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不轨之人告老爷巨额财产来历不明,上头来查,老爷浑身是嘴也说不清,别说保官位或高升,恐怕还得夺职下狱,唐家就彻底完了!
唐夫人不寒而栗,恨声道:“好毒的计策,这一定是乔家的阴谋,他们想害死老爷…”
“住口!”唐太夫人厉声打断她,“谁叫你管不好自己的女儿,落入人家的陷阱?”
唐夫人哑口无言,对乔氏的恨意到达顶峰,她怎么也想不通,乔家是吃了猪油蒙了心吗?为什么要处处针对唐家?难道就不怕以后乔弈绯嫁入唐家,自己报仇吗?
一股噬骨凉意让唐敬心惊肉跳,他无意中竟送了一个天大把柄出去,若不是母亲看得深看得远,自己还浑然不觉,咬牙道:“乔怀鑫好狠!”
唐太夫人恨铁不成钢,没好气道:“乔家有今天之势,你当乔怀鑫真是个任人搓圆捏扁的糯米团子吗?”
这下,连唐敬都看不懂乔怀鑫到底在想什么?先是不在意衡知的功名,坚决不答应婚期,琅玉阁之事更是几乎把唐家逼到绝境,他疑虑重重,“这样做对他到底有什么好处?”
“他无非是想把唐家的把柄捏在手里,为他孙女日后争取地位。”唐太夫人眸光幽深,乔怀鑫果然狠毒,不惜玉石俱焚,也要出了这口恶气,以后唐家在乔家面前恐怕不能继续趾高气扬了,她深凉的目光掠过夫妇二人,最终停留在唐夫人身上,猛然怒意横生,“这都怪你!”
唐夫人一个激灵,深深低下头去,丝毫不敢辩解,“母亲教训的是,都是我的错。”
当年若不是为了救唐夫人的弟弟,唐敬也不会贪污公款救小舅子,后来一错再错,不得不和乔家定亲,自然也就没有后面乌七八糟的堵心事。
提及娘家往事,唐夫人无地自容,唐敬也一言不发,脸色却阴沉得几乎滴出墨来。
“罢了。”唐太夫人骂够了,才终于消停下来,终究是自己的亲儿子,亲孙子,语气稍缓,“乔怀鑫虽狠,但只要有乔弈绯在我们手中,他投鼠忌器,终归不敢彻底撕破脸。”
听到这里,唐夫人唇角弯出一个恶意的笑容,除非乔怀鑫有本事让他孙女一辈子不嫁人,否则他现在有多嚣张,将来就有多后悔。
唐太夫人看向唐敬,询问道:“你的事怎么样了?”
唐敬在宁城知府的位子上呆了十年,一直没有挪窝,好不容易打听到鸿胪寺有个从四品的官员丁忧,职位空了出来。
这可是天赐良机,虽都是从四品,但京官和宁城知府比起来,有排面多了,他最近一直在四处活动,希望能调往京城。
若在这个时候,有人把他能拿出二十五万两的事捅出去了,那可就彻底完了。
原本一想到即将成为京官,唐敬就热血沸腾,但有了这个不定时炸弹之后,他总有种莫名的不安,说话也多了几分犹豫,“儿子正在想办法。”
唐太夫人思虑良久,才断然道:“不行,你不能在宁城再待下去了,务必要想办法调往京城,只有这样,这件事才能彻底翻篇,不会有人再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