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个借口回了趟寝室。
陶琼琇左转右转,愁眉苦脸的问几个贴身丫鬟,说,“你们帮我想想,送什么给小哥哥好?”
几个丫鬟都是陪着她长大的,平日里她和陈嘉赐相处时的场面见多了,她在她们面前唤起小哥哥的时候,倒也不觉得害羞了。
“这……前几日三爷不是给您送来了几把扇子吗?”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最后珊瑚试探着说。
“扇子?!不,不好,小哥哥不喜欢。”陶琼琇想了想,否认了。
珊瑚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其他几个丫鬟见了,也就试探着提了几个意见,什么发簪啊,绣帕啊,玉佩啊,都被陶琼琇给否决了。
这些礼物,若在之前说,自然是没事的,可在青鸾团佩面前,就有些不适合了。
陶琼琇苦思许久,最后眼睛一亮,说,“我小时候戴的那块平安无事牌呢?”
周氏生她时怀相不好,导致她生下来时身体就不怎么康健,据说当时孱弱的跟个小猫儿似的。为了这个,一家子可以说是愁的不行。周氏最后也不知道听谁说的办法,找了块极品的羊脂白玉请匠人雕了块平安无事牌,又去护国寺的佛前请师傅们诵经祈福,做足了七七四十九天。然后给她戴上。
说来也巧,她戴上那块玉后,就真的身体康健起来。一年到头鲜少有病痛,到底是平平安安长大了。
这一戴,就是十多年。等她十三岁了,开始梳妆打扮了,这才取下来,精心收好。
今年正月里遇袭,当时柯氏和周氏还念叨过,说就是因为取了这玉的原因,就又逼着陶琼琇戴上。
也就夏日天日,脖子上挂着玉不舒服,她这才又偷偷取下来让人收好。还不敢让周氏知晓。
闻言,珊瑚几个丫鬟一惊,珊瑚犹犹豫豫的说,“小姐,您那玉,夫人叮嘱过了,您那玉,可得好好看着。”
陶琼琇瞪她,说,“我会给娘说的,你赶紧给我找出来就好了。”
珊瑚拿着自家任性起来的小姐无奈,偏又没人能拦住她。只好磨磨蹭蹭的去找了出来。
陶琼琇才不管她这些丫鬟们有多担忧,拿了玉,又翻出个荷包,把玉装了进去。
水轩。
夏日天热,陈嘉赐来了,陶琼琇就直接让人把他带到了这里。一片水汽盈人,置身其中,正舒服着呢。
陶琼琇这些时日,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里消磨的。
因此,只一抬眼,几乎随处可见陶琼琇生活的痕迹。
她喜欢的书,喜欢的把件,喜欢的摆饰,喜欢的花瓶和花。便是帘子和帐幔,都是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风格。
陈嘉赐暗自记在心中,琢磨着自家主院哪里还有不足,也好修改。争取全都弄成阿莹喜欢的模样。
陶琼琇提着裙角脚步微快的进屋,感受着屋里山风带来的水汽,不由微松了口气。
只这么点距离,外面的热气都让她感觉自己跟要化了似的,实在难捱。
“给你,”陶琼琇在陈嘉赐对面坐下,松开微提的裙角,任由碧色纱裙落下,盖住刚才微微露出的那一截穿着罗袜的脚踝。
陈嘉赐偶尔一个眼神,恰好就收到了眼底。见着碧色将那抹纤细盖住,心中竟有些遗憾一晃而过。
“这是什么?胡闹,快戴好。”陈嘉赐伸手接过,而后就倏地皱起了眉。嘴上斥责道。
陶琼琇被他有些凶的口吻吵得往后一躲,跟着也不高兴的撅起了嘴,说,“这是给你的礼物啊,你还吵我。”
陈嘉赐见她委屈,心中悔意一闪而过。
刚才的口气,似乎的确是有些太凶了。
他在心里反思,又听见了陶琼琇的话,心中微软,可还是不肯收,递过去示意陶琼琇收回去。边说,“这可是你的护身之物,从小戴大的,怎么可以给人。拿着,戴好,以后不许随意取下来。”
他看着陶琼琇长大,自然知道这块玉的事情。
这样含着心意与祝福的贴身物件,他怎么能收。只他一人时,他不信鬼神,可为了这些在意之人,他还是愿意去信一信的。
“你不能保护我吗?”陶琼琇见他口气和缓许多,就又靠前。盯着陈嘉赐的眼睛笑吟吟的说。
“当然能,可这个……”陈嘉赐皱眉,继续说。却被陶琼琇打断。
“它保护你,你保护我。这不就行了,我已经长大了,有祖父母,父亲娘亲,还有你。你们都会保护我的,那我就把它给你,让它保护你。”陶琼琇打断他口中的话,看起来特别认真的说。
闻言,陈嘉赐微滞。
这个世界上,他父皇,母后,皇兄,他们都爱他,都在保护他。这一点他从不怀疑,可亲口说出这三个字的,只有阿莹。唯有阿莹。
一时间,他心中被小姑娘这话说的有些复杂。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竟然也想保护他?
可紧跟着,心里又软得一塌糊涂,不像样子。
室内一时间寂静下来,窗外的微风抚动竹帘,带来一阵微凉的水汽。
庄子上种着的荷花香混着山间特有的清新气息合着风扑进室内,让人嗅见了心中一净。仿佛远离了尘世间的种种,变得出尘清远起来。
窗边的男人俊美昳丽,一双桃花眼安静看着对面的少女,眸色深沉,翻滚着谁也看不懂,说不明的情绪。
陶琼琇抬头看他,四目相对。被这双过于幽深的眼睛盯得心跳都变了速度。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险些成了浆糊。
怎么这么看她,怎,怎么了吗?
心中揣揣,见陈嘉赐不说话,陶琼琇瞅着他一眼又一眼,感觉应该是说动他了。浑然不知道自家男神现在正感动着,忙自顾自的趁热打铁急急的说,“那就这样说好了,我把玉给你,你要好好保护我呀。”
说着话,她眼睛瞅着陈嘉赐,亮晶晶的。满是欢喜和期待。
可等到说完了,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心跳顿时更快,紧张起来。
她她她,她这话是不是有些太大胆了?会不会很过分?
竟然说要男神保护自己?而且就凭一块玉,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
陈嘉赐被她这句话唤回了神,先是忍不住发笑,谁和你说好了。可等他看到陶琼琇眼底的忐忑后,离家出走的理智立即全都回来了。
“好。”他说。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包含的却是郑重无比的承诺。
傻阿莹,我本就准备这一辈子都好好保护你啊。陈嘉赐心想,把玉收进了袖中。
见着那个荷包被男神收起来,陶琼琇顿时笑开。十分满足。
可等到看见男神收起玉后,又用那种深沉难测的目光看她时,她便忍不住又有些慌张了。
怎么一直这么看自己呢——
“我记下了。”陈嘉赐忽然又说。
没头没脑的,让陶琼琇有些疑惑。不过这一声总算让她回了神,反应了过来,跟着笑眯了眼接道,“那我们就说好了啊,你要戴上,别收起来啊。”
陈嘉赐点头说好,见陶琼琇眼巴巴的瞅着,就又从袖中取出来,拿出玉,自己伸手戴上。
陶琼琇就美滋滋的看着那块羊脂白玉被男神戴上,又见他伸手放进衣服内。
“我一定好好贴身戴着。”陈嘉赐戴好,抬头看陶琼琇,示意道。
陶琼琇自然满意点头,可听到贴身二字,她心中却忍不住一跳。
脑中几经回想,这感觉就有些不对了。
自己贴身戴了十几年的玉,戴在男神脖颈上。
似乎……有些太亲昵了。
刚才只顾着高兴,觉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礼物,没想这么多。可现在想想,总感觉,哪儿哪儿都不太对。
心中冷不防的急匆匆跳了起来,陶琼琇面上努力抑制住,别猛地红了脸。强装平静的说,“这就好。”
陈嘉赐看她,感觉到了她那点隐晦的不自在,见她眼睛总在自己脖颈处扫过,脸颊泛起了淡粉色。眼中轻闪,就明了了缘由,不由轻笑出声。
这个阿莹,刚才送的时候没害羞。现在反倒羞起来了。
见他笑出声,陶琼琇下意识看过去,有些疑惑,说,“怎么了?”
“没什么,阿莹送我玉牌,我心里欢喜。越想,越欢喜……”陈嘉赐伸手轻抚胸口看她,满脸的笑容,连话,也有些意味深长起来。
陶琼琇心中本就想着玉的事,被他这么若有所指的一说,脸颊的羞意彻底遮掩不住,倏地就通红了。
跟着抬眼看向陈嘉赐,颇有些狠狠的意味,道,“你,你不许说了。”
她一害羞,一双杏眼就含上了水意。就连声音,她自己觉得恶狠狠的,可其实因着害羞,声音下意识压低,显得愈加软糯了。
“怎么了?”陈嘉赐看她,微微皱眉。
十分无辜不解,甚至有些疑惑担忧的样子。
“没什么。反正就是不许说了,玉你好好戴着就行了。”这人装样时实在是看不出破绽,陶琼琇也分辨不出来他是有心还是无意,只好有些娇蛮的要求着。
见她这样,陈嘉赐也怕把人给逗弄急了。就配合的点头说好。
陶琼琇伸手捂脸,就发现自己的脸颊滚烫,怕是早已经红透了。
这个样子,是个人就能看出自己不对来。男神向来聪明,自然不会不清楚。那他刚才那个样子……
分明就是故意在逗弄自己!!!
太恶劣了,太过分了!
陶琼琇总算回过了神,恨恨的瞪着陈嘉赐,有些哀怨的说,“小哥哥,你学坏了。”
陈嘉赐也明白,阿莹这是转过了弯。对上那双有些委屈的眼睛,他心中也有些讪讪。
他对着别人时,话说多了都嫌烦。可每次见着阿莹,她每一个反应,都让他觉得十分有趣,总是忍不住去逗弄一下。
“谁让阿莹,这么有趣。”心里想着,陈嘉赐反倒理直气壮起来。眉眼微弯,满是笑意的看着陶琼琇说。
有趣?瞧瞧,这是人说的话吗?
撇他两眼,陶琼琇心里愤愤的想,面上则是十分之冷淡的哼了一声,表示不想理他。
陈嘉赐自知理亏,就笑着给她倒茶,又微笑看着她,表示歉意。
被这么双桃花眼看着,仿佛你是他全世界最重要的人一般。陶琼琇哪里还能继续生气,当然是选择原谅他了。
男神的美色,可真是害人不浅啊。
陶琼琇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心甘情愿的往坑里跳。
陈嘉赐在陶家别院消磨了大半日的时光,周氏对他也算欢迎,命人收拾好了院子,好让他晚上休息。
晚上。
陶琼琇在床上打着滚,摸着胸口的青鸾佩傻笑。
就算晚上周氏得知她把平安无事牌给陈嘉赐,因而骂了她一顿,都不能阻止她这股子好心情。
七夕啊,真是个好日子。
心里想着,她一手握着青鸾佩,侧身睡了过去。
另一个院子。
随是别院,可依旧样样精致。周氏可不敢委屈了自己这位未来的姑爷。
竹席铺就的锦榻,上面是难得的冰丝织就的薄被。
窗户紧闭,屋内角落里摆着冰山。整个屋子都透着一股子清凉气息,不见丝毫暑气。
不知不觉,墙角的冰山融化了少半,夜已经深了。
纱帐之后,床上躺着的俊美男人眉眼微皱,口中喃喃的吐出阿莹二字。
女子安静的趴伏在床上,薄被盖住腰肢往下。脊背裸露在外,被乌黑柔顺的长发覆盖住,却又有几丝几缕调皮的滑落到一旁。若隐若现的露出一角碧色绳结。
轻吟一声,女子仿佛是睡得不舒服了,微微动了动身子,一双秀气的脚从薄被中伸出,脚踝精致,让人想要握在手中把玩。那一把乌黑浓墨的发便就彻底滑落。白嫩软滑的肌肤就这样彻底落入人眼之中,一并入眼的,还有盈盈一握般的腰肢,以及腰间那根细细的碧色锦缎。
“阿莹。”陈嘉赐说,下意识伸手上去,勾住了绳结一端。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该想什么。只那么一勾,一拽,绳子就开了,而后散在凝脂般的肌肤上,复又滑向两侧。他又伸手,贴上那段肌肤,顺着腰肢向前滑去。
“阿莹——”他又忍不住说,只感觉身体紧绷的不像样子。
他附身上前,将女子拥入怀中,轻轻吻着那段玉也似的脖颈,而后向前,耳垂,脸侧,唇角。他的手没停,从腰间拂过向上滑动。长腿挪动牢牢的把人禁锢其间,不容挣动。不知不觉,两人已经面对面。他抬眼,对上了女子那双眼。
像星星,像葡萄,满是信任的双眼。
浑身一震,陈嘉赐猛地就醒了。
感受着那股子濡湿,如今已经二十二岁的陈嘉赐自然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尚有些茫然的眼睛立即清醒过来,且有些震惊不知所措。就连本泛着红潮的脸也瞬间变得木木的了。
他竟然做了这种梦,而且,还对阿莹……
打住!!
感觉到又有些兴奋起来的身体。陈嘉赐拼命想要止住脑中的画面,可这种事哪里受他的控制。他甚至还能回想起手落在那凝脂般肌肤上时的感受。
嘶——
我们向来尊贵的,冷漠的,淡然的镇北王殿下,就这样失眠了。
第二日早上,膳桌上。
陶琼琇看着自家男神,总感觉哪里有些奇怪。
到底是哪里呢?
这个问题,直到目送陈嘉赐离开。对方回头看了她一眼,让她赶紧回去后,她才想到。
咦?!这一早上,她竟然没有看见男神的双眼,明明男神照顾体贴依旧。可奇怪的是,他好像刻意避开了她的双眼。这一早上,两人都没有对上过视线。
什么情况?
陶琼琇有些苦恼的想。
马背上,陈嘉赐轻呼一口气。心里那股子别扭以及蠢蠢欲动方才慢慢被他压下。
原谅我们宛如高岭之花般的镇北王殿下,他之前也曾经有过□□,可都被他用内功硬生生的压了下去。做这种梦,还是第一次。而且,梦中的主角,还是阿莹。
他想要照顾一辈子的阿莹,让她一辈子都开心的阿莹。
一想到阿莹,他本来压下去的想法,又浮现了出来。
他今天早上看见阿莹时,竟然想要摸摸她,想要抱住她。当时惊了他一下,若不是他克制住,他的手都已经伸出去了。
阿莹啊……
她若是知道自己的念头,怕是会吓到的吧。
还有两个月,他们就能成亲了,到时候……
感觉身体又燥热起来,陈嘉赐忙止了想法,偏又压不住,就这样心不在焉的走了一路。也亏得他骑术绝佳,马儿又跟久了十分通人心,不然就他这样,怕是得出事。
饶是这样,一众看出他出神的侍卫们还是吓了一跳,一路上都提心吊胆的注意着。
镇北王府。
眼见着府门在即,一众紧张了一路的侍卫们才算松了口气。
陈嘉赐这时候也终于回了神,结果刚进府门就被侍卫拦下,道昨日茂和帝传了信,请他回去后就立即进宫一趟。
他没有耽搁,立即折返进宫。等和茂和帝把事情商量的差不多了,这才安生回了府。
等到这时候,他才从管家哪里得知,昨日阿莹送了个小盒子给他。
打开盒子,见着里面的荷包。陈嘉赐几乎立即就明白了昨日初见时阿莹眼中的错愕和愁绪。
原来是因为这个。
他伸手拿出来,仔细打量。
“倒是比之前有进步了。”他微笑说,而后挂在了自己的腰上,复又取下那枚黑色祥云荷包,妥善收了起来。
陈嘉赐素日的衣服,大多数都是玄色,挂上这枚白底翠竹纹的荷包,便显得有些格外突兀了。
他上下一打量,到底有些不满意,就又换了身淡青色的常服。
青色这种颜色,总是有些淡的。
可配着陈嘉赐那张俊美昳丽的脸,竟压下了两分张扬霸道,反倒是雅致更甚起来。
这下子,佩上这枚荷包倒是合适了。
唤了管家来,不顾他有些惊讶的眼睛。陈嘉赐拿出自己刚找出的一枚如意祥云佩,让他拿去护国寺,请人诵经祈福四十九天。
管家见自己常穿玄衣的主子猛地换了衣裳,一时间竟有些不习惯。而后又有些疑惑。可等到他看见这枚玉佩,就都顾不上了。
“王爷,你这是要?”他试探着问。
管家原是跟着开元帝的老人,先帝去后,他就被皇后给了陈嘉赐。自然知道这块玉佩的来历。
这可是先皇开元帝的贴身物事,后来赐给了小时候的陈嘉赐,意在庇佑他吉祥如意。陈嘉赐向来都是好生妥帖的收着的。这次怎么拿出来了。
“送给阿莹,快去。”陈嘉赐看着玉佩,认真的说。
这——
管家有心想劝,这玉佩意义可不一样。可他到底只是个下人,不敢多言,便就依了。
陈嘉赐看他,到底是顾及着他跟自己许久,就半炫耀半解释的说,“阿莹把她的平安无事牌给我了。”
对于京都各府传闻,他都略知一二,管家立即就明白了他说的是何物。
这下,心中倒是松快了,笑着道了句恭喜主子。
陈嘉赐脸上浮现一抹微笑,又催了他一遍。
管家退下,心中也为自家主子高兴。只又忍不住想起了主子那身衣裳来。
镇北王喜玄色,世人皆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让他换了这一身。
左思右想,他终于想起了那枚荷包。
府里的绣娘没呈上过这种荷包,那就是陶小姐送的了。难怪自家主子这么重视,还愿意为此换一身衣裳。
心里想着,管家面上也没有含糊,小心接过玉佩,跟着就亲自送去了护国寺,安排好了后续的事。
这玉,本就意义不同。主子还要供奉一下才满意。要知道,自家主子平日里,可不信这些。
管家心想,虽然未来的女主子还没有进门。可在他心中,已经把这位的地位无限拔高了。
得敬着,捧着,供着。万万不能放肆。
不过他也愿意,对自家主子好的人,他都愿意对对方好。
这边,陶琼琇又又又一次见到了齐明远。
在自家别院附近。
她看着对方,心中冷漠。
她又不是傻子,这个京都,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她这种勋爵贵女,若非有心人,可不是想碰就能碰上的。
一次两次还能说是巧合,可这次数多了。那就是有意了。
陶琼琇倒是有些想知道,这个齐家玉郎,到底所谓何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0-08-1520:48:19~2020-08-1619:57:4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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