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见着他们,转身躲进灶棚。
“张大山呢?滚出来!”
林桃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相似的场景。这几个小痞子,估摸着又是来要赌账的。
原主之前也遇到过几次。以至于这个家中,七八年了,没存下一个铜板。
这不,老太太从山上摔下来,本来还剩口气,因为没钱请郎中,一命呜呼。
“躲着哥几个是吗?那好!”麻子脸看向林桃。
“老太太,你替你儿子还呗!”
“他欠的钱,凭啥我还!张大山!”林桃一吼。
张大山就从灶棚里哆哆嗦嗦的走出来。
“我、有、有钱就还……”张大山连与小痞子对视都做不到。
可怜巴巴的看着林桃,以前他也是这样看着老太太,老太太怕他没命,真替他还了。
“哥几个过来,可没打算空手回去。”小痞子贼眉鼠眼的四下乱瞟。
许芮蹲在灶台前,大气都不敢出。眸光不时的看向东屋,唇色泛白。
“听说你不是有个媳妇,还生了两个闺女吗?拿她们抵吧。”
“好好好!”张大山点头如捣蒜。
“麻、麻子哥,我媳妇虽然不好看,倒是个能生的。还有我那两闺女,清清白白的。是不是还了债,还能给我点?”
看着张大山期盼的目光,林桃真后悔刚才该拿那竹蔑条子,扎扎实实抽他一顿。
都说虎毒不食子,这狗东西,连畜牲都不如。
许芮忽然冲到东屋门前。哭红的眸子,直盯着张大山。
几个痞子打量许芮,一脸厌恶上前。
“走开!让我看看这种女人,生出什么样的东西来?”
“不、不可以!”不敢出声的许芮,终于使尽了勇气发声。
许是听到外面的动静,东屋里响起两个女娃的哭声。
林桃走下台阶,踱步上前,拽着领头那小痞子的后脖颈,直接甩出三米开外。
也就是原主常年上山下地做农活,练就了五大三粗的体形,和惊人的力气。
眼前这几个单薄的小痞子,林桃还真不放在眼里。
前一世,林桃练了些防身之法。可眼下,若是使出来,不就穿帮了!
林桃捏得拳头咔咔作响,泛青的骨头关节处,青筋爆跳。
“谁欠你的谁还。敢在老娘这撒野。老娘能把你们洗洗炖了!”
麻子没想到,一个老太太能提起他,甩出几米开外。当即楞了半晌。
旁边的几个同伙,见着麻子不动,也都退了几步。
几人眉目流转时,林桃拽着张大山,丢给麻子。
“他欠了钱,你们拿他去抵。做苦力也行,杀了包人肉包子也可以。但是我屋里的两个丫头,你们想都别想。”
“娘!我才您儿子!”张大山不敢相信的瞪着林桃。
以前老太太虽不待见他,却从不这般绝情。
林桃学着原子的样子呲鼻。
“你?拿你有啥用?地不种、活不做,还浪费家里粮食。老娘还不如养大屋里两个小的,嫁出去,收些真金白银来得实在。”
“不是,娘,她们都是我生的啊!拿她们抵债。我还能给您生一打孙子孙女。”
张大山这话,生生把东屋门前的许芮讲红了脸。
“生一打?小子,你也不瞧瞧你那身子,平日里乱来,早被掏干了吧!指望你?老娘还不如指望芮娘来得实在。”
林桃学着原主的样子,一脸厌恶的淬了一口痰。
“不、不是!娘你这是不讲理啊!合着我不能生,你还指望那个丑婆娘?我都不能生了,她和谁生?你糊涂病犯了吧!这是要乱咱老张家血脉啊!”
“乱啥乱!嫁出去的闺女婆出去的水。不比养猪来得实在?”
哎哟!林桃觉得这个剧本,她真没法演了。心里直抽自己大嘴巴子。
麻子几人听这话,只觉得眼前这老太太也忒狠了。
自家儿子不能生了,索性直接就不要了!还指着媳妇找野男人生娃!
平常人家,不都讲门风吗?这老太太,不讲武德啊!
麻子心里没了主意。
以往上门要债,家里人怕儿子没命,都求他们高抬贵手乖乖还钱。
眼下可好,这老太太全然不当回事。难不成,真要他们硬抢?
可凭老太太刚才那一把力,他们几个,怕不是对手。
“怎么?你们下不去手?”
林桃学着原主的样子,往手心吐了唾沫,把磨刀石边的砍柴刀握进手里。
走向张大山,比划着砍柴刀说:“你们是要他的命,还是要他的肉?”
“要肉老太太给你们现割!我瞅着,他这腿还行。”
林桃说着刀就落下,腥红的血液顺着砍柴刀,滴到地上,没入土中。
张大山挣扎着后退,摔倒在地。林桃上前,一把拽着张大山那条腿,扬刀作势要砍。
“这tm……疯婆子!你就是个疯婆子!疯婆子!疯婆子!”
麻子没绷住,满眼恐惧的崩溃了。嘴里不停的咒骂着,转身就跑。
几人临到院门前,摔了一跤,相扶起来,没了踪影。
林桃鄙视着昏死过去的张大山,丢下手里的砍柴刀,拍了拍手。
“楞着干嘛!把你男人背房里去。”林桃学原主,一脸凶相的吼着许芮。
“哎!”许芮都被刚才那幕吓傻了。
那一刻,她觉得张大山真的死定了。
摇摇晃晃上前,先把院门关了,才将张大山背到背上。
转过身去的林桃,长吁了一口气,这事终于过去了。这剧本太折磨人了。
一只脚刚迈进堂屋,嘭的一声,院门又被撞开了。
林桃疯了般的怒吼道:“又是谁!”
能不能消停了?不到一天的光景,这院门被撞三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