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诗晴的面色这下彻底不能看了,她看向顾明先,说不出话。
怎么会、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明明她都已经逃脱法律制裁了!
目光在周围慌张地掠过,突然,许诗晴停留在了简夕身上。
对,就是她,她这个贱人!
她旁边还坐着霍盛庭,两人之间恩爱的氛围根本骗不了人!
许诗晴紧紧掐着木质长桌,狠毒的眼神盯住简夕。
“请证人们依次开始发言。”
这一声拉回了许诗晴的思绪,inmans的助理们都是一副不太敢看她的样子,一起站在话筒前:
“我可以作证,之前许诗晴曾经在我们面前说过,她当天故意误导陈听画,以为她已经怀上了顾明先的孩子,导致陈听画精神不稳定。”
“还有,我听到的是许诗晴打电话和朋友聊天,说自己当时让陈听画误会,顾明先是想让她去死的。”
在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中,逐渐拼凑出了真相。
那天晚上的许诗晴,故意用借口逼死陈听画,陈听画精神承受不住崩溃,想要去找顾明先当面对质。
很巧的是,陈听画每次去顾明先那里,都会走固定的最短路线,所以,她早已安排好当事人埋伏在分岔路口,就等着撞上去。
“你们这是污蔑!”许诗晴歇斯底里,“我才没有做这种事情!”
单就法律上来说,证人远比证据来得要没可信度。
简夕皱眉望着这一幕,正担心会不会被驳回时,霍盛庭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心。
这时,陈音记这边的律师递上一份录音:
“这是我们通过一些手段得到的,许诗晴小姐,请你听听看。”
律师微微勾唇,许诗晴头皮发麻,突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小顾早就不爱你了,你那么脏,还真以为还有男人爱你呢?他早就知道你出卖身体了,他和我说,只有装傻下去,你才会心安理得替他赚钱!”
紧接着是一个含着绝望的女声,“不,这是假的,你骗人……”
“谁骗你了!”许诗晴的声音很好辨认,她冷笑道,“我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不信你自己去找他问啊,你要是识相点就自己滚!”
两人的对话,时隔多年,在法庭上再次重现。
陈音记已经红了眼圈,顾明先更是紧紧地掐着手心,低着头,竭力忍耐着心中的酸涩。
被告席上,许诗晴身形一颤,险些站不稳,还是被旁边的律师及时扶了一把。
她一手撑在桌子上,面色惨白,毫无血色。
这是她自己录的,放在云盘里,早在还喜欢顾明先的时候,她时常打开回味,看着她一点点被逼入绝境,感受那种将人的命运握在手中把玩的恶趣味。
在她眼中,陈听画这种家世不好,一无所有的女孩子,命如草芥,就是她的玩物。
这段对话……她也早已烂熟于心。
可是,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台下,霍盛庭安慰地捏捏简夕的手心,“我说吧,还是得专业人士来。”
“你做的呀?”简夕扬声问。
“非正常手段,不能学的,这个之后还要跟法官坦白的。”霍盛庭勾唇淡淡一笑,揉揉简夕的头,“这是关键性证据,不能缺失。”
这也算是许诗晴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甚至没有办法说这是不正当手段获得的证据,因为那样就相当于承认。
至此,正对许诗晴的罪名,已经全部成立。
“肃静!”法官敲了一次法槌,“下面针对被告许陈做出案情陈述。”
这场判决是动了点关系的,因此被告上直接坐了许家父女。
陈音记举起那些打印出来的照片和书面文件,“许陈涉嫌联合大学教授一起对陈听画等x3级女生做出性侵犯,这是供词和照片、视频截图等证据。”
在之前寻找同一级毕业的人时,不少女生都勇敢地站了出来,提供了许多截图和视频等。
“被告许陈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法官看向许陈。
所有人都看向被告席,许诗晴的双眸已经了无神采,他们的律师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万万没想到的是,陈音记那边居然有这么多实质的证据,他们完全没有任何发挥的余地。
许陈也摊在了座位上,面如死灰。
“那么,陪审团请商讨出最终结果。暂时休庭。”
中间休庭的十分钟,许陈额头上冷汗直下。
不,还有什么没有结束……
正当他预感不好时,助理面色难看地走了上来:
“国家审查部门出动了,我们偷税漏税,被发现了,有人递交了证据。”
国家部门!完了!
许陈眼前一黑。
在他倒下去的时候,简夕朝着他投去了一瞥,好奇地看向霍盛庭,“他怎么了?”
“可能是听到了一些不好的消息吧。”霍盛庭勾唇,“还要等他们结果吗?还是我们先走?”
反正现在结果基本定了,简夕看向台上的陈音记,她的情绪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心里软了一下,“再等等吧。”
“嗯。”
没过多久,法官就带着结果回来了。
“经过陪审团的一致决定,本次一审判决是:许诗晴判故意杀人罪、剽窃罪,无期徒刑,缓刑一年;许陈判故意杀人罪、强*罪,无期徒刑,缓刑半年。”
一审结束。
陈音记和身旁的律师相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顾明先坐在椅子上,周遭欢呼声一片,他空洞的双眸盯着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散庭了,夜阑南舒她们都上前去抱住陈音记,嘴里还帮着骂:“许家真他妈不是东西,没一个好的,都活该!”
“音音。”陈音记的养父和生母也都过来了,温柔地牵住了她的手。
她的亲生母亲是个很漂亮温柔的女人,看得出来家世很好,教养礼仪也很不错,哪怕这个年纪了,身上依旧气质如兰,养父也是斯文的样貌。
母亲眼中含着热泪,两人都握住陈音记,“音音,你辛苦了。”
“不辛苦。”陈音记抹着眼泪,抱了一下自己的两位亲人,“这是我应该为妹妹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