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浅跟着何医生去监控室,调出病房里的画面又从头到尾看了遍。
没发现什么问题,但顾浅就是觉得不对劲。
“画面里执勤的保洁人呢?”
“事情发生后,保卫科立即去查了那个保洁员,拖把是好久前就坏了的,老年人节俭这才用钢丝固定着继续使用的。”何医生知道顾浅在怀疑什么,见她往保洁室走急忙拦住她,“顾浅,她在这里干了十几年了,为人和蔼开朗没问题,我保证。”
“你保证?”顾浅猛地止步,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拿什么保证!”
何医生被问的噎住,愣怔地原地。
意识到自己情绪过激,顾浅缓了缓,“对不起。”
听闻她刚失去了哥哥,情绪紧绷容易失控可以理解,何医生摇了摇头,“我理解。”
“你去忙吧,我想再去看看她。”
顾浅转身朝着病房走去。
病人出现新状况,原定的出院要延期,何医生忙不迭地回去重新安排做各项检查,以便针对病情调整治疗方案。
“晏儿,晏晏……”
睡梦中的张敏很不安,呓语不断。
顾浅刚反手关了门,护工站起来,局促不安地说,“顾晏好久没来了,张姐做梦都唤他呢。”
一滴泪滑落,顾晏去世后,顾浅总是无意识的落泪,她赶紧偏过头擦掉,“忙比赛呢。”
护工不会上网,手机支付还是顾浅教她的,所以她不知道顾晏去世的消息。
顾浅不敢在这里多待,怕张敏醒来也问顾晏。
若是她知道顾晏死了,怕也不会活了,顾浅记得,那是爸爸刚去世那年,家里欠了好多债,顾晏又为了顾浅退学,张姨知道后差点掐死顾浅,像温母骂的那样,骂她是丧门星,天生克男人命。
“这是这个月的工资。”农村老太信不过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虚拟支付,每次结算工资,顾浅都是取了现金装信封里当面给她。
“您是不是要解雇我?”信封比平时厚很多,护工阿姨立即慌了,找了那么久的工作只有顾浅不嫌弃肯用她,“我发si这样的事不会再发生!”
“你别紧张!”顾浅抓住她举起来的手,“提前发,且比平时多不是要解雇你,是希望你能继续做下去……”
“阿姨,去护士站领管活血化瘀的药膏。”
“好嘞!”
护工阿姨走后,顾浅打了热水,浸湿了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张姨擦勒红的手腕。
护工阿姨拿着药膏回来时,顾浅已经在给张姨修手指甲了,指甲剪很短才不会伤己挠人。
“顾医生,你真孝顺。”
递药膏时,护工阿姨皲裂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笑的心酸且羡慕。
顾浅挤出乳膏仔细涂抹,想到什么有些出神,“只是赎罪。”
“别跟她提我来过,有事打给我。”
估摸着何医生已经走了,顾浅才再次去找保洁员。
医院每层楼有两个保洁员,顾浅去的不巧。
“徐莉姐被接走过生日了呀,那大金镯子老粗了呢!”
另一个保洁员一脸艳羡地说,“我要是有个明星侄女就好了……”
“你说,她侄女是明星?”
明星,姓徐……
顾浅迟疑地问,希望不是她想的那人。
“你这人好奇怪啦,她姓徐,她亲侄女还能姓啥子。”
那人在狭小杂乱的房间转了几圈,猛地一拍脑门,拉开挂着锁的抽屉,拿出一张泛黄的照片,指着老人怀里梳齐刘海的小女娃说,“喏,这就是她侄女,长的标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