齐从院子里走出来。
“姨姥姥，您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哪里，还要跟你一个晚辈说吗？”
向老夫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似乎是没想到会这么巧遇上苏乐云。
苏乐云当然没兴趣管向老夫人要做什么，“当然不是，姨姥姥想出去便出去就好了。”
“哼。”
向老夫人轻哼一声，从苏乐云身边走过。
看着向老夫人的背影，苏乐云微微皱起了眉头，“翠柳，你跟上去看看，小心些。”
“是，小姐。”
翠柳点头应下，很快便跟上向老夫人的脚步。
屋里。
向玲玲早就等着苏乐云了。
“表姐？”
“嗯，张老还没回来，只能由我替你施针了，你别担心。”
“我不担心，我相信你的，表姐。”
向玲玲坚定的点了点头，她是真的相信苏乐云。
苏乐云取出银针，回想了一下张老的动作，这才起针给向玲玲施针。
一套针法下来，倒也没有出什么岔子。
取下银针后，向玲玲也没有露出什么难受的表情。
“感觉如何？”
苏乐云一面将银针收起，一面问到。
向玲玲感觉了一下，回道：“好像跟上一次差不多，不过这几天我吃了药之后，总觉得脑袋好像比之前舒服不少。是不是因为我脑子里的淤血散开了？”
“我替你看看。”
苏乐云拉过向玲玲的手，替她诊脉。
半响，她松开手，“看脉象，淤血块应该是在散开了。眼睛感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