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高致翔提起手里的衣服、包直接就拍到江则胸口上去,揶揄道,“适可而止吧?衣服都带来了,要不要脸?”
就在高致翔松手间,江则赶忙双手一围,把东西抱到怀里,顺势把衣服塞进包里去。
随着高致翔下楼,江则快步赶上去,不满的吐槽,“高警官,你也太不识趣了。你假借职位之便破坏我们的约会,有欠君子之风。”
“什么风?”高致翔故装幻听,一口野蛮的回怼,“我看你是疯了吧?追女孩子,像你这样厚颜无耻?看上去效果也没那么好嘛。”
这一次,轮到高致翔幸灾乐祸了,指背轻敲了敲江则的胸口,以示棋逢对手,两局打平。
江则甚是不满,解释着,“她是喜欢我的,你不懂。”
“嚯!喜欢?”高致翔哂笑,微微凑过脸来,“让你滚?”
“……”暗夜下,江则的脸更惨败了。
就说这个林心意也太阴晴不定了,亲都亲了,与他能谈论的话题已经深入到某某深处。
结果,在外人看来他们俩竟然只是毫无相干的关系。
他们之间有这么生疏的距离吗?远到让别的男人以为有机会插足?不对,不对,江则自己都不相信。
哪怕是个有节操的女子都不应该把两性关系看得如此淡薄嘛,她的心太难揣摩了,简直是匪夷所思。
逼急了,她又要说她穿越时空而来,搞精神分裂了。
无奈,江则只好干郁闷着,再一次被动的接纳他们俩之间不清不楚的定位。
这一夜,林心意家中自然是风平浪静,安然无恙。
她家楼底下的两名便衣民警也白守了一晚上,喝了整夜的西北风。
在这座不算发达的城市中央,吴清用在办公室里把自己反关了起来,抽了一整晚的烟。
烟圈内吐出的是他未雨绸缪的诸多事项,以及对于林生豪,“心意基金”的一切预判。
整座小城,彻夜刮起了大风,阴雨连绵而至。
渔船上的人家收拾好各类渔具,等待来年出海,再创丰收。
远处海面上,灯塔启明,仍有少许船只在归途中。
至于海港码头,航线不懈轮渡的,尽是那些游走于两岸之间的打工人。
为了与彼此的亲人团聚,这座城中绝大多数的人已然安置好自己的归途。
林心意倚在窗口边,望着窗户上密集的水迹,一道一道的,都仿佛划在她的心坎上。
前生,她厌烦所有人的阿谀奉承,哪怕是家里人的耳边絮叨。
今生多好?冷冷清清,全世界就只有她一个人。
此时方知,失去的都是弥足珍贵!
她渴望回家,却又重生无门。
难道真的要在这个年代过一辈子了么?她苦逼的一手撑在窗上,拭擦着额头。
倘若真能回去呢?
在这里的一切,真的没有一点点是值得她留恋的?
瞬时,她想起了刚才江则苦情告白的双眸。
你还爱我吗?
在林心意的耳边仿佛有江则的倾诉。
竟然,她会对这个男孩子有如此特别的感觉,让她第一次动起了想珍惜的念头。
如果离开了他——
心里莫名袭来一股酸,便随着喉咙间的瘙痒,林心意没止住便咳嗽了起来。
“咳……,咳……”
靠,这人一入相思,却是未老先衰了嘛,她竟陷入了情殇。
她总觉得还没过够那种潇洒自由的生活呢,江则再好,但真的还不至于让她放弃她的全世界吧?
窗外,阴雨浓稠,整个天地间像被一股摄人神魂的雾气所笼罩。
一世为人,生而有幸。
活着就应该靠自己掌握命运的方向。
她的人生,竟然是如此超越想象,那她的未来是攥在自己手中?还是靠未知的安排?
林心意在自己的这场劫难中历练、反思、成长,还在不停的挣扎。
如果,一切都能顺从人愿,那么,她多想安守本分,诚心对待,做一个内外兼备、不负此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