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写字并不代表会写医案,王子悦提趣÷阁不知道怎么写。林孝珏就让周二教他。
医案都是有格式的,他是读书人,很快就能摸到规律,然后听小姐或者别的大夫口述症状,开出药方,他就记录下来。
这样他离小姐就很近了。
林孝珏终于得了一点点空闲,她侧过头看向王子悦:“公子怎么还在,这里?”
不是她让他写医案的吗?要赶他走吗?
王子悦想了想小姐不会是那样的人,她知道他是外地人,跟薛世攀一起来的。
“说来惭愧,跟十三分别之后,我手中钱少,欲去山西寻我的老师,但无奈囊中羞涩,苦无盘缠,准备在这买卖字画,凑点银两再动身。”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秦琼卖马,子胥吹箫,自古英雄,也曾气短,何况是你我这样的,无名小辈,总会有,办法的。”林孝珏此时对于金钱的渴望,与王子悦是感同身受的。
她叹息道。
用自古英雄比他,这话说的很贴心,不会让他觉得没面子,王子悦笑了,开着玩笑:“与小姐讲话很自在,不会觉得特别羞愧,期初我还害怕小姐笑话我呢。”
“我还不如你。”林孝珏淡淡的说一声:“我要,三日之内,凑齐三千两。”
两个人低低说着各自的窘迫,别人看来是有说有笑的谈笑风生。
路遥心里将林孝珏骂了千百遍,两个年轻俊美的公子还不够,这个儒生模样的公子她还勾引,好男人都让他霸占了。不知廉耻,她心里暗啐一口。
冷四娘等则是偷偷叫过来周一,问着她们主仆与王子悦的过往,是王公子仗义疏言,帮过她们,她知无不言。
一时间,大夫那伙人好像都在咬耳朵。
“哼。”风少羽没事就黑楼诊棚来回跑,他想找师父学习,可师父总是没空。
他无聊的蹲在棚歪外,宝剑砍着地上的青草,不满的发牢骚:“都是一样的人,小结巴跟这个姓王的说话怎么那么和颜悦色的?跟咱们就一点规矩都不懂。”说话间青草已经连根砍没了,只剩下飞扬的尘土。
“你脏不脏啊。”周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被喷了一身土,不满的说道。
“谁让你们家小姐偏心,我就脏,你能怎么样?”他说着直起身来,剑尖一点地,扬起一培黄土在周一脸上。
周一被迷了眼睛,赶紧拿袖子擦:“你怎么这么坏?”她骂道。
“没你们家小姐坏。”风少羽恶作剧得逞,笑的十分爽朗,然后一溜烟就跑了。
周一晦气的放下衣袖:“觉得小姐不公那不会自己跟小姐说?欺负我老实,以为我不会告状吧?”她口中碎碎念叨。
晚饭的时候又到了,林孝珏还在问诊:“小姐,没有急诊,您先吃口饭吧。”周一心疼的走过来,在她耳边小声道。
王子悦离她很近,也听见了。他放下手中的趣÷阁站起来,走到她身后道:“先吃饭,小姐为百姓治病本是好事,但是若是累坏了,自己病了不说,百姓也没指望了。”
这世界没谁都是一样,她没指望,那就再想别的办法呗。
林孝珏从不会把自己看的那么重要。
“公子是我的,恩人,怠慢您了。”她站起来说道。
王子悦以为她要跟他一起用餐,没想到她只是吩咐丫鬟,让丫鬟单独给他做些膳食,说是有助于病情,然后就福身告辞了。
她去哪里?这样的她对他,虽尊敬但是很梳理。王子悦心中有些失落。
林孝珏来到她的老地方有餐,这时候银子这么紧张,哪有钱买别的,只有水米粥,还是冷四娘赞助的。
她蹲在树下刚准备享用。
“你是狗吗?吃饭也得守个地方?”一个怒意十足的声音打断她。
林孝珏即将打开的幕篱纱幔又落回面前。
“找我何事?”她抬起头,语气不带喜怒的问着风少羽。
风少羽一屁股坐在她旁边:“你干嘛对那个王子悦那么好?”他像小孩子一样,怒着眉毛问道。
林孝珏刚要回答:“少羽,大人喊你。”兰君垣突然从坡下出现,踏着夕阳的红光,他一身蓝衫,翩翩潇洒的往上走。
从城里回来,他好像就一直有话要说。林孝珏心里琢磨着这个男子,没出声。
风少羽不耐烦的站起来:“你总是用这句话骗我,如果这次大人没什么事,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兰君垣温雅而笑:“我什么时候骗你了,不信你自己去问大人,看他有没有叫你。”
风少羽不得不信,掂起宝剑又跑了。
这下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她是谁?为什么她的癔症似曾相识?为什么她说前世见过他?她们是不是熟人?兰君垣心里有很多问题想问。最闹心的就是她亲自给王子悦煎药,很想知道她对王有没有别的想法。
他含笑着跟那个一身全绿的女子打招呼。
笑的那么灿烂,是不能让她好好吃饭了。
待兰君垣走近,林孝珏放下碗站起来。
“兰公子,又有何事?”她好像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兰君垣琉璃般的眸子变了变:“少施岚云在坐地起价,小姐还不得不吃哑巴亏,我想知道这样的困境,小姐是否要凑足了三千两了?”
“银子就是用来,花的,少施岚云与我,有仇。坐地起价,实属正常,只怪我,没他的,地位。否则对他,我会更黑,所以这银子要凑,不知公子,你无办法?”
不怨天尤人,愿赌服输,还不自己憋气,小姐这样的性格当真大气,兰君垣心里越发喜欢。
“没有。”不过不在京城,他也是穷皮一个,他摊摊手。
“没有你管,这么多?”林孝玨平淡着语气,但意思好像不满。
小丫头也太……“我只是关心,小姐。”兰君垣文雅的说道。
“是吗?那你关心,完了,走吧。”林孝珏不客气的说道。
什么情况?前面还好好的,他怎么得罪她了?
此时如果是君子,他应该离开,可是离开了,他对她的好奇要如何破解?兰君垣实在佩服自己脸皮居然可以这么厚,他突然勾勾嘴角,坏气一笑蹲下身子。
不想再委屈自己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