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顾氏私人医院最尊贵的vip套间中。
阮星晚徐徐睁开了双眸。
她本以为自己要在刺鼻的消毒药水味道中醒过来的,然而,她想不到,自己竟然是在一阵浓郁的小米粥香气中醒过来的。
饿了一天一夜的她,闻到这个香味,阮星晚的肚子当即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
紧接着,阮星晚就对上了一双温柔而宠溺的深邃眼眸。
阮星晚愣了一下:“未,未婚夫先生?”
顾长州怎么会在这里?
顾长州点了点头,道:“是我。”
阮星晚本来微微睁开的双眸瞬间瞪得老大。
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定这不是自己的房间,才问道:“我怎么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
顾长州神色如常,可是若是细看,就可以看得见他眼底其实有些轻不可察的心疼。
他沉声道:“你刚才晕过去了,我将你带来医院的,医生说你是体力不支加气急攻心。”
阮星晚还想再跟他多说两句自己这一番死里逃生的经历的,可是她的肚子不允许,又发出了剧烈的抗议。
声音大得顾长州都听见了。
阮星晚提起眼,正好对上顾长州戏谑的眼神。
她尴尬地讪讪一笑,道:“好久没吃东西了,挺饿的。”
顾长州转身,将一盆煮得水米透亮的小米粥端了过来,道:“我就知道你肯定会肚子饿的,早就煮好小米粥了。”
说着,他坐到了床边,亲自舀了一勺子粥,还吹了吹,道:“温度正好,吃吧。”
阮星晚实在是饿坏了,看到凑在了自己唇边的粥,没有多想,就吃了下去。
暖洋洋的感觉瞬间从食道一直蔓延到胃部,再到她的四肢百合,包括她的心。
顾长州喂了好几口后,阮星晚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我自己吃就好了。”她的脸蒙上了一层绯色,也不知道是吃粥太急热的,还是羞的。
顾长州沉声道:“你两只手都受伤了,还是我来吧。”
阮星晚这才看到自己手臂上的擦伤和鞭伤统统都被包扎好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被换了。
阮星晚顿时生出了一个惊悚的想法。
她默默地将嘴里头的那口粥咽了下去,瞪大双眸看着顾长州,犹豫道:“我,我身上的衣服——”
顾长州毫不避讳,道:“也是我换的。”
阮星晚本来微红的脸上瞬间涨成了猪肝色,她吓得那口粥都吞不下去直接卡在了喉中,猛地咳嗽了起来了。
“慢点,要喝水吗?”顾长州放下手里的粥,又给她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了阮星晚。
阮星晚已经羞囧得不敢抬头了,她接过水杯,咕咕噜噜的一口将一整杯水喝到了肚子里头。
“慢些喝。”顾长州见她喝的猛,忍不住又提醒了一句。
阮星晚已经不想见人了。
她喝完水,又低着头将水杯递给了顾长州。
顾长州放好水杯后,继续端起了小米粥喂给阮星晚。
阮星晚脸色涨的如同熟透的虾子一般,支支吾吾道:“还是我自己来吧——”
声音也如同蚊子哼哼。
顾长州这才反应过来,她这是害羞了。
他哑然失笑,眼底都浮起了一丝愉悦,道:“傻姑娘。我是你道未婚夫,将来我们是要结为夫妻道两个人,我照顾你不是天经地义道吗?”
可是我配不上你啊!配不上你对我这么好。
阮星晚心里头暗自回道。
然而,顾长州的粥已经再次喂到了嘴边。
她只好张嘴吞了下去。
虽然阮星晚没有抬头,但是她却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瞧瞧瞄了顾长州一眼。
他轮廓俊朗,五官英挺,仿佛镀着一层闪闪的金光。
真帅。
阮星晚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句。
顾长州将一碗粥喂了大半,这才徐徐开口道:“星晚,昨天晚上,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手机呢?”
阮星晚征愣了一下。
她已经可以猜的得出,这件事情应该是阮念心跟刘嫂家人里应外合捣的鬼。
可是她昨晚到底是如何被掳走的,她一直都没有想通。
阮念心给阮宏生的说辞是她跟野男人去鬼混私奔了,就连她的亲生父亲都深信不疑。
如果她告诉顾长州真相,他会相信自己吗?
阮星晚眼底暗淡了几分,低声道:“手机不知道丢在哪里了。”
顾长州面不改色,仍然耐心地喂着阮星晚,又缓缓开口问道:“怎么丢的?”
阮星晚见他始终保持温柔和耐心,连语气都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她心里头忽然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来。
“昨天在佛堂的时候,我就睡了个午觉,不知道为什么,醒来的时候就在一辆面包车上了,车上有两个人,是刘嫂的儿子和女婿,他们计划将我绑住推下悬崖。我当时醒过来了,但是为了脱身,一直装出继续昏睡,并且用指甲刀割手腕上的绳子,但是还没有来得及割断,他们就将我拖下了车,那两个人渣对我起了色心,想要动手动脚的,我没办法装下去了,跟他们搏斗的时候,他们拿出了电棍围着我,我不小心滑下了山崖。幸好这个时候绳子刚好断开,我攀住了峭壁,一路滑了下去,这才捡回来一条命。”
阮星晚说罢,顾长州的眼底已经是惊骇之色。
他昨天已经预料到阮星晚是出事了,但是他没有料到竟然会是这么严重,性命攸关的事情!
他声音略微有些沙哑:“你报警了吗?”
阮星晚却反过来问道:“你相信我?”
毕竟,阮念心既然将跟野男人私奔的名头扣在了她的头上,不可能不到处宣扬的。
上辈子临死前,她明明记得,阮念心喜欢的人其实一直是天子骄子顾长州。
而顾明渊,不过是获取权势的一个合作伙伴而已。
顾长州看到阮星晚眼底的疑惑神色,语气坚定道:“我为何不信你?我自己的未婚妻我不相信,难不成我要相信一个外人的一面之词吗?”
阮星晚不由得觉得讽刺。
她想到阮宏生的话,道:“可是佛堂的和尚明明说是我跟男人走了,而且房间里头没有打斗的痕迹,根本就看不出是被掳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