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建哲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地方,在一个小小的沙发里窝着,腿脚酸疼,环顾四周,这里既不是奕欢的酒吧,也不是顾沐辰的家,难道昨晚喝醉被捡尸了?
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坐了起来,在不算大的客厅里梭巡着有没有他熟悉的东西,最后定格在电视机旁放的一张相框上,照片里的女孩子穿着天蓝色的碎花裙,笑的宛如一朵花儿一般的娇艳。
马建哲看着,唇角勾了勾。
“你醒啦?”也不知道方圆是不是一夜没睡,眼底的黑眼圈尤为明显,脸上的疲惫更是连粉底都遮挡不住。
只不过是几天的时间没见,她就失去了往日的青春活力,越显憔悴了,这是为什么?
马建哲眉头微不可察的蹙了蹙,却抬眸笑道:“这是你家?”
“难道还是你家?”方圆毫不客气的反问他,从茶几上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个精光,冲着马建哲挥了挥手:“既然醒了,可以滚了。”
她昨晚睡了,但这睡眠质量奇差无比,一晚上光怪陆离的梦几乎将她弄的快要精神分裂,以至于早早的醒来,还没有半点的精神头。
现在的方圆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是酸到不行,这样的她没有心思和马建哲在说什么,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从方圆认识马建哲的那一天,就知道他的脸皮很厚,堪比城墙,所以他不走反而大咧咧的坐在沙发上这个举动,并没有让方圆多惊讶和激动,只是神情淡淡的扫着他,问:“还有事?”
“你带我回来了?”他的语气是疑问的,口吻却是百分之百的笃定。
“难不成还是你自己爬进来的。”方圆唇角讥笑:“喝成那个死样子,别说爬了就是动一动都费尽。”
马建哲也不恼怒,悠闲的翘起二郎腿,朝着她邪气的笑:“你把醉成那样的我带回家,是想干嘛。”
“你想多了,只是一时间的善心大发,不忍看你睡在大街上罢了。”方圆起身走进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一个鸡蛋,似乎要给自己做早饭。
“我也吃。”
不知何时,马建哲也来到了厨房,靠在一旁看着她忙碌的身影,仿佛回到了什么都没发生的从前。
“你似乎忘了,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了,所以请别指示做什么。”
马建哲脸上的笑容微微僵硬了一下,心似乎被刺痛了,才又扯开嘴角说:“分了手也能当朋友吧。”
“抱歉,我没有和前男友当朋友的习惯。”方圆回眸,似乎歉意却满怀着高傲。
“那钱进呢,是什么?”
方圆的动作顿了一下,哼道:“只要你愿意,随便什么关系都行。”
“那是不是只要我愿意,我们什么关系都行。”马建哲说这话,已然逼近了方圆,和她只有咫尺的距离,温热的呼吸尽数的喷洒在她的身上。
方圆微微皱眉:“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在一起提醒着他。
方圆将煎好的鸡蛋放入盘子内,一转身就被一双大手端走了,与马建哲面对面,他的目光灼热,像是一个小太阳似的,将她烧溶。
方圆未语,侧了侧身子准备越过他,却再一次被挡住。
“你干嘛。”
“你还没有回答我刚刚的话。”马建哲眸色幽深。
“回答什么。”
“是不是我愿意,我们什么关系都可以。”
方圆看着,像是在探究他话中的真假,沉默良久才一脸淡漠的说道:“你想什么关系呢?”
“我想重新和你在一起。”马建哲炙热的目光一片深情。
闻言,方圆笑了起来,很是无奈的样子:“马建哲,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你难道不知道我......”
“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会在计较,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方圆抬起头来,撞上一抹幽深的眸子,她心口一颤。
重新开始,谈何容易?
他能不计较她和别的男人‘上过床’可她却不能不计较,她被当成了替身,因为得不到海蒂的爱所以才退而求其次。
马建哲,我就真的那么像那个女人吗?以至于让你如此的卑微,方圆在心里腹语着。
她的目光渐渐阴沉下去,好像陷入了眸中情绪当中。
感受到方圆身上的气息骤然变化,马建哲的眉头蹙了蹙:“方圆,你怎么了?”
方圆被唤醒,扯了扯:“没事,只是忽然觉得你挺下贱的。”
马建哲的心一刺,却更是下了决心,握住方圆的双肩,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说道:“我都这么下贱了,所以你没了拒绝的权力。”
和方圆分手的这一个月,马建哲甚至连家都敢回,怕一个人睡在冰冷冷的大床上,怕一个独享大的足以有回声的客厅,怕每一个角落都充满着方圆的影子,那样的感觉令他窒息。
他在奕欢的酒吧住了半个月,被顾沐辰带回家里半个月,每一晚都是醉的昏天黑地的,可无论是清醒还是醉着,对于方圆都是无比的渴求,他知道,无论方圆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情,都会被原谅,因为他爱她。
他什么都可以不计较,只要她还愿意回到他的身边。
“你以为你是谁。”方圆对他嗤之以鼻,甩开马建哲牵制的双手,端起鸡蛋坐到了餐桌上。
“马建哲,想要和我重新在一起,先把你的莺莺燕燕赶走再说吧!”方圆拿出手机按下录音键,播放的正是昨晚夏莉昨晚打给她的那一通电话。
因为职业的关系,方圆经常会在电话中跟客户谈设计,记下甲方爸爸的要求,有时候环境不允许她用纸笔记下,便习惯性的录音,到了后来,索性录音常年开启了。
马建哲听得出那是夏莉的声音,也听见她动情的喊着自己的名字,那似乎正在发生什么,不言而喻,当下他便冷着脸反驳:“不可能!”
他一直都在奕欢的酒吧喝酒,怎么可能和她发生些什么呢?
“我无所谓可不可能,只是希望你能和她说明白,我们已经分手了,不需要在把我当成情敌对待了,这种私密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想知道。”
方圆无所谓的送了耸肩。
“什么叫再!”马建哲抓住了话中的重点。
“她喜欢你,你不知道吗?”方圆一副你别再装了的模样,轻佻的说着:“在你衬衫上印唇印,在西服的外套里放口红,动我的化妆品在床上放头发丝,甚至还在车里留下用过的套儿,马建哲你以为你比我好多少,还不是半斤八两。”
说着,方圆起身目光冷冽的对上马建哲的眼:“我也不过是将你对我做的还给你罢了,所以别在摆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挺令人恶心的知道吗?”
我就是个骗子,你们唾弃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