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弈绯:………
不是冤家不聚头,唐翎竟是刘珊的嫡母?乔弈绯对那女人真是半分好感也无,既尖酸刻薄又唯利是图,堪称极品中的极品。
刘珊还在寻死觅活,乔弈绯不再理会她,站起身就准备离开这是非之地。
刘珊没想到救了自己的姑娘居然要走,急得一把拉住她,“你要走吗?”
“不走干什么?”乔弈绯没好气道:“等着你请吃饭吗?”
“可我怎么办?”刘珊慌了,乔弈绯把她从护城河的另一边救起来,此地荒无人烟,只有漫漫黄沙和疯长的野草,她一弱女子,能怎么办?
“你不是要寻死吗?还考虑这个?”乔弈绯说得不留情面,“你放心,你再跳一次,我绝不救你。”
刘珊被乔弈绯冷嘲热讽的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望着她,不知作何反应?
在福瑞祥的时候虽然见过乔弈绯,但她当时满心满脑都是自己悲惨的命运,并没过多注意乔弈绯,只是没想到一抛头露面的商家女,竟有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容貌?
但见此时乔弈绯虽浑身湿漉漉,却星眸璀璨,神采精华,傲然伫立,像一支迎风绽放的猎猎玫瑰,卓然独秀,艳烈如火,她不由得黯然神伤。
自己虽有官家小姐的身份,但随波逐流,任人摆布,和对方一比,简直要被踩到泥地里去。
想到这里,她自怨自艾道:“那我该怎么办?”
乔弈绯刚才水中救人的时候,手臂被一锋利水草割伤,血流如注,在水下的时候不觉疼痛,现在疼痛逐渐袭来,因穿着红衣裳,和血的颜色混做一团,所以不显眼,捂住右臂,冷冰冰道:“你问我怎么办?我怎么知道?难道救了你一次,还得包你一辈子?”
刘珊被乔弈绯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得道:“请问姑娘芳名?”
“乔弈绯。”
这个名字好熟悉,刘珊总觉得好像在哪里听过,拼命地在脑海中搜索记忆,猛然眼睛一亮,“你是乔氏的姑娘?和唐家订过亲的?”
真是不会说话?乔弈绯白了她一眼,淡淡道:“我和唐家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刘珊极为尴尬,讪讪住了嘴,她对此事了解不多,世道对女子苛刻,提出退婚的基本都是男子,以为戳到了乔弈绯的伤心事,忙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没怪你。”乔弈绯知道刘珊这种姑娘大多是被养在深闺,没见过世面,凡事只会想当然,不过,刘珊这胆小怯懦的性子自然和唐翎的刻意培养有关系,毫无主见,容易拿捏,随意摆弄,大概就是最理想的庶女典范了。
刘珊忽见她右手臂有些不对劲,“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乔弈绯皱眉道:“刚才被水草割伤了。”
刘珊见乔弈绯手臂还在流血,立即从怀中找出一条湿哒哒的手帕,自告奋勇,“我帮你包扎。”
乔弈绯没答应,也没阻止,刘珊包扎的动作十分娴熟,打的结也十分美观,一看就知道是做惯了针织女红的。
“好了。”刘珊从未见过像乔弈绯这样有胆识有魄力也有能力的姑娘,原本对她出身的成见荡然无存,真诚道:“乔姑娘,你是个好人,虽然我没见过那唐家表哥,但我相信一定是他有眼无珠,才错失佳缘。”
“提这个人都脏了我的耳朵。”乔弈绯毫不客气道,“你没见过也好,见过他只会污了自己的眼睛。”
刘珊惊得目瞪口呆,她不止一次听嫡母吹嘘娘家侄儿有经天纬地之才,定国安邦之智,至于样貌更是貌若潘安,堪比宋玉,不知是多少姑娘的梦中情人,谁要是能嫁给他,那是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可此刻见乔弈绯提及唐衡知,一脸的鄙夷和不屑,更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满腹狐疑:“乔姑娘你…”
“我要走了。”乔弈绯觉得提起唐衡知都倒胃口,打断了她,“你要在这儿呆着,等着你家人来,还是和我一起走?”
一次寻死并未改变既定的悲惨命运,刘珊惨白的脸多了几分黯然,她简直不敢想象被刘家人抓回去,等待她的是什么?
除了劈头盖脸的责骂和打罚之外,以后必定被盯得死死的,再也没有单独出来的机会,像坐牢一样被关在院子里,直到出嫁,她想死都死不了,何其悲哀?
乔弈绯对刘家的事没兴趣,救刘珊完全是因为厌恶牛二那个泼皮,不耐烦道:“你慢慢想吧,我走了,你想再跳也行,反正我是不会救你了。”
连神仙都救不了一心求死的人,她又何必多管闲事,蹚刘家那趟浑水?
“乔姑娘。”刘珊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湿淋淋的衣裳和头发,踉跄两步追上乔弈绯。
她乌黑的头发贴在脸上,显得一张小脸越发惨白,哀求道:“我知道你看不起我这个一心寻死的人,但我宁死也不想当广德侯的小妾,求你帮我指一条活路。”
乔弈绯很是意外,“我能给你指什么活路?”
刘珊像溺水的人紧紧抓住一根浮木,紧紧咬住下唇,“我不知道,但我的直觉告诉我你能帮我。”
“我只是一时心软救了你,你可别想赖上我。”乔弈绯冷淡道:“况且,你们刘家八成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可不想被搅和进去,平白无故惹得一身骚。”
乔弈绯一席话说得刘珊无地自容,脸色青白交加,痛苦道:“你说的不错,刘家的确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是我宁愿当垆卖酒,下地劳作也不愿呆的地方。”
乔弈绯嗤笑,“你把当垆卖酒和下地劳作想得太美好了,只怕你吃不了那个苦。”
“小姐。”老远响起一阵大叫,是瑶环飞奔而来,猛地一把抱住乔弈绯,哭道:“你吓死我了。”
乔弈绯从对岸上岸,瑶环要从护城桥那边绕过来,需要不少时间,她虽然知道小姐水性很好,但还是担心得要死,一路脚不沾地地狂奔过来,直到看到小姐好端端地站在面前,心里一块石头才落了地。
见瑶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热得通红,衣服上都是灰尘,鞋子也跑丢了一只,浑身都汗透了,和水里捞出来的也差不了太多,乔弈绯心生感动,拍了拍她的肩膀,大大咧咧道:“我没事,我们回去吧。”
瑶环这才发现小姐的手臂受伤了,大惊失色,问个不停,“这是怎么受伤的?是不是牛二那个无赖?”
“不是。”乔弈绯轻描淡写道:“那种货色怎么近得了我的身?是被水草划到的。”
“小姐你也太不小心了。”瑶环气呼呼地狠狠瞪了一眼刘珊,没事玩什么跳河?还在自家小姐面前跳河?连累得小姐受伤,她担待得起吗?
瑶环赶紧上上下下检查小姐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受伤,埋怨道:“衣服都湿透了,小心着凉,我们赶紧回去换吧。”
“刘珊,你这个天杀的小贱人,找死是不是?”这时,远处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暴吼,把乔弈绯和瑶环都吓了一大跳。
唐翎整个人如一头暴怒的母狮子一样,一双眼睛瞪得溜圆,恶狠狠地直冲着刘珊而来。
刘珊一见唐翎,眼睛立即浮现惊恐的神色,噤若寒蝉,仿佛老鼠见了猫,下意识地往后退。
得到消息的唐翎听说刘珊竟敢寻短见,气得暴跳如雷,恨不得把这丫头撕了,当即怒气冲冲赶了过来。
暴怒的唐翎一把薅住刘珊的头发就死命地拽,一边拳打脚踢,嘴里还骂骂咧咧,“我叫你寻死,我叫你寻死,你这个小贱蹄子,要死怎么不早点死?”
乔弈绯和瑶环都吃了一惊,更令她们意外的是,刘珊被唐翎死命地打,却不喊不叫,神色麻木,眼神呆滞,娇小的身体如破絮被唐翎拽来拽去,一声不吭,连痛都不会叫,仿佛死人一般。
唐翎又是一脚把刘珊踹翻在地,往上死命地踩,口中骂道:“寻死啊,怎么不死了?你就跟你那贱人娘一样下贱,要死早点死干净,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你要死也要去侯府色,胆敢死在刘家?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刘珊被唐翎打得口鼻都开始冒血,却始终是一副任人宰割的死样,没有半点要反抗的意思。
瑶环看得目瞪口呆,虽然刘家的官阶低得不能再低,但唐翎一向自诩有身份的官家夫人,今日却让她大开眼界,唐翎发起疯来比最泼辣的村妇还要狠毒。
唐翎还在继续往刘珊身上踩,得知她竟想寻死,唐翎心中的怒火像野草一样疯长,这死丫头,平日好吃好喝地养着她,没想到竟这样害自己,若她死了,自己怎么跟侯爷交代?侯爷怪罪下来,刘家担待得起吗?
难道刘家飞黄腾达的天赐良机就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溜走?唐翎咬牙切齿地骂道:“吃刘家的米,穿刘家的衣,白养你这么多年,你不知报答,还这么祸害刘家?跟你那个死人娘一样就是个害人精。”
唐翎体格健壮,下手又狠,所有的怒火都朝刘珊排山倒海地发泄过去,“你那个死人娘当年就不知廉耻,半夜三更地爬男人床,把你这个贱货生下来,你当初怎么不跟你那死人娘一起早死早超生?”
虽然唐翎发疯的样子十分惊悚,但跟她来的嬷嬷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看向刘珊的眼神不但没有半分同情,反而充满了鄙夷,纷纷附和道:“夫人说得对,刘珊忘恩负义,打得好。”
几乎被熊熊怒火吞噬的唐翎正打得痛快的时候,手腕蓦然被掐住了,耳边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音,“够了。”
唐翎一愣,这才发现拦住她的人是乔弈绯,正欲发火,突然想到侯爷的话,就像汹涌的火山蓦然被堵住出口一样,憋得脸色青紫,阴阳怪气道:“听说有人救了这死丫头,原来是你啊?”
乔弈绯松开她的手,厌恶道:“你要是打死了她,就更别想高攀上广德侯了。”
被打得半死的刘珊,神情木然,表情呆滞,头发被薅掉一块,呆呆地坐在地上,仿佛木偶一般,也听不见旁人在说什么。
唐翎现在可不敢对乔弈绯大呼小叫,努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死丫头掘得很,我好吃好喝地供着她,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到处求人才给她安排了一门好亲事,她倒好,专门来给我添堵,我也是一时气急了才动了手,我打她是为她好,你去问问,我平时对她有多好?”
在外人面前都能不管不顾下死手,打得刘珊完全不敢反抗,不难想象刘珊在刘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乔弈绯面无表情,“我无意管你的事,更对你没有半点兴趣,只是想告诉你,若真打死了人,区区刘家恐怕保不住你,也懒得保你。”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般诛心的话让唐翎的脸上立即挂不住了,她在刘家的处境并不好,丈夫和她离心,所以她更要紧紧地拽住手中的权力,到处处心积虑巴结贵人,只为巩固自己的地位,脸色阴沉起来,忽道:“你和侯爷是什么关系?”
“何出此言?”乔弈绯眸色深深地望着面目狰狞的唐翎。
唐翎见到了现在乔弈绯还在装,再加上刚才被阻止的火气再次喷涌出来,脱口而出,“明人不说暗话,若不是你们乔氏在背后搞鬼,求侯爷对唐家施压,逼着我侄儿重新和你定亲,唐家才看不上你。”
这是哪儿跟哪儿啊?瑶环怒极反笑,“你说什么呢?自作多情也要有个限度,我们家小姐根本不稀罕你们什么唐家,有多远滚多远。”
可是,乔弈绯却从中品出了不对劲,怪不得近日唐夫人屡屡上门,难道广德侯纳刘珊的条件就是让唐家重新求亲?
她忽然警觉起来,觉得这其中大有蹊跷,乔氏不可能做这种事情,祖父更是不可能,那广德候为什么会这么做?不动声色道:“侯爷真这么说?”
唐翎冷笑,此事一波三折,处处不顺心,她的怒火喷涌出来,嘲讽道:“我倒是低估了你们乔氏,居然能打通侯爷的关系?也罢,你要是真心悔改,就乖乖磕头认错,唐家大人大量,看在侯爷的面子上,也不和你计较,大家还能做亲家,不过,你若是执迷不悟,给脸不要脸,真惹恼了唐家,后悔的可就是你了。”
瑶环听得气不打一处来,正要说什么,却被乔弈绯制止了,示意她稍安勿躁。
乔弈绯隐约明白是怎么回事,却不急不恼,不置可否,云淡风轻一笑,“是吗?”
她轻描淡写的态度让唐翎更加怒火中烧,和乔氏结亲受阻,她又托人去探了侯爷的口风,可是,侯爷那边咬得很死,一定要唐衡知和乔家结亲,否则一切免谈。
唐翎又急又气,乔弈绯这小蹄子小人得志,想仗着侯爷拿捏自己,她气得肺都快要炸了,恶狠狠道:“你到底要怎样才愿意重新结亲?”
乔弈绯见唐翎嚣张跋扈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轻飘飘道:“很简单啊,你跪下来求我啊。”
什么?唐翎险些破口大骂,话语到嘴边硬生生憋了回去,咬牙道:“你不要欺人太甚!”
乔弈绯冷笑,慢条斯理道:“不仅是你,还有唐家的太夫人,唐大人,唐夫人,都跪下来求我,或许我会心软哦。”
“你休想!”唐翎一双怨毒的眼睛恨不得把乔弈绯凌迟,“侯爷若是知道你的真面目,你以为他还会这么做吗?”
“刘夫人,我觉得你现在应该认清事实,是你求我,不是我求你。”乔弈绯好心提醒道。
唐翎脸色铁青,望着乔弈绯的眼神阴鸷如枭,乔弈绯根本不在意,“看来没什么好谈的了,瑶环,我们走。”
唐翎在后面气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只要这小蹄子不答应,刘珊就入不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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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秦湛冷冷地看着手臂缠了一圈纱布的乔弈绯,“逞英雄很好玩吗?”
乔弈绯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懒洋洋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你这种人是不会懂的。”
“我这种人?”秦湛剑眉微皱,“我是哪种人?”
“你当然是顶天立地的男人。”乔弈绯忙改口道:“我看那刘珊着实可怜,便顺手救了,反正只是举手之劳嘛。”
秦湛眼眸微动,“可怜的人很多,你救得过来吗?”
“能救一个是一个嘛。”乔弈绯笑嘻嘻道:“殿下,你是在担心我吗?”
秦湛不语,俊美的脸庞罩上一层阴云,乔弈绯见状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水性好得很,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我就是在你眼皮底下跳水逃跑的?你不会忘了吧?”
“很光彩吗?”秦湛抬眼看她。
乔弈绯撇撇嘴,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今晚秦湛似乎很不高兴,自言自语道:“我们商人讲究和气生财,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该死的人总是要死的,你以为你是真的救了她吗?”秦湛淡淡道。
乔弈绯一愣,想起唐翎发疯的时候把刘珊往死里打,一时五味杂陈,说不定当时刘珊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受这样的折磨和殴打了,不过以唐翎对刘珊的恨意,十有八九还要鞭尸。
乔弈绯想着想着,下意识一动右手,不小心又碰到了伤口,不禁吸了一口凉气。
秦湛抬眸,眸瞳漆黑一片,“现在知道疼了?”
“还好了。”乔弈绯无所谓道:“一点小伤而已,比起你身上的伤,就是小巫见大巫,不值一提。”
秦湛忽道:“拿过来。”
“什么?”乔弈绯一头雾水,“什么拿过来?”
“手。”他只说了一个字,却似乎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乔弈绯下意识把自己的手臂送了过去。
秦湛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乔弈绯一眼认出是宫廷用的东西,惊喜道:“你要送药给我吗?”
秦湛不语,却打开了药品,散发出一股好闻的清香,乔弈绯心跳陡然加速,难道他要帮自己上药?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美如冠玉的俊脸,甜滋滋道:“我发现你其实也会关心人嘛,这样我的伤也受得值得了。”
秦湛脸色一沉,“你觉得很骄傲是吧?”
乔弈绯听出他的不悦,眼眸轻转,明眸生辉,娇笑一声,“你要帮我上药吗?”
秦湛修长的手指握住药瓶,却没有继续的意思,让乔弈绯十分失望,幽怨道:“殿下,我的伤真的很疼啊。”
“活该!”
乔弈绯自己把纱布扯下来,伤口足有半尺长,虽然只是皮外伤,但在她雪白的肌肤上显得十分醒目狰狞,再加上在水中泡了不短的时间,又红又肿。
秦湛眸瞳微动,忽然用指尖涂上药膏,轻轻地涂在乔弈绯的伤口上。
乔弈绯心跳急速加快,他的指尖明明很冰凉,药膏也凉丝丝的,让她有种滚烫的感觉,欣喜若狂。
他靠得这样近,近得不再是一座绝美的冰雕,而是有了温度,乔弈绯呼吸都开始紊乱起来,忽然有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你怎么了?”
乔弈绯努力平复自己狂跳不止的心,“殿下你如此绝色风华,又这么关心我,我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怕把持不住啊。”
秦湛黑眸深深地望着她,无波无澜,也看不出任何炽热的气息,“你还普通?”
“殿下何出此言?”乔弈绯正色道:“今生能得殿下屈尊降贵亲自为我上药,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秦湛淡淡道:“你的命这么不值钱?”
“我的命是值钱,但我今晚怕会开心得睡不着。”乔弈绯抚摸着刚刚上完药的手臂,一脸甜蜜,“如果你能每次都帮我上药,我真恨不得天天受伤。”
那瓶药准备无误地扔在乔弈绯手中,秦湛面无表情,冷冷道:“你再油腔滑调,胡说八道,就给本王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