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起来,安德烈带着尤先科去了特勤科的驻地,了解战俘审讯工作。
不久前在德占区的某个临时集中营,上千名苏联战俘同时冲破了集中营围墙的电网,集体越狱了,大部分战俘在刚逃出集中营后就被德军射杀,但仍有部分战俘,顽强的根据原来制定的逃亡路线,成功进入了森林。
有几名战俘靠着树皮和苔藓,徒步向东,在森林中艰难的寻找,因为他们知道那里也许会有红军的游击队活动。他们成功了,很快莫斯科高层从他们那里知道了法西斯是如何对待苏联战俘的!
战俘们知道的只是自己所看到、经历的一切,他们不知道的还有很多:早在1941年5月,在希特勒的大本营拟就了一份文件,文件特别对苏军高级政工人员提出了处理意见:
规定要消灭苏联政治军官这类人员,至于某一个战俘是否属于被消灭的范围,这个问题的决定由军官负责——文件申明,这是指“拥有纪律处分权的军官。”
这样,每个德军下级军官,不论其职位和军阶如何,对任何被俘的红军官兵都执有生杀大权。
文件中的第三点说:“不承认军队中的政治领导人为战俘,最迟应在临时战俘营中把他干掉。不得遣送后方……
德军14-802/42号命令地公告中标明:
1.苏联战俘均应做特殊的、永久性的标记。
2.标记由一个开放式45度左右的锐角构成,两边边长各一厘米,角尖向上,位于左臀部离股沟约一掌宽处。可用各部队都有的手术刀来做,并可用墨汁作为染色剂….
所有这些做法都表明了苏联俘虏自战争一开始就注定要成为德军解气和树立自信心的最佳对象——德国军队的所作所为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使那些手无寸铁、毫无抵抗力地战俘垮下来,倒地毙命!
政工人员没有战俘资格,有“战俘资格”的其他红军俘虏得到的待遇是怎么样的呢?
在1941年冬季漫天大雪的天气里。气温降低到零下时,红军战俘根本没有安生之所,许多战俘在饥寒交迫中死去。德国东方占领区事务布部长罗森堡在给最高统帅部长官凯特尔元帅的一封长信中,曾经对俄国战俘所受到的待遇提出抗议:
在德国的苏联战俘遭到极为悲惨地命运,许多人不是饿死,就是由于折磨而死。这种情况本来是可以避免的,德国有足够的粮食供他们食用,而宁可让他们饿死。甚至在战俘被押送到战俘营途中。也不许老百姓给他们东西吃。许多战俘在途中由于饥饿劳累,跟不上队伍,被就地枪决。枪杀战俘是当着饱受惊吓的老百姓的面进行地,尸体就抛弃在原地。战俘营根本没有住的房子,刮风下雨。战俘也睡在露天里……最后还得提一下枪决战俘的事情,他们这样做根本不从政治角度考虑问题……
这大概就是少数“普通德国人”与法西斯的不同,还有那么一点政治考虑和人道精神在里面,不过这样地德国官员很少。出发点也是政治。
那些集中营的长官们常常抱怨:预定要被处决的苏联人在尚未到达集中营时,已有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人死亡或濒于死亡……特别值得注意的是,在前往集中营的途中,比如从火车站走向集中营的途中,就有相当多的战俘由于疲惫不堪倒在路上,有死了地,也有半死的,因此护送时后边不得不跟上一辆卡车装运这些人——所以要想不让德国人看到这种场面是不可能的!
不过纳粹官员的态度是:“这些战俘死得越多。对我们来说就越好。”
人道主义是不存在的,无论是一线德军还是后方的集中营管理者,甚至集中营对前方部队的残忍做法还有意见!
很可笑,残忍的法西斯对另一些法西斯有意见,而原因说出来更是说是令人发指!——集中营和战俘营地刽子手们会感到些许遗憾:因为每死一个战浮,他们就少一个行刑地对象!
为了不让普通德国人看到战俘倒毙途中的种种惨象,海因里希-缪勒(盖世太保负责人之一,党卫队地区总队长兼警察中将)于1941年11月9日下令:“自即日起。俄国战俘凡显然无活命希望或连短途旅程也不能坚持者。无需运送到集中营处死。”
就近处理,方面快捷。
不过国防军地违反战争法规。不给予战俘最基本的生存条件的做法同党卫军的暴行相比应该算得上是德国法西斯对待苏联战俘最慈祥的做法了:德国党卫军的特别行动队在劳教营和战俘营对红军战俘所犯下的罪行比其耍凶残一千倍!
战俘们都住在垃圾箱、狗棚、旧烤炉和自己搭的草屋里,伙食根本不够充饥。伤病员得到医疗更是天方夜谭,每时每刻都可以看到战俘在折磨和痛苦中死去……
逃跑的战俘让莫斯科知道了法西斯的做法同时通令了全军,让大家知道被俘是不会有好下场的,而且安德烈还知道内务部队要是被德军俘虏更没好果子吃啊!
所以今天他带着一肚子的火来审讯战俘,特勤科长看见安德烈来了立即问好:“将军同志,方面军特勤科科长亚历山大正在执行任务,请您指示。”派驻红军的内务部门是双重领导,方面军和内务部都有权指挥的,而安德烈看着他问道:“亚历山大同志,现在有没有德国军官接受审讯啊,交代了吗?”
这边亚历山大报告道:“将军同志,战俘我们特勤科也只是粗略审讯一下,毕竟现在需要劳动力,所以简单审讯后,没有重要价值的,都会交给战俘管理部门处理。不过抓住了一名德国的少校现在还没审讯呢!”
安德烈一听有,于是说道:“把他带来了,我要亲自审问他!”“是。”亚历山大点头迅速的离开,安德烈和尤先科一起去了审讯室,同时带来的警卫班在外面站岗,很快特勤科就把人给押来了,这名德军少校是不久前被后方的特种部队抓获的然后被送了过来,
这名少校看到一名年纪轻轻的苏联内务部将军坐在那里,直接是吓得不轻了,这些蓝帽子的内务部队可以说是德军战俘最不想遇见的人啊,而安德烈直接语气冰冷的说道:“少校先生,你应该知道我们的手段,所以我劝你,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不然的话。。。。”
听了安德烈的话这名少校直接是腿肚子哆嗦了然后他说道:“将军先生,我是一名军官,应该有该有的待遇啊,你们不能虐待俘虏啊,这是违反国际公约的啊!”
国际公约,我去他的哦,安德烈猛地起身,来到了被捆在椅子上的少校面前,直接,拿了一把签子,一根一根的扎进了少校的肉里,然后安德烈狠狠的骂道:“你们这些畜生还敢谈什么日内瓦公约,你们自己遵守过吗?被你们俘虏的红军是什么待遇啊?你以为我们不知道吗?嗯,说把你知道的你们怎么对待占领区的事都说出来,不然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少校直接是要疼晕过去了,他立即用颤颤巍巍的声音开始叙述,其中的一段话引起了安德烈的强烈反应:
“我的一个朋友是国防军的专职摄影师,他说41年盖世太保和党卫军在基辅附近的山谷进行了一次屠杀。。。。”
什么听到,这名少校的招供,安德烈直接怒发冲冠了,巴比雅山谷屠杀,后世的网络上也有人叫它娘子谷大屠杀,德国于1941年9月19日占领了基辅,并在一周后命令这个城市剩余的犹太人(主要是妇女,小孩和老人),像军队中的男人一样迁移并被重新安置。他引用了一个目击者的证词,里面描写了乌克兰迁移是怎样“形成一个通道并驱赶着惊慌失措的人们朝着巨大的林间空地走去。到了那里以后,用棍子,咒骂和撕咬人身体的狗强迫人们脱光衣服,按每百人排列成一个纵队。接着一个纵队一个纵队的排成两列向峡谷嘴走去。“……他们发现他们站在[娘子谷]悬崖上方的一个很窄的地方,大约20-25米高,他们的对面是德国人的机关枪。死者,伤者和快死的的人一一倒下,跌入谷中并摔得粉碎。然后下一个一百人被带来,剩下的一切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盖世太保抓起小孩的腿把他们活活的扔入谷中。
“……德国人破坏了峡谷的崖壁,把人们埋葬在厚厚的土堆之中。然而很久以后土堆仍然在动,因为受伤的和将死的犹太人仍然在动。”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娘子谷成为了数万名犹太人,吉普赛人和苏维埃战俘的坟墓。据苏联估计,这里可能至少处死了10万人。
这个事件中一名德国国防军的专职摄影师JohannesHehle到过那里拍摄了一组照片,保存于后世的汉堡社会研究院。那个摄影师应该就是这个人所说的朋友了。摄影师死于1944年,他的遗孀在1950年将这组照片卖给了一名记者,这一记录纳粹罪恶的珍贵史料方才大白于天下。
但是现在,如果能够找到那批照片,找到这个JohannesHehle,屠杀的真相就会大白于天下了,而且对于提高大家同仇敌忾也有很大的作用。
事不宜迟,安德烈决定立即把这个重要情况发往莫斯科,同时嘱咐尤先科继续审讯,了解有关摄影师的更多信息。很快讯息随着高频电台的电波飞向了莫斯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