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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有人我问一句话(1 / 1)

冬日的午后最是安静也最是惬意,帝都开始下起了小雪,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白雪,寒风压着枯树枝沙沙作响,听上去,冷的让人发颤。

温语竹看着屋内的花瓶发呆,视线像是透过花瓶看向了远方。

屋内何时响起了那日在顾寒车上听见的那首纯音乐,女人哼唱的声音渐渐的循环入耳,让温语竹回了神。

她正欲将音乐调高点,却在站起身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肩上的那件西装滑落了下来,她垂眸一看,是顾寒今天去咖啡店里接她的时候给她披上去的衣服。

想起顾寒,温语竹的眸光暗了下去,想起顾寒和她说的那些话,她又有些无力的跌坐在沙发上。

脑海中想起顾寒和她说的那些话,她眼眶里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红又开始漫上眼眶。

她垂眸,眼泪顺着鼻骨滑落下来。

她现在才知道,有一些分开是真的不可抗力的。

顾寒当时是怎么说的呢。

有些事情顾寒知道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他本想着永远都不告诉温语竹这些事情的,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可能,她肯定是从李婉嘴里知道了一些事情。

“好,”顾寒终于还是松了口,“我说。”

既然她想知道,那么他就说。

“我想问问你,如果我和你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放弃你,包括当年亦如此,你相信吗?”顾寒看着温语竹,似乎是想迫切的知道这个答案。

温语竹的视线看向了顾寒手腕上的黑色皮筋下他自欺欺人的伤疤,眼眶微微酸,又想起李婉说的话,倏地道:“信。”

饶是做好了温语竹不会搭理他的准备,顾寒也没想到温语竹会回话,回的还是一句他特别想听见的话。

他舔唇,喉结滚动道:“因为沈城金。”

温语竹眼眸看想顾寒,因为靠的近,她的手指抵在顾寒的衣摆,指尖微微一颤,下一瞬她就听见顾寒道:“你还记得沈寅这个人吗?”

沈寅?她忘不掉,之前没回来的时候,她就是因为和沈寅结婚才回来的。

顾寒为什么提起沈寅?而且,他不就是沈寅吗?!

温语竹还没问出这些话,顾寒像是已经猜到了她想要问的那样,低声开口道;“沈寅是沈寅,我是我,而我当年和沈城金有过合约。”

“什么合约。”温语竹追问。

“沈寅......我扮演沈寅的身份骗过沈家老头子,然后等老头子走后,我和沈城金的合约就算到期,”顾寒说着,顿了顿,似乎是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温语竹看着他,他轻叹一声道:“走吧,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车子往前驶,顾寒开车上了高速,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眉头陷得恨深,等温语竹回神的时候,他已经把车开到了一处很荒凉偏僻的地方。

温语竹一下车就感受到寒风扑面而来,刺的脸颊生疼,脚往前抬,她缩了缩自己的小身板,有些冷,正欲搓手取暖,下一刻,她就感觉身上一沉,是顾寒把他的西装披在了她的身上。

西装上还有淡淡的烟草香,沁入鼻尖格外的好闻,她不动声色的嗅了嗅,自以为这个小动作躲过了顾寒的眼,殊不知全被他看了去,他舔唇,一边若无其事的牵起她的手,一边开口转移了她的注意力道:“走吧,跟我来,我把答案给你。”

温语竹被顾寒的这句话弄得有些吓到,她总觉得今天就可以把所有的谜底都给揭穿了,而她对这些未知的答案,既期待又害怕,又被牵着往前走了一小段的距离,终于拨开了藤草走到了里面。

温语竹误以为这里就是一处荒无人烟的地方,拨开藤草才看见里面原来有一个小小的墓碑。

墓碑是水泥的,就这么立在正中间。

温语竹心一慌,吓得身上都冒出了冷汗,不是很明白顾寒为何会带她来这里,没等她反应过来,顾寒便牵着她的手往前走,然后带着她来到了墓地前。

墓碑没有刻字,而是写了一个时间。

2010年11月5日,卒。

连出生年月都没有,姓名也没有,温语竹不解的抬眸看着顾寒,只见他娴熟的拔掉了墓碑旁的杂草,眸光一动,看了眼天又看了眼温语竹,嘴角自嘲的一扯,道:“你知道这里面是谁吗?”

温语竹摇头。

“你可以称他为沈寅,”顾寒喉结滚动,倏地道:“也可以称他为顾寒。”

前半句已经吓到了温语竹,后半句她脸色苍白的看着顾寒,不可理喻道:“你在开什么玩笑!”

“我没开玩笑,”顾寒看着温语竹,倏地叹息一声道:“我不想和你说这些的原因你知道是什么吗?”

温语竹看着墓碑,继续听他说:“太脏了。”

“温语竹,”顾寒说:“这个世界太脏了,沈城金脏,沈老头子也脏,连带着我也是脏的。”

顾寒鲜少有这种情绪外露的时候,平日里看上去都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再大的事情也难以惊扰他,可如今,他却像是失了魂似的,低声呢喃道:“沈寅是最干净的,他和你一样,都无辜。”

2010年是我们分开的那年,顾寒看着温语竹一字一句道:“而沈寅也是2010死的......”

温语竹忽然感觉浑身一冷,她心中有种荒唐的想法,她咽了咽口水,抿了抿唇道:“你的意思是,我们的分开和沈寅的死有关?”

“嗯,”像是解脱那般,压在心口的石头终于要搬开了,“沈城金想要沈老爷子的家产,但是沈老爷子点名一定会把家产留给沈寅,旁人是一分都别想得到,本来是十八岁就可以继承的,但是沈寅偏偏就死在了十八岁的那年。”

温语竹惊楞。

顾寒:“沈寅是先天性的心脏病和残疾,老爷子说,只要他十八岁的那天,就把家产都给他......沈寅惦不惦记我不知道,但是沈城金惦记了,沈寅在最后急性病发死了,沈城金不敢让老爷子知道,于是找了不少人瞒着,算下来也还有一个月就十八岁了,沈城金本来打算瞒过去的,把财产拿到再说,但是沈老爷子有点怀疑了.....”

沈寅有自闭症,当时无论再怎么样,沈寅不肯见人或者脾气不好的时候,只要是沈老爷子的电话他都接,沈老爷子平时也最喜欢沈寅,几乎是一天一个电话没有断过,但是接连好几天打电话给沈寅,沈寅非但不接,甚至连声都没吭一句。

沈老爷子当然开始怀疑了,于是沈城金也慌了,一直在老爷子看到破绽之前力争找到一个人替代沈寅,那时候,其实大多数人都可以,但是沈城金偏偏就盯准了顾寒。

怪也怪,两兄弟的确是同父异母,该有的相似点还是很像,比如那双眼眸,还有他们说话时候的声音,都让沈城金觉得,老天真的是在帮他。

当时顾寒不了解,但是如今知道了,眼眸和声音像是主要,但是还有次要的原因,就是他当时是觉得他是他的儿子,东窗事发的时候,还可以有一个人拉着陪葬,哪有社么好心的肥水不流外人田。

沈城金自私惯了,当时顾寒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李婉的病又加重,狂躁症精神病还有心脏病都需要不少的开销,顾寒往日都能承担起医药费,这次三个病一起发,光是住院费都能让还在上大学的顾寒压力大到想要投海。

沈城金不知道打哪里来的顾寒的消息,隔天就找上门来了,开出来的条码就是要顾寒假扮沈寅,而他负责把李婉的病给医好,当时顾寒哪怕奄奄一息也不想像沈城金低头。

可事实就是医院下了病危通知书,如果李婉再不交钱,那么可能就活不长了。

于那时候的他而言,心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无非就是温语竹和李婉,那时候的李婉在他心中是真的母亲,那种母爱也不知道是被他放大化了还是李婉当时真的那么疼他,总之,他舍不得李婉的生命从他的手中划走。

他不得不像沈城金低头,按照沈城金的意思,他需要扮演沈寅,那么至少也需要在沈寅呆过的房子里住上一段时间,顾寒当时是第一个想要和温语竹说的。

但是沈城金又不知道打哪里来的消息,问了顾寒一句:“我的话听不进去吗,我说了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知道,再不能有第三个人,你现在告诉了你女朋友,到时候你女朋友不小心说漏嘴了怎么办!”

顾寒当时据理力争,和沈城金说了许多都不同意,反倒让沈城金严格的下了死令,“你去和她分手,我不允许你为了一个女人,坏了我的计划,女人都是坏事的,现在立刻分!”

顾寒不想,但是母亲已经转入了沈城金名下的医院,准备休息一下出发国外给专业的医疗团队看,顾寒不可以在这个紧要关头忤逆沈城金,而沈城金这个老狐狸自然也知道自己拿捏到了李婉的命,顾寒不敢轻易的反驳他说的话。

顾寒:“给我点时间.....”

“今晚,”沈城金道:“你今晚分,我们后天出发国外,你分的越早,你的母亲就好的越快,医生说了,她的病现在不能拖了,再拖下去,她可能不用出国了,你也别想再看见她了。”

顾寒做了选择。

他的选择,让两个人都耿耿于怀好几年。

风轻轻的拂过脸颊,顾寒修长的手指上夹着的那根长长的草在随风摇晃,一不小心,刮到了温语竹的手背。

白嫩的手瞬间红了一块,刺痒的她从他的话里回神。

“所以......”温语竹听完了他说的这些,眼眶泛酸,有些红,嗓音是强忍着的自若,道:“你那天晚上就选择了和我分手是吗?”

现在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判断这场爱了。

说有错,听完后又觉得哪里都没错,可说没错,听完后又觉得老天太滑稽。

顾寒垂落在两侧的手指尖微颤,喉结滚动,哑声道:“语竹......”

爱情不是有一个正当理由放弃,之后解释了,就能够和好如初。

他给温语竹的伤害是一直存在的,哪怕他没做错,但是他让自己心爱的姑娘受伤了。

就是他的错。

他不敢奢求她的原谅,是他的错,是他先开口放弃,是他先把她推开,可他也舍不得,在这七年里,挣扎来挣扎去,住在帝都,不敢走远,生怕她回来找他,却不知道他在哪一个城市。

“我回国后的那天就去找你了,”顾寒喉结滚动,道:“但是听他们说,你也已经出国了,温氏集团已经转让了大股东,你们一家人走了。”

所以,这一个转身,就错过了七年。

七年里,了无音讯,无论怎么找寻她的线索,到头来都一场空,像是被人刻意隐藏了起来,又像是她刻意躲了起来,总之,这几千个日夜里,他有过好多好多的念头,想离开,想干脆自我了之,但是几千个日夜里,他唯独没有想过放弃等她。

也从没有想过换个人在身边陪着他,他对她的爱,他相信,她能感受到。

是至死不渝的。

于他而言,等待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归期的等待。

电话响起的时候,温语竹正坐在飘窗上俯瞰整个帝都的夜景,她没有和顾寒一起回湖畔,而是自己回了半岛。

她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冷静消化一下刚刚顾寒说的那些话。

可这通电话打断了她的思绪和自我消化,看着手机上面的备注,是顾寒。

她指尖微微一颤,在红色的标识和绿色的标识上犹豫了好久,电话自然挂断,那个人又打了过来,甚至她能听见他站在门口的敲门声。

她抿了抿唇,敲门声和电话铃声同时响起。

她选择了划下接听键,电话接通,她听见他喊了她的名字,声音很温柔很轻,也能听见他喉结滚动的声音,等她低低的应了,他才接着开口,“我刚刚下去给你买汤包的时候,有一个人问了我一句话。”

她爱吃汤包,他一直记得,她眼眶泛酸,不动声色的道:“什么话?”

她想抽烟,于是顺势点了一根。

吸了一口,她听见他说:“那个老板娘问我,当年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姑娘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她是不是变得很美了,是不是已经.......成了我的妻子。”

“还有,”顾寒嗓音带着颤,“温语竹,那个人还托我问你,你还爱不爱顾寒。”

烟雾从嘴里慢慢的溜走,她看着门口的方向,眼眶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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