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被人打了?谁被打了?
李忘忧与一众纨绔都懵了半响,才猛地反应过来,这禁军说的是仇昆那胖子。
“说清楚,在哪里?何人敢动我等兄弟?”
“在,在辕门处。”
辕门便是军营营门,纨绔们对视一眼,全都一脸怒色朝北衙禁军营门方向冲了过去,李忘忧在他们身后紧跟着一路小跑。
奈何这群纨绔们都是一群牲口,没两下就跑的不见人影。可怜李忘忧这十岁的小身板,又还很瘦弱,哪里追得上他们。
这北衙禁军的驻地,又大得可怕,如果不是营地内不许跑马,李忘忧都恨不得找匹马骑了。
待他跑得面红耳赤,上气不接下气赶到辕门处时,却见纨绔们已经与一群壮汉扭打在了一起。
这群纨绔,程处默兄弟、尉迟双胞胎,柴令武等人自不用说,被程咬金、尉迟敬德这种老流氓教导出来的,皆是一身腱子肉,弓马娴熟,一身的功夫。
牛正平别看腿脚不方便,可方才跑的比李忘忧还快,此时动起手来,更是生猛,丝毫不见腿疾影响。
至于房遗爱的孔武有力,那是在史书上都有记载,就更不用说了。也不知道房玄龄怎么会生出这样的儿子来,真不知道是不是房夫人给房相带了绿帽子。
魏叔玉、杜荷杜构兄弟,与程处默等人混迹的太久,居然各个动起手来也丝毫不含糊,下手之黑,让李忘忧都替他们的对手感到悲哀。
总之,与纨绔们打成一团的壮汉,足足有二十多人,但纨绔们看起来却占据了上风,此时被打倒在地的,都是对方的人。
李忘忧自然不甘落后,打群架,他小时候又不是没干过。
不过看看自己这幅身体与那群壮汉的巨大差异,他很明智的没有直接冲上去。
左右看看,李忘忧顺手从地上撬起了一块青砖。
这北衙禁军的辕门,修建的相当气派,连地面都铺上了专门烧制,品质上好的青砖,这倒是给了李忘忧方便。
正所谓武功再好,板砖撂倒。
街头巷战冷兵器榜上,板砖不说是第一,也是排名靠前的。
李忘忧用手颠了颠手板砖的重量,觉得手感不错,便手掌一翻,将板砖缩入了宽大的衣袖之。
准备好了顺手的“兵器”,李忘忧便溜向了“战场”。
这边魏叔玉正与一名精壮汉子扭打在一起,显然力气不够,被那汉子压在身下,眼看就要吃亏。
李忘忧如幽灵一般出现在了那壮汉身后,手板砖高高举起,朝着他脑袋便重重拍了下去。
不得不说,大唐烧制的青砖质量绝对过硬。
一板砖下去,那壮汉脑袋上就与开了染料坊一般,直接被板砖拍开了花,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如果魏叔玉也是穿越人士,肯定会朝李忘忧翘起大拇指,以示感谢。
不过可惜翘大拇指这动作,是古罗马人发明的,至今尚未传播到大唐来,甚是遗憾。
魏叔玉笑着朝李忘忧挤了下眼睛,用力推开那名被李忘忧拍晕过去的壮汉,大叫一声朝另一名与杜家兄弟扭打的对手扑了过去。
李忘忧则不动声色,再次留到正与柴令武扭打在一起的壮汉身后,又是一板砖拍出……
靠着李忘忧的无耻偷袭,加上程处默等人强悍的战斗力,很快地上躺了一地的壮汉,全都哼哼唧唧半天爬不起来。
而那些头破血流的倒霉家伙,显然都是糟了李忘忧的“毒手”,被他用板砖偷袭的结果。
见己方大获全胜,李忘忧顺手将那块青砖丢到了一旁,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他这才注意到一旁的胖子仇昆,这倒霉孩子显然之前被揍得不轻,两个眼眶都已经变得青紫,嘴角也被打破,渗出血水,衣服变得破破烂烂满是污垢。
“仇昆,这是怎么了?这些人是谁?为何打你?”李忘忧跑来的时候,双方已经扭打在了一起,他也没空询问到底发生了何事,至今还是一头雾水。
仇昆还没说话,程处默愤愤朝地上啐了口唾沫:“直娘贼,都是长平郡公的假子,领头那人叫张慎几,是长平郡公的养子。老子们赶来的时候,这群混账正在围殴胖子,我们便打起来了。”
长平郡公?张亮?怎么又是他?
这仇家难道真与张亮八字不合吗?前次因为仇元良喝多酒吹牛逼,结果被张亮的假子,上门索取那莫须有的古画,逼得李忘忧出手帮他们伪造了一副。
今日好端端的,仇昆这胖子,怎么又招惹到这群张亮的假子了?
李忘忧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仇昆,却见胖子一脸委屈,胖脸上乌青的小眼睛眨啊眨,大吐苦水。
“子忧,我哪里知道这是为何?我刚到这北衙禁军辕门处,正请禁军兄弟代为通传,想找诸位兄长。这些人也准备进军营,便说我挡了他们的道,让我滚远点。我哪敢招惹他们,便退到了一旁。”
仇昆委屈无比的用手一指张慎几:“可那人说我窥视他家夫人,意图不轨,就让人把我给揍了。我,我真是冤枉啊,方才我连眼皮都没敢抬一下。”
听了仇昆的话,李忘忧这才注意到,不远处还站着一位满脸寒霜的宫装丽人,身后跟着几名婢女。
这女人长得倒是漂亮,但一双桃花眼和嘴角的泪痣,却让李忘忧觉得这宫装女子,身上透露出一股风骚狐媚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