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正宫主权(1)
徐敬西摸了摸那身柔软贵感的狼毛:“闻闻我身上的味道,你眼发红么,想舔么。”顿瞬,摸着狼耳朵,“跟我不收性子,嗯?爱找罪受。”
他笑意不减,却少了温柔。
末尾出门的黎影恰恰听到这句话,就好像,谁也破不了他的规矩,没人类意识的动物同样不行。
狼王不吭不叫,变得十分乖顺,明亮的狼眼直直盯看徐敬西的眼睛,好像生了一丝不舍和愧疚。
狼就是狼,它会愧疚?怎会有情感意识?
简直是错觉了。
它不过是怕没肉吃罢了,怕被面前这位抛弃罢了。
“吃里扒外,伤养你的人?”
徐敬西丝毫不在意这一眼无声的对视,吩咐农场主:“找车,放养西部的原始森林。”
农场主已经点头,甚至没询问,太了解徐敬西这个人,他决定的事没有反悔的先例。
他迈步下台阶,冷静道:“随它自生自灭,以后不管。”
已然养很多年,将狼王照顾得毛发发亮,一身贵气感,虽然也没惦记过,没来看过,他照旧扭头说不管就不管,台风都吹不回来。
黎影安静地看,果然,不合心意就真的无所谓,在他那儿一点儿不值钱。
好时当真是恩宠柔溺,坏事抽身无情让人崩溃。
眼睁睁看着徐敬西坐进来接的迈巴赫,schreyer关车门。
黎影深吸一口气,绕过车尾坐进另一边。
车启动,开车的schreyer说:“那孩子已经送去附近的福利院,让医生给她看了。”
黎影趴在车窗里:“福利院的孩子?”
schreyer摇头:“她不是,她说她没有家,从一所流浪汉的聚集地逃出来,饿肚子想进农场找吃的。”
黎影询问:“她是怎么进农场?”
schreyer道:“钻地下排水道,我觉得像小扒手,有很多流浪汉训练一些小孩专门进豪华的大别墅里讨钱。”
送走的时候,小女孩一点不死心,当时十分想见黎影,无非看农场太豪华,以为这伙有钱人会可怜小孩子收留她。
真是找错地了。
那位有钱是有钱,大方是大方,但没有同理心。
又不是收留所,不是见到流浪就要施舍。
schreyer当时可没耐心教一个孩子讲道理,亲自联系附近的福利院,送走。
schreyer补充:“医生说不会有什么大事,后背砸到木桩,有淤青。”
街灯朦雾,黎影昏昏欲睡,没再听。
徐敬西不过问,她一位外人知道来做什么。
车速匀缓,入城区,迈巴赫开过一条又一条古老的街道,低矮的欧式建筑,恰恰路过特雷维喷泉的许愿池。
路窄,schreyer再次放慢车速。
黎影望着夜色的淡青色水喷泉:“先生,那边的天使雕塑前就是有名的罗马许愿池吗。”
徐敬西摁熄手机屏,低低‘嗯’了声。
她回头:“许愿真的有用吗。”
“它没用,我有用,你可以朝我许。”
徐敬西打开扶手箱的藏阁,递给她一枚硬币,示意她接:“试试。”
黎影接过硬币,拉开徐敬西的西裤兜,笑容甜美:“那我真的朝先生许了?”
徐敬西笑着颔首,正等她开口许出什么天大的愿望来,能有什么事是他做不到的?
不过是个愿望,挺乐意宠她。
她默默闭上眼睛,唇瓣蠕动,没出声。
徐敬西散淡地瞧了眼她微动的唇形,没看出个所以然。
一分钟后,她睁开眼睛,笑咯咯:“许好了,一定要灵验。”
不说出来,谁知道许什么愿望,拿什么给她实现,没空瞎猜,徐敬西手搁在车窗抵侧颌,笑而不语。
黎影凑近他,手撑在男人虬实的大腿根,轻轻地吻落在他脸颊,就如蜻蜓点水般,浅浅的。
“儿孙满堂徐先生,您很厉害的,您一定可以。”
徐敬西侧眸,懒懒瞧她一眼,闷笑:“你当我好诓骗,使点勾引的伎俩我就信?”
反正他是不信,这不是黎影会许的愿望。
黎影偏不实话实说:“说出来不灵了。”
徐敬西收回目光,阖眸,小憩:“这次不说,可没有下次了。”
黎影却没后悔,说出来不一定真能实现,靠到他肩膀看窗外的灯色:“那没事的。”
她不要下次。
车厢回归沉寂,奢香浮动。
黎影突然看到一间很有特色创意的西点烘焙,挂着珍珠灯,暖色柔光的大招牌衬托。
“schreyer,麻烦停车一下。”
schreyer刚停好车。
她打开车门:“我看到那边的招牌,是意大利的烤酸奶团,看起来好多人排队,我想吃。”
闻声,阖眸小憩的男人睁开双眼,身旁座椅已经空荡。
她真是爱不怕死地乱跑乱闯,过马路也不看车。
徐敬西推门下车,看着悠悠过马路的小身影,她满心满眼是点心铺上的招牌。
像发现什么新天地,就这么偏爱酸奶?
纳沃纳广场人流不算多,最显眼的是几名花童抱着玫瑰花来回游荡,等人赏脸买一束。
他摸了下口袋没烟,拦过卖花的小男孩,一口流利的外语交流:“小孩,去帮我买包烟。”
被伺候惯的人,懒得走去对街买。
他掏出钱夹,尽数拿出一沓崭新的欧元,数也没数,阔绰塞到小孩怀里,指着街对面的t字商店。
“黑盒司库。”
欧洲最贵那种。
小孩看着厚厚一叠崭新的欧元,这些钱,他就是卖半年的花都賺不到。
再看高大体魄的男人,命令不容分说,高贵的面相,甚至都不会让人去怀疑他给的是否是假币。
“谢谢这位先生。”小孩放下花,照办。
昏淡的欧式弯灯边,徐敬西静站在原地,就当帮人看花了。
黎影还在点心铺内挑选东西,他看了眼车,真不知道schreyer朝哪儿停去了。
徐敬西慵懒靠到灯牌,单手抄在西裤里,垂眸着新鲜的卡罗拉玫瑰。
有金发碧眼的女郎踩高跟鞋路过,总扭着丰满有弧度的腰臀,时不时朝他放电抛媚眼。
想买他脚边的玫瑰,想和他搭讪,忍不住想认识他。
可真的靠近徐敬西,却发现他与街头的景色格格不入,一身行头价值不菲,特别是碗间限量款的古巴手链,踞傲万千。
说他是卖花的吧,一身睥睨蝼蚁的矜贵感。
说他不是卖花的吧,分明结实的手臂却受伤了,血液渗得绷带红了一圈,对上他一双深情脉脉的眼眸,都让无数女郎心疼他的伤口。
有女郎盯上徐敬西那张脸,扬着红唇上前:“帅哥,可以要个联系方式吗。”
徐敬西垂下的双眼皮稍稍上挑:“有事?”
双方对上视线,这一眼的惊艳。女郎咽了咽口水,看着他的体魄和手臂渗出的血红色,后面的话都变小声了些:“找个酒店约一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