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读]
唐宙现在住的这个屋子是租的两室一厅,他喜欢大一点的房子,单身公寓普遍客厅小,唐宙不太喜欢,所以当初就一个人租了个大两室。
做饭的时候,唐宙顺便给家政公司打了个电话,让她们尽快派人过来打扫房间。
等唐宙把饭煮好端到桌上,他才想起来,自己有个很重要的事情没有问。
他走到外面,见门口站着两个人,除了刚认识的alpha,还有一个陌生男人,正在弄指纹锁。
唐宙和那个陌生男人对视了一眼,随便笑一笑表示欢迎。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唐宙问正在录指纹密码的人。
话音落,弄锁的男人突然又转头看了唐宙一眼,眼神里有些惊讶。
录指纹的人也看唐宙,他说:“谢时新。”
唐宙哦了声,问:“什么时?什么新?”
谢时新眉头皱了一下。
谢时新身边的助理白峰,眉尖也动了动。
他在谢总身边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问过谢总的名字。
谢总的名声总是先于本人出现在大众视野,很多时候,旁人问他叫什么,只是简单地走一个程序,紧接着彩虹屁就会蜂拥而上。
白峰没忍住,又偷偷瞥了屋主一眼。
“你不知道我?”谢时新擦完手,问唐宙。
唐宙很疑惑:“我为什么会知道你?”
白峰倒吸一口冷气,低头不敢看两人。
过了几秒,他听谢总语气不太好地说:“时刻的时,新旧的新。”
“嗯,我叫唐宙,唐宋的唐,宇宙的宙,”唐宙语气平淡介绍完自己,重复刚刚听到的名字:“谢时新,你很有名吗?”
白峰不气不敢出,他仿佛觉得,谢总下一秒就会发怒。
不过看来,谢总懒得和这个叫唐宙的说话。
唐宙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他说:“可以吃饭了,”然后他看了一下白峰:“师傅吃过了吗?”
谢时新疑惑:“师傅?”
唐宙也疑惑:“他不是装锁师傅吗?”
谢时新:“……”
谢时新再次用懒得和唐宙多说话的态度,让开一点:“你录一下指纹。”
唐宙嗯了声,上前把手按上去:“为什么换锁?”
谢时新:“你没有安全意识吗?”
之前的锁形同虚设,关门没用,还得用钥匙反锁,谢时新早上出去一趟再回来,竟然直接就把门打开了。
所以唐宙让他离开后把门关好,是要关什么?
关个球。
唐宙突然啊了一声:“哦对,门锁坏了,”他自己笑了一下:“坏了挺久了,不过家里也没什么。”
谢时新不想再这个人再多说一句话。
家里确实没什么,一张身份证在电视柜上,拿走干什么都行。
谢时新瞥了眼往里走的唐宙。
瘦弱的身子,没什么可吸引人的外貌,像他这样的,确实没人会对他感兴趣,是挺安全。
吃完饭后没多久,白峰就把谢时新生活所需全买了过来,顺道告诉他,孙雪蓉已经取消了今晚的记者发布会,大概是知道谢时新不会出现。
“吴家那边倒是挺安静的,一直没有出面,倒是吴宁,”白峰说到这儿,抬头看了谢时新一眼,见他没什么多余的表情,继续道:“他今天去了您家两次,他好像坚信您在家,两次都守在门口一个多小时。”
谢时新看着平板里的报表,只是简单地嗯一声。
白峰又问:“谢总您住这儿可以吗?”
谢时新头也不抬:“有什么问题?”
白峰见谢时新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嘴里那句“这里好简陋,我担心您不习惯”直接咽了下去。
谢总明明对生活圈的周围环境很苛刻的。
白峰想了想:“和你一起住的这个人,他安全吗?”
谢时新听到这话,停下手中的事,转头看了眼唐宙紧闭的房门。
晚饭后,唐宙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做什么。
“安全。”
说完谢时新自己愣了一下,他哪里来的直觉?
白峰点点头,他很相信谢时新,而且吴家和孙雪蓉肯定猜不到谢时新在这,昨天半夜知道那边有动作后,谢时新立马离开酒店,当时谢时新抱唐宙抱得紧,监控也没拍到唐宙的脸。
白峰:“安全就好。”
白峰没想到,谢时新这时突然冷笑了一声。
而白峰不知道的是,谢时新此刻的脑子,正在把自己的话否决。
安全?
发情期到处乱跑,随便找了个alpha就让他标记。
流氓吧。
不检点。
“需要我再给您另外找个地方住吗?”熟知谢时新一些表情含义的白峰,试探地问了一句。
“不用。”谢时新很快拒绝。
白峰点头:“好。”
而房间里的唐宙,此刻正戴着耳机玩游戏。
这也是他这两年下班后的唯一快乐的娱乐活动,在这个游戏里,他有一个很好的alpha网友,唐宙在的时候,网友基本都在。
“你是说,你成功了?”网友何乐源在那边问。
唐宙:“嗯,成功忘掉了。”
虽然何乐源不知道唐宙用了什么方法,但他很开心:“恭喜你,”那边又问:“那我们可以见面了吗?”
唐宙不知道这两个事情有什么联系,他想了想,摇头:“以后再说吧,再开一把。”
何乐源:“好。”
在游戏世界里久了,唐宙几乎要忘记,此刻他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所以当他出去倒水,看到从隔壁房间出来的谢时新,吓了好大一跳。
谢时新刚洗完澡,沐浴露的香味混杂着他的信息素,在空气里飘荡。
alpha和omega最不能控制自己信息素的时候,一是在情.事里,二就是在洗澡时,情.事就不用说了,洗澡则是因为身体太过放松,温度也让毛孔自然扩张,即使能克制,也难免会漏出来一点。
而相对于omega来说,alpha还有一种时候,容易控制不住信息素,那就是清晨。
每天清晨,alpha都会自然散发信息素,这是生理性的,很多时候,alpha们自己都没意识到。
不过对比情.事,其他时候的信息素浓度很低,一般不影响生活。
唐宙被这突如其来的信息素绕得差点忘了自己是出来干什么的,他压下想靠近谢时新的冲动,去厨房倒了一杯水,再回房间。
谢时新就站在浴室门口,看着唐宙走来走去,从头到尾没给他正眼。
不是馋他的信息素吗?
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接下来的几天,唐宙和谢时新过上了和平的同居生活。
唐宙早上醒来,谢时新都还没起,这种时候,唐宙就会简单地做下两个人的早餐,吃掉自己的那份再匆匆去上班。
晚上回来,要是谢时新在家,他就多做一份饭,谢时新不在,他就自己吃。
偶尔的,在临睡前,门外会飘进来一些alpha的信息素进来,这个时候,唐宙就知道,谢时新在洗澡。
谢时新的信息素有安定人心的效果,唐宙非常喜欢,虽然闻了有些躁动,但伴着这些信息素,入睡很快也很香。
在谢时新搬进来之前,他已经断断续续失眠了一个多月,这几天谢时新在家,他每晚都睡得很好。
所以偶尔的晚上,他在客厅遇到谢时新,会主动和他说一两句话,点奶茶的时候,也会给谢时新多点一杯咖啡。
他想,他这样做,或许谢时新会多留几天,他也能好睡几天。
又过了几天,唐宙发现,谢时新竟然和他在一个时间起了床,晚上也准时回家,一起和他吃饭。
不过两个人的交流仍旧不多,谢时新总是很忙,吃饭的时候经常离开接电话,每次这样,唐宙都要等他回来吃完饭,才好收拾桌子。
后来有天,谢时新破天荒的在饭后夸了唐宙一句,说他做的饭菜很香。
唐宙道了谢,谢时新就又去接电话了。
因为每天准点的饭,两人关相处得比一开始自然多了。
有天唐宙加班晚了,谢时新还给他打了电话,虽然是他让帮忙买一条新的毛巾,但最后还是询问了一句,为什么还没回来?
唐宙在a市工作两年,第一次对这个出租房有归属感。
家里有人为了一条毛巾,在等他回家呢。
因为这样,唐宙晚上闻谢时新的信息素,也光明正大了许多,他最近都是开着房门睡觉的。
而唐宙他自己的红豆味,其实除了他的家人,没有其他人闻过。
不过闻过的都说好闻,都说顶不住。
啊对,还有谢时新,他也闻过。
所以礼尚往来,唐宙洗澡也不那么克制了。
同居第七天,唐宙照常上班,没想到今天他才到公司,就收到了上级发下来的邮件。
说是从今天开始,他的部门全体人员统一早上九点上班,内部人员不准私自调整。
唐宙看了这封邮件好久,确定了真的是总监发来的,长长地伸了个懒腰,笑了起来。
“你也收到啦?”程明椅子一滑,拿着手机到唐宙身边。
唐宙点头:“收到了。”
程明轻松地握拳:“终于有正常的早晨了。”
等到下午,程明突然又把椅子滑过来:“哎唐唐,你听说了吗?我们之前上班的时间被谢总知道了。”
唐宙:“哪个谢总?”
程明:“你怎么回事,公司就一个谢总,最大那个。”
唐宙疑惑:“他怎么会知道?”
程明耸肩:“不知道啊,反正,”程明声音小了些:“听说,我们的总经理和总监昨天晚上被上面请去喝茶了。”
唐宙想了想:“有人告状?”
“谁那么有本事啊,能把状告到谢总头上,”程明突然啊了一声:“倒是有一个人,他很有可能。”
唐宙:“谁?”
程明小声:“冯杰。”
唐宙眉头皱了一下,他不是很想听到这个人的名字。
唐宙:“哦。”
程明还在继续:“他不是经常在那说,和谢总关系多好多好,切。”
唐宙:“嗯。”
下午再工作了一会儿,唐宙总觉得自己有点不舒服,想着手上的东西不是很重要,索性就请了假回家。
没想到门打开,谢时新也在。
“你在家啊。”
“怎么这么早回来?”
两人一同开口。
“头有点疼,就回来了。”唐宙先回答。
谢时新只嗯了声,没有要关心的意思,也没有要回答唐宙的问题,继续操弄手上的电脑。
当然,唐宙没指望谢时新会关心他,他自己去电视柜下的药箱拿了头疼药,自己烧了水,把药服下,然后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这个过程,谢时新始终坐着看电脑上的数据。
很快,电视的声音就盖过了谢时新键盘的声音,不过没一会儿,唐宙就把声音调小了,大概是怕打扰谢时新。
谢时新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他拿起来看。
赵经理:谢总,您到了吗?
谢时新:再等我半小时
谢时新:这边有点事
赵经理:好的,快到了说一声,我让小林下去接您
谢时新电脑上的页面,从唐宙回到家到现在,已经十几分钟没有换了。
他摸摸触控鼠标,盯着看了三秒,最后还是把页面缩小。
“你不舒服吗?”谢时新压下电脑,问唐宙。
唐宙轻轻嗯了声:“头有点疼。”
谢时新:“为什么会头疼?”
唐宙不在意:“小问题,经常头疼,吃了药一会儿就好了。”
谢时新嗯了声,又把电脑打开。
唐宙确实经常头疼,特别是思考过度之后,他想这几天应该是工作太紧凑了,许多实验都堆在了一起,还处理了大量的数据。
电视看了一会儿,唐宙就有些困了,他想洗个澡去睡觉。
遥控才拿起来,身边的谢时新突然问了句:“你不好奇我是做什么的吗?”
唐宙把遥控放下,回答谢时新:“我知道。”
谢时新稍稍挑眉:“你知道?”谢时新拢了一下西装,嘴角似乎马上就要勾起一丝笑意:“你知道我是谁了?”
电视正好播到一个搞笑的片段,唐宙尽量把语气放得正常。
他说:“你是性服务者。”
客厅静置了片刻。
几秒后,谢时新:“性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