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瘾也来了，季白低头一摸兜，睡裤上面没口袋，刚想转身回房间就听到了身后的开门声。
“怎么醒这么早？”牧霖嗓音低低的，刚睡醒还有点哑，走过去从身后拥着季白，闭着眼趴在他肩膀上。
“睡不着了，”季白靠着牧霖胸口蹭了蹭，“把你吵醒了？”
“没，梦里迷迷糊糊感觉身边空了凉了，就醒了。”
“牧霖，今天是……”
“我知道。”牧霖打了个哈欠，把眼泪蹭到季白肩膀上。
“你害怕吗？”季白手捏紧了栏杆。
“我不害怕，”牧霖也清醒了，“我知道你比我害怕，因为我再次醒过来就是在车祸之后的那一瞬间，但你不一样，你等了三年。”
牧霖又说：“别怕，我在呢。”
这话是牧霖第二次说，季白心安了不少，那阵钻心的烦躁感也散了不少。
季白转了个身，正面拥着牧霖，贴着他左耳说话，轻轻的呢喃声贴着耳朵说就会被无限放大。
他喜欢贴着牧霖左边的耳朵说话，上一世牧霖听不见的声音，季白这次全都说给他听。
远处的天色已经慢慢亮了，季白透过雾一样的轮廓看着牧霖，从肩膀开始从上往下，虽然隔着衣服，但他一寸皮肤都不想放过，昨晚睡前他还亲吻过那里。季白特别喜欢牧霖的身体，这种喜欢并不只是情人之间的情欲。
健康的紧致的皮肤，没有伤痕，没有那些会让他窒息又心疼的创口。
季白又一次一遍遍吻着牧霖的身体，不带半分情.欲。
他想让牧霖曾经无数个日夜疼过的地方不再疼，最好是连那些曾经疼痛过的记忆都抹掉才好。
牧霖擦掉季白眼角无意间流出来的眼泪，“别哭。”
季白又在他胸口上亲了一下，“没哭。”
第一个天亮，季白跟牧霖忘情地在第一缕阳光下拥吻。
第二个天亮，季白跟牧霖坐在门口的石台阶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季白眯着眼看太阳，“牧霖，我们过来了？”
“嗯，过来了。”
上一世是荒诞荒唐，这一世全是幸运。
春天里的阳光，带着炫目的白，曾经的那片绝望，此刻被太阳一照，开出了浩浩荡荡的，都是美意的花。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