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过来挑大拇指说道:“我算佩服你,你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我敢说从今天开始,天外天没人能超越你卓公子,能一下花掉四千两,听人抚琴一曲,共度一夜良宵。恐怕也只有你卓然公才有如此豪气了,这必将成为天外天一段传奇佳话。”
卓然只有傻笑,连解释都不知道如何解释起。
天外天的歌姬数量众多,除了这十位是需要投注来确定的之外,其他的人是轮流坐台,走马灯似的不停的换场子,给人以新鲜感。如果看中了哪一位,便可以花一笔钱把她留下来,而这笔钱也是数额不菲的。当然,肯定比不上那十位花魁的身价。
苏轼等到这里没有想那种事,所以任由那些女子走马灯似的不停的换。只要有人陪着喝酒歌舞就很高兴了,更何况他们屋子里有天外天最有名的两个女人,他们的注意力基本上都放在这两人身上了。特别是那位才女梦慈,几位文豪都把自己得意的诗作说了,梦慈对诗词歌赋非常的再行。很快便将他们的诗作谱成了曲,按照词牌弹奏出来,得到这几位文豪交口称赞。
虽然是卓然花钱找来的,但实际上成了香水居几位文豪共用的。当然卓然不会不高兴,能够在青楼亲自听到这些文豪跟歌姬探赋诗词,也是非常难得的。
两位顶尖的歌姬出现在香叶居,自然连欧阳修这样的大文豪都动容了,兴奋不已。话也多了起来,而这九霄女也是十分乖巧,很会来事的主,更能察言观色,很快就把气氛弄得十分热烈。而梦慈刚好相反,像水一样安静。而她的琴却能让人如醉如痴,这一静一动,使得香叶居充满了欢声笑语。
卓然也逐渐适应了这一切,他不再去想为什么会有这个结果。他转而思考该如何利用这个结果把自己利益最大化。他决定先从像一滴水一样安静的梦慈着手调查案子,不过现在喝得如此高兴,在这儿当然不可能说话。但是这香叶居有好几个房间可以使用,于是他侧身对身边的梦慈说道:“你跟我到隔壁房间,我有话跟你说。”
梦慈显然面对这种情形已经应对自如,当下淡淡笑了笑,便起身跟着卓然到了隔壁屋子,卓然把门关上,但是没有上门栓。他示意梦慈在软榻上坐下,自己则拿了根凳子坐在她对面,貌似很坦然的望着窗外,因为他知道天外天没人敢乱来,而她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谁不知道?如果有人胆敢对她怎么样,天外天一定会维护她的安全,而且会让对方永远记住他做错的事。
这种思路只是脑袋中一闪就过去了,并且他甚至不愿意再去想第二次,甚至有一种新的思想从心头冒了出来。至于是什么他有些不敢去深想,只是微笑着瞧着卓然。
卓然道:“你当真不知道我是谁吗?不知道我到天外天来的目的是什么吗?”
梦慈笑了笑说:“我应当知道吗?”
“我不是要炫耀什么,但是你必须知道,因为我的身份跟我后面要说的话有非常重要的关系,——我是开封府判官。”
梦慈只是微微点头,没有说话,静静的望着卓然。
卓然说道:“实际上我今天到天外天来是查一个案子。你们天外天有个女子,名叫昙花,昙花一现的昙花,她的命运真的跟昙花一现似的,她在三个月前被人杀死了。而天外天却没有报官,直接把她埋了。杀死她的凶手也没有去追查,我到这里来是想查清楚这件事,你知道这件事吗?”
梦慈歉意地笑了笑说:“卓公子很抱歉,我每天只是弹琴,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也什么都不过问。因此我甚至不知道天外天有多少人,每个人都叫什么。我只知道与我有关的几个人的名字,其他的就算他们说了我也很快会忘记。你说的昙花不在我知道的这几个人之列,所以我真心帮不了你。”
卓然缓缓点头,他相信的梦慈说的是真话。虽然梦慈在天外天待的时间很长,可是就像书呆子痴迷书本一样,只是痴迷于琴,每天生活在亲的世界,从来不去想除了情以外的东西,也对这些没有任何兴趣。昙花估计在天外天也不是什么有名的女人,因此她不知道应该算正常的。
看来自己先前预想的方案是行不通的,呆的时间很长却不一定知道很多。所以卓然点点头说:“没关系,我今天跟你说的话希望你不要跟别人说。”
“放心吧卓公子,到天外天来的非富即贵,有钱有势的人经常说一些外人不宜听到的话,我们听了也都当没听过。这些规矩我们都会牢记在心的。”
卓然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回去吧。”
梦慈显然有些意外,他还以为卓然叫她到屋里来,是想让花的钱不白费。没想到只是问一件事情,甚至还没有得到答案。所以梦慈有些歉意的对卓然说道:“卓公子,谢谢你拿出二千两只为听我一曲,说实话,就在我最红的时候也没有人出过这么高的价。我不是感谢你给我的银子,而是你肯出高价证明你对我的喜欢,这就已经让我很感动了。”
“虽然你刚才问了一些事情,但我不会认为你就肯花两千两银子来找我谈话的,这些话你甚至不需要花钱,直接把我叫到衙门都可以问。因此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总之,刚才我听到你花了两千两银子要听我弹曲,我就心头一直心潮澎湃,视你为知己。只希望以后还有缘,能为公子献歌。”
卓然笑了笑,心里想:要让我真的花二千两银子来听你弹一曲,那我也真是大傻冒了。我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虽然他肚子里嘀咕,脸上却毫不在乎的样子,说道:“你是天外天首屈一指的才女,你的琴声甚至可以让白云都停止飘动。如果这么美妙的琴声我不听的话,岂不是枉度了岁月。”
这几句马屁拍得梦慈羞红了脸。说道:“多谢公子夸赞,妾身受宠若惊了。”两人从屋里出来回到座位,韩青上下打量了一下卓然和梦慈,凑到他耳边说道:“你们聊了什么?”
“没说什么,我们俩就聊聊天而已。”
韩青已经喝得有些舌头大了,酒壮怂人胆,本来他就是一个见人熟的性格。拍了拍卓然的肩膀,压低声音说道:“兄弟,咱们都是年轻人,你为什么要花这么大的钱听她一曲,谁都知道,我告诉你吧,别看她都已经快三十了,但还是处子之身。听说他这一辈子给了瑶琴,不会嫁人的,所以到现在还真没嫁人。
“不过到了她这个年纪,听她琴的大有人在,但是想娶她的人只怕就不多了,我说的是有资格有能力娶她的人。所以你如果有这个心思,我可以帮你说说,我想她估计也想找个好人家嫁,听说你还没成亲,对吧。”
卓然赶紧说道:“打住,今天来喝酒,不要说别的。再说你不是媒婆,你不要把媒婆的饭碗给抢了,我有我的女人,不需要你操心。”
韩青哈哈大笑,说道:“哈哈,咱们喝酒。”端起杯子又凑到卓然的耳边说道:“我提醒你一句。花魁九霄女跟梦慈不一样,她是可以陪你共度良宵的,隔壁有豪华屋子,里面应有尽有。”
说着,用手拍了拍卓然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了。
卓然微笑点头,其实他也知道会有这样的安排,不过他不打算实现。但是他必须跟花魁好好聊聊。
韩青说道:“卓兄弟,跟你商量个事,你要想带好她进去当然可以的,但能不能稍晚一点,我们还想跟她多喝几杯酒。这样吧,我们玩到子时我们各自回家,就留你在这儿春宵一刻。这之前咱们在一起喝酒,就不要抛下兄弟了好不好?”
欧阳修嘿嘿笑着,也有些喝醉了,说道:“是呀,今天难得高兴卓兄弟一举斩获两个大美人能够一掷千金。所以放心吧,卓兄弟肯定会跟我们喝尽兴,待我们走了之后再做其他的事,对吧?”
卓然原本想把九霄女先带去屋里问案子然后再出来的。听欧阳修他们这么说了之后,自己反倒不好带进去了。免得他们以为自己迫不及待,然后起身告辞那就不合适了。反正他们只待到子时,子时走了之后自己再问她,问完之后自己便起身走人,回家睡觉就是了。
因此卓然很豪迈地举着酒杯说:“自然是朋友第一,女人第二。朋友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这种说法欧阳修他们是没听过的,一听之下不由哈哈大笑,特别是苏轼笑道:“我现在是算服了你了。你是能文能武,能俗能雅,说起雅的,你的诗词让人柔肠寸断,说起俗的,这句话简直俗到家了。可偏偏又说到心里头去了,为此咱们连喝三碗。”
卓然大笑,他很喜欢苏轼的豪迈,他能成为豪迈派词人代表人物,恐怕跟他喝酒有莫大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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