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1 / 1)

但对着林岁寒,他的语气又万般温柔:“能坐起来了吗?好一些了吗?”

林岁寒接过黄茂递过来的温葡萄糖水,小小抿了一口。

他试探着动了动手脚,迟疑地点头:“好像没什么问题了。”

但这种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等黄茂拿着葡萄糖上来时,林岁寒已经能撑着看台自己坐起来。

顾晏楚双眸微红,脸色冷沉,像是要择人而噬的怪物。

黄茂刚才被吓得满头大汗,他甚至以为是自己突然的情感问题吓到了岁老大。

“班长,你这也太吓人了。有去检查过吗,别是得了什么病。”

林岁寒觉得耳边隐隐有刺耳耳鸣和喧哗嘈杂的叫嚣声,眼前一片朦胧,明明身处操场看台,他却觉得身处一片灯红酒绿,前方好像。

骨头里好像都渗着凉意,肌肉仿佛有细小的线拉扯着,又酸又胀,身体像被戳了小孔的气球,精力慢慢往外泄,带来一阵疲乏。

他额头的冷汗像是洒水一般,不一会儿就打湿了前额的一片刘海。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你看到他时,一切都恰到好处。像是电影中的镜头,世界上好像只有那一个人。风会传递粘稠的爱意,连空气中细小的尘埃都浮动着,像是光点萦绕在他的身边,无比美丽。”

顾晏楚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这句莫名的话,刚才那一刻,在听见林岁寒口中的“永远”二字时,那句话不散地浮现在他的脑海里。

抛妻弃子的亲父、五毒俱全的继父、日夜操劳的母亲。

缺失的责任和担当。

他以前在学校也不近女色,久而久之,不少人都来试探他的恋爱观。

林岁寒“无中生友”,试探着提起过这种恋爱观,室友们怔愣后放肆的笑声他现在都还记得。

林岁寒瞧着顾晏楚定定盯着他的一双眼,偏头躲开他的视线,声音仍然清冷,声线却有些羞恼的颤:

他仍然记得母亲的话,临走时,那张灰败的脸上重新散发红润,像是照片里十几年前那个美丽又活泼的女人。如同花落前最后一阵扑鼻沁人的芬芳。

无容忽视地宣告和提醒,顾晏楚已经沦陷了。

黄茂看到眼前的状况,愣了两秒,连忙往下跑:“是不是低血糖了,我下去拿葡萄糖!”

他看着林岁寒,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眼前人好看的眉头突然皱起,略微摇晃着倒向一边。

顾晏楚愣了下,立马把林岁寒揽到近前,眉眼的冷戾和慌张掩盖不住:“哥?你不舒服吗?”

顾晏楚努力压制嘴角翘起的弧度。

家庭,一个对很多人来说十分美好的词汇,在他的童年却是灰暗又混沌的噩梦。

林岁寒摇头:“做过全身检查了,大哥也安排我看过专家,都说没什么问题。”

黄茂放心了点。林家这方面他肯定不担心,他们安排的医生都说没问题,那多半没问题。

顾晏楚沉声:“我记得半个月前你在教室也是这个症状。”

林岁寒对比半个月前的症状,的确如此。

“我刚刚好像还……看到了什么。好像不在学校。”

黄茂被吓了一跳:“啊?老大你产生幻觉了?”

他看了眼挂在天上的日头,默念:“相信科学相信科学。”

林岁寒也想默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和马克思原理。但是他自从穿书之后,就不能理直气壮地当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和唯物主义战士了。

心中有秘密攥着不能说,林岁寒站起来走了两步,转移话题:“现在没什么问题了,刚才就是低血糖。或者太阳晒久了有点头晕。”

黄茂没多想就接受了这个说辞。

顾晏楚幽深的视线一瞬投向对面方阵,扭头回来看了眼林岁寒略微闪躲的眼,也不再说什么。

“小顾?你脸怎么这么白?”

林岁寒最担心的就是男主发现他的货不对板,结果一关注顾晏楚,就发现了不对劲。

刚才两人一直并排而坐,因为遮阳伞的阴影也看不真切面容。

现在一看,顾晏楚双颊泛着不正常的红,嘴唇微微泛白。

他自己平时的皮肤是冷质感的白,颇带几分清冷和贵气,可这时的白却混了些过分的苍白。再加上内尖外阔的上挑凤眼和深邃优秀的五官,恍若刚在城堡中出棺的吸血鬼伯爵。

林岁寒没有顾忌,右手手背轻轻碰了碰顾晏楚的额头。

“有点烫,好像在发烧。”

黄茂也看出自家顾哥的不对劲,人都傻了:“啊,我马上下去拿体温计。小药箱里有退烧贴,我也一起拿上来。”

见到黄茂离开,林岁寒不再顾忌男主的面子,小声呵斥:“你自己在发烧,自己都不知道吗?”

顾晏楚俊美的脸上显出几分孩子似的迷茫,随后低下头,垂在额前的几丝黑发越发显出脸色苍白、略微憔悴。

“我……知道。但是今天是运动会啊,哥哥前几天一直在为这次运动会忙碌,你一定很期待。”

“我不想因为我破坏哥哥难得的放松。”

“哥哥只需要自己好好玩就行了,不用在意这些小问题。”

顾晏楚的眼型,抬眸时漂亮锐气,如开刃的军刀般攻击性十足。但这么静静地垂眸,又显出几分静谧和无辜。

尤其是他说的那些话,饶是林岁寒再气氛男主不爱惜自己的身体,也不得不被感动了。

林岁寒再开口,语气软了不少,仍然还带了点余怒:“你都发烧了怎么还是小问题。”

顾晏楚没抬头,留给他一个好看的发旋:“对不起。”

林岁寒无奈地叹息:“生病了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的身体健康比运动会最重要。”

“哥,我可以牵你的手吗?”顾晏楚不敢让林岁寒看到他的眼睛,怕他被其中实在按捺不住的贪婪和黑暗的欲望吓到。

林岁寒秉承着爸爸照顾鹅子的态度,主动握住顾晏楚的手。

病人嘛,总是格外脆弱爱撒娇。

触手像是握了一块暖宝宝,尤其跟他本就偏凉的手对比,更显得灼热。

“手也好烫,量个体温,要是烧得厉害就去医务室。”

黄茂又提着小药箱上来了。

林岁寒拿出体温计,却无处下手。

“手先放放,咱们先量个体温。”

顾晏楚孩子气似的嘴角下抿,不说话也不配合。

他轻轻拉住林岁寒的手,贴在发烫的脸蛋上,没什么肉的脸颊略微挤得有点变形:“凉凉的,好舒服。”

黄茂:“……”

完蛋。他顾哥脑子是不是已经烧坏了。

林岁寒看着顾晏楚脸侧挤出的可爱软肉。发出了老父亲的叹息,妥协了。

“上次不是有买电子体温枪吗,用那个。”

黄茂摸出了体温枪,犹犹豫豫的不肯举枪不定。

真拿枪对着老大啊,他又不是班长。

虽然是测体温,要是老大秋后算账,他的小命都要去三分。

“班、班长,要不您来吧,我不太会用。”

林岁寒没多想,空闲的一只手接过体温枪,对准顾晏楚的额头。

顾晏楚略微仰着头,黑沉的一双眼缓缓眨了眨,随后慢慢闭上眼,卷翘浓密的睫毛不时抖动,显出几分不安。

像是献祭的小羊羔,沉默又乖巧。

黄茂面色诡异扭曲,怀疑人生。

林岁寒一个直男,被生病的顾晏楚搞得心都要化了。

“度,温度不算高。”林岁寒松了一口气,“先贴个退烧贴降温,要是之后再不退烧就带你去医务室。”

顾晏楚接过黄茂递过来的退烧贴,翻来覆去地看了一眼,无辜:“哥,我没用过,好像不太会用。”

他说完又赶紧补充:“没关系,我看着说明书可以学。应该很快就能学会。”

林岁寒笑容和蔼地摸摸他的头,拿过退烧贴:“我帮你贴就好。”

贴退烧贴时的男主也是乖乖地仰着帅气的脸,刚贴上因为凉意不适地皱了皱长眉,忍住没动。

慈祥老父亲的心又被击中了。

黄茂觉得他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刚刚贴好退烧贴,徐为就气喘吁吁地上来了。

“卧槽,咱们班积分垫底了。六班那群狗居然开贴嘲我们,肯定是上次打篮球被血虐死不服气。”

黄茂:“才第一天着什么急啊,而且我们班人少,今天也没什么拿手项目。”

徐为咬牙切齿:“一会儿一千米,那些逼居然还开盘赌我们倒数第一还是倒数第二。”

他们班的确,班上没什么耐性不错的,去年运动会也是,短跑健将有,长跑还真没什么人,最好的名次是一千米第四。

林岁寒好奇:“学校让赌吗,他们赌什么啊?”

跟着过来的王熊咳嗽了下:“肯定不赌钱啊。就是……”

徐为破罐子破摔:“被那群杂种激将了,我们要是没人进前三,我和王熊还有黄茂剃光头。他们要是输了,他们剃。”

黄茂震惊了:“关我什么事啊?”

王熊理直气壮:“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啊!”

黄茂骂骂咧咧的,倒也没说不。

林岁寒顿了顿,班上一千米上场的是他和徐为。

他跑步实力还行,但面对这种情况不免有些紧张。

徐为:“班长你别紧张,你随意就好,看我的就行。我去年第四,老子就不信了这次进不了前三。”

林岁寒还没说话,一个声音先响起来:

“不行,岁岁不能去比赛。”顾晏楚因为发烧,嗓子略微沙哑,“他刚才不舒服,不能去。”

黄茂一拍脑袋:“是啊,刚才班长低血糖了,不能去。”

林岁寒想说点什么,但又发现自己无从解释。更何况,一会儿还会不会出现那种症状,他自己都拿不准。

刚才黄茂跑下去小药箱时,因为国精有人在远处操场有比赛,所以看台压根没几个人,也不知道他们班长不舒服。

要是知道了,林岁寒绝对已经被强行架着送到医务室去休息了。

徐为这时候听见也急了:“班长你怎么不说啊,现在还难受吗?”

王熊也着急:“参加个屁的比赛,老大你别仗着年轻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啊,低血糖可是不得了的毛病。”

那边的比赛完了,这时候国精的同学也陆陆续续地回来了。

顾不得上贴跟六班的那群胡搅蛮缠的对线,都心急地劝林岁寒别去比赛。

林岁寒苦笑不得,有种自己得了绝症的错觉。

他测过自己的一千米成绩,对比去年的记录,要是上场,拿个前三名不是问题。

没等他说出自己的打算,顾晏楚轻咳了一声,用力握紧了林岁寒的手。

“哥,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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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挺幼稚,想笑就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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