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川,你好像很不想让我跟大家见面?”
她盯着顾寒川的脸,像是要将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然而男人半丝慌张都没有,他垂眸迎上蓝夭夭探究的目光,理所当然的道:“还没见面,你就已经没把我放在眼里了,这要是见面……”他指着她的胸口,“你这里还会有我?”
蓝夭夭没反驳。
两人相处了几个月,她并非全然没有感觉。
并且最近她脑海里偶尔会闪过一些画面。
都是跟他有关。
她知道,他跟自己说的那些过去并非欺骗。
他们以前或许真的在一起过,而且那张结婚证也不是假的。
因为他说过,如果不信回来后可以带她亲自去民政局验证。
这种随便能拆穿的谎言这个男人不会去做。
更何况,她也想不出他有欺骗自己的理由。
只是——她心底总有种奇怪的感觉。
就感觉,感觉很多事情连不上,像是中间缺了什么,可具体缺了什么她又说不出来。
她也几次试探过,但每次他说的都有理有据,让自己一度怀疑,是不是真的是因为她有些事情不记得了,所以在听到别人说起过去时会忍不住的去臆想一些不曾发生过的事。
在自己这里他很没感全感,好像随时都觉得自己会离他而去。
蓝夭夭将这取决于自己曾一度受伤严重并与他失联的原因,所以很多时候她也都迁就着这个男人。
“他是你兄弟,这醋你也吃!”蓝夭夭啼笑皆非。
顾寒川将人往怀里一带,霸道道:“我说过,你的眼底只能有我!”
就算是他兄弟,是女人都不可以。
蓝夭夭啼笑皆非。
她觑了男人一眼,任由他半强迫式的带着自己往外走。
“不是,顾寒川,你这样会让我认为我以前有点不安于室啊。”
顾寒川愣了下,薄唇勾了下,但离开的脚步没有片刻的停顿,“有没有可能是我离不开你?”
“这个世界没有谁离不开谁的。”
顾寒川本就暗沉的眸光瞬间像是被泼了墨一样。
他凝着女人精致的侧颜。
所以,她还是可以随时抽身的,是吗?
揽着腰际的大掌不由用力,勒得蓝夭夭吃痛一声。
“顾寒川,你弄疼我了。”她不满的瞪他。
顾寒川这才松了力道,指尖轻轻揉捏着,“别说让我不开心的话。”
蓝夭夭就觉得眼前的人怕不是比她还娇气,这话怎么就让他不高兴了。
她侧眸睨他,“到底是你哄我,还是我哄你?”
顾寒川笑,“只要你听话,让我怎么哄都行。”
“那我要留……”
顾寒川捏她腰际软肉,“你又不听话了。”
好吧,怎么样才叫听话,解释权在他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车旁。
上了车,蓝夭夭回头看了眼医院大门,秀气的眉拧了拧,“不会有事吗?要不要给晚晚打个电话?”
“我已经让人联系霍靳深了,她怀着孕,你舍得让她奔波?”
一句话,成功的打消了蓝夭夭心底的那点想法。
好吧,他兄弟也成,毕竟里面躺着的也是霍靳深的兄弟,他也不会不管。
蓝夭夭靠着椅背,无精打采。
“累了?”顾寒川问。
蓝夭夭摇头。
就是有些奇怪。
回到故土,她理应高兴,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就是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最初因为陈玄被抓的事情绪一直紧绷这种感觉还不强烈,现在事情平息,这种感觉就变得清晰起来,到最后几乎占据她所有情绪。
顾寒川见她明显有心事的模样,直接将人抱到自己腿上。
“呀,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你有伤不知道?”
虽然不致命,到好几道伤口还是比较深的,这样也不怕让伤口再次裂开。
“不碍事。”顾寒川没松。
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那为什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
蓝夭夭静静的凝着他看了好一会,才低低的问道:“顾寒川,你确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了吗?”
男人冷冽的眸当即深了几分。
他迎上她平静的目光,反问,“为什么这么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蓝夭夭抿着嘴角,娇艳的脸上浮着藏不住的不开心,“是我先问的你。你这样问看来是真的还有所隐瞒。”
“是。”
意外的,顾寒川竟没有否认。
蓝夭夭反倒愣了下,似是没想到他竟然会承认。
“你……”那些准备好的话都派不上用场了。
顾寒川笑,“都是些不开心的事,告诉你也不过是让你再气一次,所以说不说不重要。”
“怎么就不重要了,那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怎么能不知道了。”
“是不是里面有你让我不高兴的事?”蓝夭夭怀疑的盯着他。
顾寒川将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漫不经心的回答,“你觉得有谁可以让你永远都高兴?”
蓝夭夭危险的眯眸,“你这是在说我难伺候吗?”
男人冷厉的俊颜柔和下来,他低低的笑了声,“再难伺候不也伺候着。”
蓝夭夭皱着一张漂亮的脸,手直接去扒拉他抱着自己的手臂,语气凶凶的,“我难伺候,就不为难顾先生了。”
“嘶。”顾寒川轻吟了声,低沉悦耳的嗓音轻瞧她的耳膜,“乖一点,我甘之如饴。”
蓝夭夭也不是真的计较,就是无伤大雅的小闹一下,听他那声,像是拉扯到了伤口,立刻就变得乖巧。
“还想不想养好伤啊。放我下来。”
“别动,让我抱抱。”低沉的嗓音透着一丝疲惫。
蓝夭夭没再挣扎。
回来的一路上他都在照顾自己,本就没休息好,后来又因为救陈玄与人动手打架,一直闹到现在。
现在还受了伤,再好的体质也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既然回来了也不急在这一时,她总会弄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