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夜的争吵，栗暖赌着那一口气，最后直接搬去书房睡了。
书房又没有床，她只得趴在桌上睡了一会儿，醒来时腰酸背痛，仿佛都不是自己的了。
楼下一大早厨房就乒乒乓乓的传来了锅碗瓢盆的声音，栗暖转了转僵硬的脖子，下了楼，却看见张妈在收拾客厅。
她拧了拧眉，那是谁在厨房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太太你醒啦？”张妈见栗暖迎面走来，停下手上的动作朝她微笑，下一秒却皱起了眉头，“太太昨晚没有睡好吗？”
栗暖眼下一片青影，满脸的倦容。
“还好，张妈，一会我们出去买张床放在书房吧。”说着她敲了敲脖子，果然，硬的像快石头。
“为什么买床放书房啊。”张妈有些不解。
“累的时候可以休息嘛。”栗暖淡淡一笑，并没有说出她昨夜趴在书房的桌子上睡觉的事情，“对了，谁在厨房？”
“还能有谁。”
说到这个，张妈蹙了蹙眉，一连朝着厨房看了好几眼。
“她还会做饭啊。”栗暖的语气不温不淡，但真是一大早想到这人，就有些生气。
闻言，张妈摇了摇头，“她哪里会做什么饭啊，还不是装装样子给先生看的，和从前一样。”
“从前？”栗暖一顿，转而问道，“张妈，你和缇娜认识很久了吗？”
“我是缇娜小姐找来在这里干活的，从那时到现在快一年多了吧。刚开始我以为就她一个人住，后来才知道，这房子是先生的，她只不过是借住在这里。后来...”
张妈欲言又止。
“后来什么？”
“太太我说了，你可别往心里去啊。”
见栗暖笑着点点头，张妈才继续说道，“后来先生回国，缇娜小姐要结婚，先生似乎反对了，她因此大吵了一架，就搬走了。但没过几天，又主动与先生和好了。”
“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先生竟同意了结婚的事，把婚期都定了下来。再后来，您都知道了，我私下问过先生，缇娜小姐哪去了，先生只说，顾太太只有一个，其他什么也没提，我也没敢再问。”
栗暖听着，觉得胸口一阵闷痛。
“太太，你别在意缇娜小姐跟先生以前的事了，现在你才是先生的妻子，她是客人，顶多住几天就走了。”张妈见栗暖的表情有些不对，忙宽慰道，“太太你人长得好身材好，性格也好，最重要的啊，我看得出来，是先生他喜欢你。”
栗暖淡淡的笑了笑，却没上心。
喜欢她，如果换做从前，她一定特别骄傲的回一句‘那是当然了’。
可现在，她不知道不确定了。
不知道顾沐辰的心里是否还装着她，不确定如果有，又有多少位置是留给她的，和缇娜相比之下，又是谁多谁少呢？
三年过后的顾沐辰演技突飞猛进，真真假假，或许他自己也看不清了。
想起昨夜顾沐辰说的话，栗暖有些自嘲，可能只剩下厌恶了吧。
若不是刚结婚就离婚传出去造成的影响后果太恶劣，现在恐怕他们俩已经在民政局办离婚手续了。
好在只剩两个多月，很快就能放他自由了。
“栗暖也起来啦？我煮了粥，一起吃吧。”缇娜欢快的声音从餐厅里传出来，同时顾沐辰也从楼梯上走下来，进了餐厅。
二人交谈的声音忽远忽近的传进栗暖的耳朵里，她想转身上楼，眼不见为净，却被张妈推进了餐厅，伏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太太，不能给她创造单独相处的机会。”
栗暖进了餐厅，一句话没说，自发坐在了离顾沐辰最远的位置，却被张妈悄悄踢了一下，栗暖瞧着张妈一个劲儿的示意，忽而觉得有些好笑。
张妈放下餐具，微微偏了下头，示意她坐到顾沐辰身边去。
她懂，可她就是不想这么做。张妈以为她没看懂自己的暗示，心里暗叹口气，转身离开。
“怎么样，味道还可以吧。”缇娜勾着唇微笑，托着下巴看着顾沐辰喝粥。
顾沐辰点点头，神色淡然，没有说话。
“那就多喝一点。”
顾沐辰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喝着粥。
哼，怎么没把你呛死。
栗暖收回视线，心里依旧气闷，忽而就听到顾沐辰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怎么了？”缇娜着急的问道。
“没事，呛了一下。”顾沐辰摆了摆手，又咳了两声，将勺子放下，“我吃饱了，先去公司，你慢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张妈，自己不要随随便便的出去了，不安全。”
说着，经过栗暖身边时顿了下，瞥了一眼闷头不语的人，才转身离去。
缇娜眼中闪过一道阴影，转瞬不见。
待顾沐辰走后，缇娜便告诉了张妈自己需要一些洗漱的东西，打发张妈也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