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施源的施压,金思妍却不慌不忙,“大人明鉴,万宝楼从来就没有一个叫翠俏的侍女。”
什么?唐衡知脑子轰然一响,险些从椅子上跌落下去,刚因为气愤有了血色的脸颊瞬间变得面无人色。
什么情况?施源差点目瞪口呆,面对一双双充满了猜测好奇的眼睛,他深感压力重新袭来,几乎是用恐吓的声音威胁道:“金思妍,你想清楚了再说!”
金老板依旧不紧不慢,气定神闲,刻意提高了嗓音,以便人人听的清,“我万宝楼从来就没有一个叫翠俏的侍女,大人不信的话,可派人彻查。”
唐衡知的心急速坠了下去,坠往看不见底的深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为什么金老板会突然翻供?
施源为难了,看着金老板坦坦荡荡的模样,必定早有准备,就算他真的派人去抓什么翠俏,估计也只会一无所获,到时候就被动了。
观看的施承泽唇角弯了弯,这场戏跌宕起伏,精彩纷呈,可比死读书好玩多了。
金老板直视着上座的施源,神色坦荡,嗓音清润,“大人,各位父老乡亲,我万宝楼在宁城开了这么久,声誉如何,相信大家心中自有一杆秤,每位客人都是我金思妍的贵宾,我有责任保证大家的饮食安全,绝不可能作出坑害客人的事情来,那岂不是自断财路,自毁名声吗?万宝楼倒了,我以后还靠什么吃饭呢?也就只能去要饭了。”
金老板一番话听得让人不住点头,有人开始动摇了,“是啊,金老板看着不像会使出这等下作手段的人。”
“金老板不像没钱的人啊。”
……
“何况……”金思妍又补了一刀,“大家都知道,胡洲家境贫寒,他又是哪来的银子买通所谓的翠俏?又下的是什么药致使唐公子失态?”
立即响起一片合乎情理的附和声,“是啊,他能进得了万宝楼的大门吗?不会被人当成要饭的赶出去吗?”
“再说了,就算他能抠出一两银子,人家万宝楼日进斗金,能把他那点碎银子放在眼里?”
舆论陡转,唐衡知的心情也急转直下,施源也是如此,几乎咬着腮帮狠狠道:“金老板,你可知道在公堂上说谎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金思妍昂起了下巴,神色染上几分威武不能屈的傲然,“民女所言,句句属实,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大可彻查。”
金老板的话让案情重新陷入了僵局,施源左右为难,金老板当堂不认罪,胡洲的供述就无法形成完整的证据链直接判刑。
唐衡知终于按捺不住了,“金老板,你万宝楼少说也有一百多人,每天迎来送往更是不计其数,你虽然管理严格,但能管得每个人不贪心吗?”
这话说得有道理,不少人纷纷点头,不过金思妍只微微一笑,让唐衡知本能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万宝楼一等侍女一个月有三两银子的月钱,再加上客人的赏钱,一个月拿到五两银子是妥妥的,那就看看胡洲能出多少钱买通我的侍女,他又是怎么进得门?”
有人了解胡洲的家境,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二十几岁的人了,吃了上顿没下顿,哪来的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