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顾凌风已经打红了眼，额头上全是汗。正好对上她的眼神，愣了一下的时候，肩膀被商清至狠狠的捶了一拳。
“你他妈有病，商清至~~~不来了，尼玛，累死！下次....下次再战！”
顾凌风大声吼道，摊开手，因为太累，他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
“.....”
商清至没说话，但随着顾凌风的话的落音，他也停下了他的拳头。随之滚到一旁，坐在地上，同样也是大汗淋漓。
两人的嘴角和脸上都挂满了的伤痕，鼻青脸肿的。还有手背，有血从指关节的地方一点点的渗出。两人的衣服也被撕破，尤其是顾凌风，他的那件黑色卫衣的衣袖和衣角都已经被扯破，挂在上面，惨不忍睹。
“你们没事吧？呜呜呜~~~呜呜呜~~~”
夏雪哭的那叫一个伤心，来到他们身边，看看商清至，随后又看着顾凌风，哭得那叫凄惨。
“死不了！”
顾凌风啐了一口，也坐在地上，抹了一下唇角的鲜血，说这话的时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她。
里面全是恨意。
“我去喊徐奶奶，顺便把家庭医生叫过来，你们都受伤了....对了，家里的急救包在哪里？我给你们消消毒.....呜呜呜.....呜呜呜.....你们疼不疼？以后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夏雪一直哀哀的哭着，虽说要找这个找那个，却一直没有动，只是蹲在顾凌风的身边，一双眼睛已经哭肿，不停的抹着眼泪。
“别哭了，又没事！”
顾凌风皱了皱眉，有点不耐烦。
“你去找徐奶奶！”
这时商清至看了一眼哭得那叫一个悲伤的夏雪，虽还在喘着粗气，但他的语气却是淡淡的。
“嗯，清至哥哥~~~你们先好好休息，不....不要再打了.....”
夏雪抽泣着，起身离开去找老妇人的时候，她看了她一眼，眼底全是厌恶。
夏雪出去之后，除了顾凌风和商清至的喘着粗气的声音，房间里安静的可怕。
殷霜起身，没有继续看脚下的青玉，而是绕过他们，在房门口的旁边找到一双深紫色的缎面拖鞋。
鞋不大，她穿了，竟然很是合脚。
鞋子很暖和，出门的时候，她其实还犹豫了一下。
因为外面，貌似寒风凛冽，很是寒冷。而自己，只穿了单薄的睡衣.....
“出去干嘛？”
商清至在身后喊道。
“冷死她才好！”
顾凌风没个好声气.....
“你先别着急，等徐奶奶来了，我让她把衣服给你拿过来，待会送你回去。”
商清至这话说的极为诚恳。
而她听着，暂时停下了要出去的脚步。转身，朝屋内走了几步，在离他们二人最远的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台下，摆了几盆不知名的鲜花。小小的花朵，颜色各异，在寒风中摇曳着。
她怔怔的看着，看着窗外的静谧的深深庭院，思绪胡乱的飞舞着。
后脑勺其实还在隐隐作痛，伸手摸了摸，后面一个很大的硬块，吓了她一跳。下意识的看了眼罪魁祸首，竟直接碰上了他的眼神。
他的已经被打肿了的桃花眼里，她竟看到了一抹心动。
而顾凌风，应该是没想到她会突然看他一眼。一时间，眼底的心动还没来得及掩去，这下，有那么点尴尬。随后，他低了低头，深呼了一口气.....
“以后不想跟你打架了，你也不要跟我打。”
他推了一把商清至，目光躲闪着，清亮的声音，多少带点心虚的味道。
“.....”
商清至没回答，而是看了他一眼。随后，他又朝她看了一眼，他的双眸，再没有之前的冷漠。
突然，他起身，来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从兜中掏出一黑色的手机，推到她面前。
“这是你之前的手机，收好。”
在殷霜的印象中，商清至不像顾凌风随时挂彩，他从来都是冷酷的，面无表情的。从来都是干干净净，英气十足的。
而此时的他鼻青脸肿，左眼尤其，肿的老大，直接成了眯缝眼。
她几时见过商清至这种狼狈的样子，想笑，却又觉得实在是唐突。抿了抿嘴，目光投向窗外白色围墙上的青瓦，上面许多青苔。
“这两天，依旧算你的补课费。具体多少，你看两千够不够？”
商清至的声音很轻，磁性的嗓音跟外面的寒冬很配，听着竟觉得万分的温暖。
“两千？”
殷霜愣了下，看了眼商清至，见他的模样实在是一言难尽，随后又飞快的别过视线。
不过她怎么可能会要，紧跟着，她不停的摇头.....
“不要，谢谢！”
“这两天实在是不好意思，至于以后的课，继续！手机你先拿着！”
商清至把手机推到她的手边。
“不用，以后你找别人，我不适合！”
对于以后给商清至的补课，殷霜也不想再继续干下去了，虽然这钱很好赚，还轻松。
“为什么？”
商清至没想到，很是诧异。
“就是没时间。”
她直接胡乱说了个理由。
“什么补课？这手机你新买的？之前你给小矮子的手机被我扔你家的的池塘里了。”
顾凌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他的脸肿的跟个猪头一样。
殷霜只看了一眼，就在心里不知道无语了多少次，翻了多少个白眼.....
“为什么？”
商清至丝毫不理会顾凌风，继续问道。
“就是没时间。”
而她又把之前的理由说了一遍。
“我抽你的时间，你随时找我，都可以。”
商清至这话，殷霜是万万没想到。
而且他是想也没想说的.....
“我没有时间！”
不过她还是之前的那解释。
这个时候的她，想从这深深庭院里逃离.....
“补课？小矮子你给商清至补课？就你这水平，你还给大神补课？哈哈，笑死人.....”
顾凌风应该是觉得自己插不上话，非要来上这么几句，给自己找点存在感。
殷霜实在是太了解他的性格。
不过她没理他，她在等老妇人徐奶奶过来.....
外面的天色，一点点的暗下去，时间一点点的流淌着，对面的商清至没有再说话，而顾凌风见她们两人都没说话，他也没再继续，只是那样安静的坐着。
破天荒的，顾凌风第一次没有怼她，挖苦讽刺她。
不一会，外面壁灯亮起的时候，有许多人的脚步声朝这边走来，想来应该是徐奶奶她们。
她随之起身，去到床边坐下。
“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打架？！哎呀~~~这都伤成什么样了！小周，小李，你去给他们瞧瞧！”
徐奶奶的声音，飘了进来，随后飞快的去到了顾凌风和商清至两人的跟前，很是心疼。
她的身后，跟着几名衣冠楚楚的手提药箱的大人。而夏雪，仍旧在一旁抹眼泪.....
殷霜静静的等着，等着徐奶奶给她她的衣服还有书包。
不一会，几名大人带着顾凌风和商清至出去处理伤口，夏雪也跟了出去，而屋里只剩下了老妇人徐奶奶和她。
“出去以后，我希望在这商家宅院里再也见不到你。”
老妇人一副优雅的做派，却说着庸俗不堪的话语。
“麻烦你帮我把我的衣服拿过来，还有书包。”
她无所谓，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你的鞋子实在太破，被我扔了，实在是太破，商少爷给你买了几双。鞋子很贵，是你们这种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我的鞋子还能找到吗？”
“已经被收走了！衣服我去给你拿过来....不过你衣服些看起来价值不菲，小小年纪，出生贫寒的你，竟全身名牌。”
“.....”
对于这话，殷霜不想再有回应。
“.....”
老妇人是聪明人，看出来她不是很有兴致，瞬间觉得没意思，也就出了门。
再来的时候，她把她的衣服放在床边，还有书包。
鞋子好几双，黑的，白的，皮的，休闲鞋，都有，款式华贵而又精美。
放下这些东西之后，老妇人就出了门。
殷霜用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背上书包，至于鞋子，她没有穿.....
在她看来，哪怕就是赤脚回学校，她也不愿意穿这些鞋子。
穿戴好之后，殷霜又把头发拢了拢，没有橡皮筋，任由一头乌发随意的披在脑后，静静的等着老妇人的到来。
等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样子，有人进来，是商清至。
他的伤口已经被清理好，站在门面，他看着她。温和的灯光下，他看她的眼神，已经没有了冷意。
“鞋子太大了？”
他看了眼摆在她面前的几双鞋，很是诧异。
“不是，我不需要，谢谢。”
这里面的东西，让她有阴影。
“就穿着袜子回学校？”
商清至不相信的又问了一句。
“可以的。”
她点头，随后在屋内走了几步。
“.....”
商清至没做声，只是站在那，一动不动。
“我可以回去了吗？”
她问了句。
“.....”
商清至没说话，好一会，他低低的回了一句。
“走吧！”
这两个字，有点无奈。
只是，在说完这两个字之后，他大踏步来到她身前，不由分说，一把抱住她就往外走。
“不听话，性子倔，只能抱走！”
他依旧淡淡的，但语气，霸道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