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来一回,季白也已经没有上一世那么强烈的事业心了,所以公司的业务都步入正轨之后,他直接聘请了专业的经理人来打理,他平时就在家里或者公司里做做设计,闲着没事了也会去影棚看看摄影师拍他设计的珠宝成品广告。
更多的时间季白都留给自己跟牧霖,能跟牧霖平平淡淡过日子,他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我在呢(小修)
(上)
年底有一场珠宝展会,邀请了不少业内知名设计师,季白也收到了邀请函。
展会一周前季白特意去医院看了牧霖的值班排表,不巧那天晚上牧霖是晚班,展会那天下午五点半牧霖开始上班,要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才下班。
季白最后约了闻嘉樹一起,电话里他没能发现闻嘉樹那一瞬间的犹豫。
等他们到了展会,季白就有点后悔带闻嘉樹来了,因为夏城也在,关键是夏城身边还带了一个男人,季白以前没见过,但从眉眼之间也能看出来,夏城身边的人应该就是闻嘉樹口中的弟弟。
夏城没看见他们,背对着他们在跟人说话。
闻嘉樹跟季白说了声有点累,转头就去了休息室,眼不见为净。
季白知道他没心情逛,让他去休息,待会儿他也想早点结束回去睡觉。
季白来参加这个展会是为了看最近的新品设计,展会举办的规模并不小,业内来了不少人,有认识季白的,也有间接想来认识季白的,都过来找季白寒暄几句,再互相递张名片,说几句客套话。
一晚上下来,季白一边看展一边收名片,最后口干舌燥,疲于应付这样的交流,而且该看的想看的他都已经看过了,就想早点回家。
闻嘉樹半小时之前就给他发了消息,说自己有事先走了。
季白再次注意到夏城那边时,夏城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季白盯着他后脑勺,白眼儿翻了好几圈。
夏城也早就注意到了季白,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看他身边终于没人了才过来。
季白给了夏城一个白眼就想走,夏城快跑几步,过来拦住他,“季白,闻嘉樹呢?”
“你谁?”季白说话一点都没客气,语气跟脸色都不算好。
夏城当然知道季白这是故意的,季白这是不想搭理他,扭头就走,夏城拉住季白胳膊,“我就是想知道,嘉樹去哪儿了?”
“他在哪儿,他现在在干什么,好像已经跟你没关系了吧。”夏城脸色白一阵青一阵,“能帮我带个话吗?”
“你自己没长嘴吗?”季白很少这么冲,但是看着夏城是真来气,又想到夏城还把闻嘉樹当初找他设计的情侣对戒给扔了,更来气了,恨不得替闻嘉樹揍他一顿。
“我跟他,有点儿误会。”夏城四处看了看。
“误不误会的,是你们之间的事,你怎么不自己跟他说?”
“算了……”夏城摆摆手,快步走了。
可真他妈磨叽,季白想,又怂又磨叽,怪不得以后闻嘉樹对他那个态度,全是他自找的啊。
公司年会结束就正式放假了,年后初八开工,小年之前季白就跟牧霖把要准备的年货都买好了。
平淡的日子认真过起来,每天都像是泡在温泉里一样舒坦,时间也是温温热热的,像棉花一样,软绵绵的包着你,一天天往前。
余国栋每天早上不到六点就起床,他跟小区里的人都熟悉的差不多了,每天早上都在楼下小广场上跟人锻炼锻炼身体。
小区旁边就是个小公园,退休的老人自发组织了好几个小乐队,里面也有不少拉二胡的,余国栋在旁边看一会儿手就痒痒,但他胳膊还吊着,手上有瘾了也没办法,只能在旁边看着。
过年前三天才去医院把石膏拆了,当时季白就给他买了个新二胡,余国栋拎着新二胡就加入了小乐队。
年三十早上拉完二胡,又去市场买了点新鲜的菜跟肉。
他回去还不到八点,季白跟牧霖才起来,两个人都打着哈欠,一前一后从卧室里出来,季白眼角还挂着困出来的眼泪。
余国栋咳嗽了两声,进厨房去剁饺子馅儿了。
牧霖洗了把脸就进厨房要帮他忙,余国栋用胳膊肘把他推到旁边,“这点活我还行,你去弄早饭吧,冰箱里还有饺子,先煮点吃,过年也不能放炮仗,没什么劲。”
季白洗漱完也出来帮忙,小声跟牧霖说:“姥爷闲不住,年纪大了手上就得有点活才踏实,他这么忙起来了也挺好的,拆石膏之后整个人都比之前乐呵多了,之前整天愁眉苦脸的。”
牧霖也知道,他是担心余国栋刚拆石膏会用手过度。
“没事儿,我平时在家,我都看着呢,真过了我就拦着他不让他干了,现在正在劲头上呢,待会儿包饺子咱俩包。”
俩人在客厅里小声说话,自以为声音很小,余国栋虽然上了岁数,听力却一直都挺好的,他俩说的他全都听见了,边剁馅儿边笑笑。
闻嘉樹过年不回家,季白好几天前就跟他说了,让他来家里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