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过程里,我感觉到点点腹痛,我忍了忍,却觉得越来越严重。
于是,我害怕起来,不得已,我只好叫了一句阎沥北。
可阎沥北不在房间,我没有得到阎沥北的回应,我的手撑在洗手池的边缘,然后再次大声叫了一句阎沥北。
紧接着,有了阎沥北匆忙的脚步声,他担心的语气从外面传来:“怎么了?”
我咬住唇,耐着不适,回答他:“有些腹痛。”
我的话音一落,阎沥北骤然间,将浴室的门给打开了,我就这么赤果果地站在他的面前。
虽然我和阎沥北之间,早就各自熟悉对方的身体,但我还是不好意思。
我就要伸手拿旁边搭着的毛巾,阎沥北却神情严肃,低声喝道:“别再乱动,又不是没看过,还遮什么。”
难不成看过就不要遮住了?什么理论逻辑?
阎沥北直接将我打横抱起,然后将我抱出了浴室,将我轻轻的放在床上,他重新从衣橱里拿出了一套睡衣,还有内衣。
接着,阎沥北将这些东西递给我,问:“自己还能穿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说话,阎沥北就直接上手,一遍给我穿衣服,还一边对我说:“算了,你别折腾,我来。”
这语气听上去,说得他多么伟大一样。
我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阎沥北很快就帮我穿好了衣服,他拿起电话就拨通了一个号码。
只听阎沥北对电话里面的人说:“秦医生,你过来宿山一趟,嗯,有人不舒服。”
寥寥数语,不过我也知道他刚刚为什么要给我换上睡衣了,原来是要给我请医生。
突然我又觉得阎沥北是个有些小气的男人,感情我睡裙只能穿给他看,想到这里,我看着阎沥北的背影,叹了一口气。
“我说了让你少吃夜市里面的东西,不干净,对身体也不好,你现在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阎沥北转过身,上前就是这些话。
医生还没来给我看,阎沥北就说这么多,我说:“你又不是医生,怎么知道我是因为吃坏了东西。”
阎沥北看了我一眼,道:“不然呢,我把你养在别墅好好的,之前没出现这个状况,今天吃那些东西就有了反应,除了这个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原因。”
我没有办法辩驳,阎沥北每一次说一件事,都可以表达的字字句句有理。
阎沥北看着我,摸了摸我的脸蛋,然后说:“还是家里面的饭菜干净,你知道的,徐妈会将你照顾好,你想吃什么尽管和她说。”
我想要别过头不让让阎沥北碰我,他的手却像是一张网,将我的脸颊控制住,我无法脱离他的视线。
没过多久秦医生就来了,腹痛的情况,却让我扳回一成,阎沥北最后却耷拉着脸,面色沉下去。
只因医生说我是心情不畅,郁结于心导致的,在怀孕的时候,要保持乐观的心情。
秦医生离开的时候,还别有深意的看了阎沥北和我一眼,显然他和阎沥北的关系很好,可是我和阎沥北之间的事情前段时间在陵城闹得人尽皆知。
但换做谁也没有想到,我这么快就怀上了阎沥北的孩子。
并且我听到了秦医生和阎沥北在楼下客厅的对话,秦医生用意外的口吻对阎沥北说:“你不是很少让女人靠近你么,怎么还惹上了麻烦,孩子你真决定留下来吗?”
阎沥北的回答却是:“我的孩子,不是麻烦。”
阎沥北简简单单的话,却让秦医生噎声,他半笑不笑,道:“是,阎王爷的孩子怎么能说是麻烦,既然这个孩子你想要,那么,这段时间就让她开心点,对了,男女方面的事情最好也节制一下,等过了安全期再说。”
“知道了。”阎沥北的态度还算好,像个听话的人。
我站在楼上,躲到了门后,心里不禁感叹,阎沥北也会有乖乖听话的时候。
等阎沥北再上楼,我已经躺在床上,他就要走向我,我立马背过身去,并且将薄毯盖在了我的脑袋上。
我不看阎沥北,他也没有叫我,但是阎沥北坐在了床边,然后伸手轻轻的帮我将薄毯弄开。
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我却反而不是很舒服了,因为空气中有着阎沥北的味道。
那种强大的压迫感,让我喘不过气来。
阎沥北瞧着我很不亲近的态度,也许,是因为他记着秦医生的话,所以并没有为难我。
“我不靠近你,你也别想着离开,大家这段时间,就当做谁都没看见谁,你是不是心里会少受一点,心情就会舒畅?”忽然,他的手环在我的腰肢上,然后问了我这么几句话。
我听后,深思,也许吧。
他不来靠近我,或许会比现在好受些。
但那和换汤不换药是一个道理,这样的方法并不能真正的解决问题。
阎沥北明明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可他不会允许,我同样也明白。
我朝他点点头,嗯地轻声应答。
阎沥北起身,离开了我的房间。
顿时间,房间里变得异常安静,我唯一能听到的声音竟然是自己的呼吸声。
我翻了一个身,望着天花板,洁白一片,上面的水晶灯,没有开,不过放里面的床头灯光线轻薄地洒在房内,也让水晶灯表层折射出了点点耀眼光芒。
原本,我的世界没有阎沥北,星途或许也还不错。
现如今,我却像是一颗淡然无光的东西,再也不是黑幕之中挂着的星星了。
……
接下来的几天,我很少看见阎沥北,这个男人就像是在躲着我一样。
当初我也像他这么躲着我一样躲着他,现在像是角色互换,但是,我仍旧时刻提醒自己,掌控者仍旧是阎沥北,我并不能因此放松警惕。
不得不承认,到此时此刻,我还计划着找准时机离开。
我装作很乖的样子,吃完早餐就在后面的花园看看育儿相关的书籍。
大概看了半个多小时,徐妈叫我:“anne小姐,有客人来了。”
阎沥北所有的手下,都只叫我anne小姐,除了阎沥北没有人会叫我真实姓名,当然我不是阎沥北妻子,更不会有人叫我太太。
“谁啊?”我听到徐妈这么说,疑惑起来。
徐悠昨晚才和我聚会,肯定不会这个时候来找我,而顾云深正忙着拍戏,这段时间都像失踪了一样。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会是emily吗?
除了她应该没有人能够找到这里来,我胡乱猜测着,出了花园,来到正门。
然而,来宿山的这个人,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
“怎么是你?”我挑眉问。
真不是我不够热情好客,换做别人,我都会迎接对方进来,可这个人是许若笙。
她不该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三番两次,她都一面霸者顾云深却又想嫁给阎沥北。
况且我目前的状态和状况并不是很好,我总觉得她这个时候来没有好事,可能真是来看我笑话的。
哪怕她来的目的也许没我想的那么复杂,那就当我是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许若笙指了指里面,问我:“我可以进去坐坐吗?”
坐?一般来说,坐下来就要谈话,我并不想和她谈话,所以,为什么要进来坐?
我就要拒绝,许若笙却淡淡的笑了笑,直接越过我,去了里面。
所以,刚刚请问的话,只是礼貌性的问话,并不代表任何实质性的意义,她并没有真正的寻求我的同意。
当我看见许若笙直接坐在沙发上的时候,那一刻,我似乎觉得她才像是宿山的女主人,而我倒是像被女主人驱赶的小三。
这样的立场,真是让我很不舒服。
我对徐妈说:“客人来了,给她弄点热茶。”
我的语气很重,声量刚好能让她听得到,我是故意的,不知道为什么,我也想让许若笙明白,她的立场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徐妈诶了一声,就去倒茶了。
我在许若笙的对面坐下来,她刚想说话,徐妈就将茶杯轻轻的放在她的面前。
意料之中的,许若笙没有接过,更没有喝。
我能理解,她既然觉得自己可以直接进来,就不会让自己看起来真像一个客人。
“说吧,你突然来宿山有什么事?”我不想和她拐弯抹角,所以直接问。
许若笙却将手里的车钥匙放到了茶几上,明明是不经意的动作,可我还是一眼就看清楚车钥匙上面的标志,车很昂贵,可我并不感兴趣。
但我看到钥匙串上,还有一把特殊的钥匙,上面同样刻了标志,是宿山,她竟然有这里的钥匙。
谁给的,阎沥北亲手给的吗?
要说我此刻心情还能波澜无痕,简直就不是正常人,所以,我的内心被这把钥匙扰乱了。
许若笙是故意这么放的对吗,她想说什么,或者说,想表达什么?宿山是她和阎沥北的地盘?
许若笙依旧是一副平和的模样,身子往后一靠,悠然的问我:“你知道这几天阎沥北都去找我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