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新,18rì和19rì晚上你到底去哪儿?请你配合我们调查。”张勇满脸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再一次地问到。
这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女孩,穿着一套满是褶皱的衣服,蓬松的头发上还沾着几片干枯的树叶。苍白的嘴唇不断开合,低喃地说着什么,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雪白的墙壁,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全身一直微微地颤抖着。
“来,喝口水吧。”一位女jǐng官走了过来,掰开她紧握的手,递上了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开水。
李新是jǐng察在一个河边找到的。当时的她已经神志不清,似乎受到了什么巨大惊吓一般。嘴里一直嘟囔地说着什么,没有一点反抗的就被带回了jǐng察局。作为两位死者最好的朋友,她也在第一时间消失,因此jǐng方也把她列为了破案的一个重要线索。本以为找到她案情就会真相大白,可是如今她的情况,看来是问不出任何有利于破案的东西了。
“李新,再问你一次,你知道程宁、瞿秋吟是怎么死的吗?”张勇对这个女孩是不再抱有任何希望了,只希望过后能让医生看看,希望她能恢复过来。
“程宁……死……死……”出乎意料的,在听见两位受害人的名字后,李新似乎有了一点反应。
“对,程宁和瞿秋吟,你最后一次见她们是在什么时候?”张勇和旁边的几位jǐng察一下有了jīng神,连忙追问到。
“死……死……死……别过来!别过来!啊……”李新仿佛受到了什么刺激一般,突然发狂似的冲向了前面的几位jǐng察,张牙舞爪地似乎就像要将前面的人吞噬一般。
虽然有点冷不及防,不过毕竟是训练有素,一位年轻的jǐng察在她还未靠近时就冲了上去,一把拉住了猛扑过来的李新,顺势将她摁倒在了地上。奇怪的是原本来势汹汹的李新却一下毫无反抗的停止了挣扎,全身剧烈的颤动起来,口吐白沫,布满血丝的眼睛异常突起,血红的光芒让旁边的人不免有些后怕。
“快!马上送医院!”
看见这种情况,张勇也知道再问不出什么了,立刻果断的下了命令。
“头,现在这么办?一点线索也没有,上头规定的期限也快到了,真烦人。”一位jǐng察对着旁边的张勇不无担心到问道。
靠在急诊室的门外,闻着强烈的消毒水的味道,张勇实在想抽一根烟,不过看着对面那张贴着的“禁止吸烟”的标示,他还是忍住了冲动,举起瓶子使劲喝了口水说道:
“也不能说没有一点线索,根据李新的那几句话,我们可以大胆的推测程宁和瞿秋吟是他杀。而凶手能够准确的知道受害人当时所处的地点,而且不被他人发现,因此是对学校的地形非常熟悉。而且案发现场的门都没有被破坏过的痕迹,说明凶手至少也是做过充分准备的,不排除内部作案的可能。小王,你马上再去学校,重点排查受害人在学校的关系,看看最近是否她们和学校什么人结过仇,同时查查这两处的钥匙都是哪些人保管,看看他们和受害者有什么关系。小李子也和你一起去,争取在这几天内查出个所以然来。”
“是。”刚才提问的那个jǐng察和他旁边的同伴立刻转身就向外走去,在不远处和过来的两个人打了个招呼就消失在楼梯口处。
“张队长,听说jǐng方找到了一位关键人物?”来人赫然就是方捷和秋宇翔了。听见jǐng方那边有了大的突破,还在黄明全那里的秋宇翔就被某大编辑连抓带扯的拽了过来。医院独有的味道弥漫在整个空间,让秋宇翔一阵不舒服。
“算是吧。”看见这个老熟人,张勇也没有什么隐瞒,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简单的叙述了一下。顺眼撇了一下他旁边的秋宇翔。两人进入案发现场的事作为刑侦队长的他自然知道,不过这是上面的命令,让他也不能反抗,而这个男人,应该就是关键了。
“这样呀,我们能见见她吗?”方捷皱了皱眉头,小声地问道。
张勇略带为难的想了想,说道:“现在她还在急诊室里,等出来后看情况吧。这个人是我们现在唯一的线索,上面也比较重视,如果出现了什么问题,也不是我能担待的,老弟。”
“明白,明白。”
方捷也知道张勇确实不好做,并没有坚持,顺势在旁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低着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秋宇翔好奇的看了看正皱着眉头的张勇,他发现这个人似乎对自己有点敌意。这时,急诊室的门打开了。
“医生,病人怎么样?有生命危险没有?”最紧张的就属张勇了,看见医生出来,连忙迫不及待地询问。
“病人只是太过疲劳才造成昏厥的,休息几天应该就没事了。”
“那我们可以问她几个问题吗?”听见李新没事,张勇暂时舒了一口气,看了看旁边的方捷问道。
“不能太久。”带着口罩的医生考虑了一会才回答到,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一位女xìng。
“谢谢张队长了。”方捷一直在旁边没说话,但是两人的对话却听的清清楚楚,一看医生走了,连忙道谢着。
“没事,我也想看看能不能从她嘴里再问出点什么。”
这是一间dúlì的病房,从病房中的布置可以看出应该是高干专用的。这次为了破案,看来jǐng方是不惜血本了。病房里外三层都分配了jǐng力把手,小小的病房就像一个铁通一般,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幸好有张勇带路,不然秋宇翔们在离病房十几米外就可能被拦截下来了。
此时的李新显得有点安静,就那样半坐在病床上。在雪白的床单映衬下她的脸sè显得尤为苍白,一双无神的眼睛完全没有聚焦,就那样直直地看着对面的墙壁,如果不是旁边仪器的滴答声,真让人怀疑眼前就是一具毫无生机的遗体。
“有什么问题就赶快问吧。”张勇也没多说什么便示意方捷说道。
“李新?”方捷试探似的用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见一点反映也没有,遂继续问道:“李新,李新,看着我,你知道现在在哪里吗?”
方捷放缓了声调,温柔地对着眼前毫无反映的女孩子说着,右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看着他的举动,一旁的jǐng员正想制止就被张勇给拦了下来。张勇微微地皱了皱眉头,他知道方捷在美国考取过催眠师资质,也许这也是一个突破案情的方法。
发现这个女孩仍旧没有反映,方捷准备采取一些手段了。
“李新,顺着我的话语,你好好想想,在18号晚上你在干什么?在一个漆黑的夜里,没有月光,周围静静的,你,在干什么?”
不能说方捷不是一个优秀的催眠师,他的话非常有节奏xìng,配合那抑扬顿挫的语调,别说李新,就连周围的人也有了一丝奇怪的感觉,仿佛被他带入了一个空洞却又真实的夜晚。李新这时似乎也有了一点点反映,嘴角不自然地微微撇了撇。
“对,就是那个夜晚,你,看见了什么?”方捷还在循循诱导着李新进入她那几乎封闭的世界。
“夜……晚……”出乎意料,李新居然开口了,不过那声音就像从打破了的瓦罐里发出的一般,沙哑无比。
“黑……好黑……”李新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空洞的眼睛突然闪过一丝厉sè,毫无预兆地发狂了:“别……别过来……滚开!滚开!”
西斯底里的女孩让所有人从方捷虚构的世界中清醒了过来,一旁的jǐng察连忙摁住了不断挣扎的她,同时通知了医生马上赶过来。
“怎么会这样?”女孩的反映显然太出乎方捷的意料了,不解地看着眼前混乱的场面,喃喃说道。
“上帝的禁区……”看着眼前这个状似疯狂的女孩,秋宇翔不自觉地说道。
“上帝的禁区?”方捷显然听见了秋宇翔的自言自语,苦笑的摇了摇头,如果遇到了上帝的禁区,对每个催眠师而言都是一样的结果。
“让开。”一声冰冷的话语突然从身后传来,原来是刚才那个医生闻讯赶了过来。
现在的她没有戴着那硕大的口罩,长相清秀,大概二十五、六岁模样,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冷冽的气息,尤其是那一双眼睛,目光冷冽,仿佛一座冰封的雪山一般让人难以接近。这样一个人竟然能够当上医生,不由让秋宇翔一阵侧目,气质倒是和蒋玉纱很接近。
此时的李新已经被jǐng察死死的按住,那位医生径直走到了李新的面前,翻了翻她的眼皮,转头对跟着的护士要了一支镇定剂,对着她的胳膊就准备注shè。
“请等等。”一看这个情况,秋宇翔微微皱着眉头道:“能给我两分钟吗?”
对面的医生不可觉擦地皱了一下眉头,竟然没有理会秋宇翔的要求作势就要注shè药剂。
“请等等,”张勇这时却突然发话:“给他两分钟吧。”
其实张勇是不想开口的,但是上面有命令,对于这个男人的要求要尽力配合。虽然他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他甚至猜测是不是哪位领导的少爷想玩玩侦探游戏,对这种人,他是极度厌恶的,但是不可否认,眼前这个年轻人总有一种看不透的感觉,犹如一滩宁静的湖水,但是下面是什么,却让人琢磨不透。
对于秋宇翔可能眼前这位女医生不会理会,可是对刑jǐng队长的要求,她也不得不考虑一下,暂时停止了动作,一副漠然的神情看着秋宇翔。
被女人看着不是没有过,可是被这个冰山一般的女人盯着,秋宇翔心里也不由一阵发麻。甩甩心里那不适的感觉,看着因为刚才动作过大而还在喘着粗气的李新,秋宇翔不由在心里叹了叹气。
对别人异样的眼神秋宇翔并没有太在意,拉起李新的右手,他快速的在上面用手指画了几划。随后他微微闭上眼睛,举起双手,两掌相对,瞬间便觉得有一股若隐若无的气流在食指间流动。
“这方法看来还是不怎么熟练呀。”小小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秋宇翔没有任何耽误,伸出食指,在李新那布满汗水的额头上轻轻点了点。也许在别人眼里秋宇翔仅仅是在她的额头上划了划,可是方捷却明白,秋宇翔应该是划了一道符,不过却因为速度太快别人没有看清而已。
“达拉呢摸卡撒麻……”注视着李新那惶恐的眼睛,秋宇翔一字一顿的念叨出一窜别人完全不明白的语句。
“无聊。”旁边的女医生是在是看不下去了,低喃了一声,又拿起了手中的注shè器准备给李新注shè镇定剂。
“走吧。”秋宇翔没有理会医生举动,对着一旁满脸不解的方捷说道。
“刚才你做了什么?”追着秋宇翔的脚步,方捷跟了出来连忙问道。
“你不明白?”秋宇翔疑惑的看着他。
“不……不明白。”突然被被这样看着,方捷一时还有点不习惯,略带结巴的回答。
“等着就行了。”秋宇翔狡黠地说道:“记得放张纸和一直笔在她的旁边。”
“这家伙……”无奈地摇了摇,望着秋宇翔的背影,又转头进了李新的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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