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梦遇到的?”秦奕哑然。
秦宓苦笑着点零头,实话,无极之门真的是她无意的一次梦境中开启的。
到现在,她还清楚的记得那一的情形。
那个时候,她已经逐渐适应了和唐糖姥爷一起生活的日子。
清贫却温暖的日子。
本来她挺很满足的,只是一到深夜身体便会缓缓陷入假死状态,这种滋味儿很痛苦,除了意识清醒,其余生体征全部消失。
她很想睡着,那样不管多痛苦她都感受不到了,可她偏偏又很难入睡。
不管白她如何把自己弄得精疲力尽,疲惫不堪,一进入午夜,她的感知便会变得异常敏锐。
身体越僵硬,感知越细微。
这种感觉就像有人再用一块很钝很钝的刀子拉你的肉,明明已经很疼了,偏偏还有人将这种痛苦无声放大了十倍。
生不如死的感觉。
她一煎熬在这样的痛苦中,熬的异常痛苦。
直到,那晚上,忍着,熬着,
她终于忍耐不住,也不想忍受了,她撑不下去了,那一刻她第一次想到了死。
不知是不是她的执念打动了死神,那一刻,她好像真的听到了脚步声。
比猫走路还轻飘的声音,就好像有人踮着脚尖踩在水面上。
那不是姥爷和唐糖的脚步声。
也不是任何一个饶脚步声。
勾魂使?!
难道自己滞留人间的事被发现了?
这个念头刚腾起来,一股疲惫徒然系上心头,昏沉沉睡了过去。
梦里全都是『迷』雾。
大片大片的浓雾粘稠的好像胶水。
她独自在浓雾中行走,四处,安静诡异。
没有光亮也没有一丁点儿声响。
甚至连自己的脚步声也听不见。
她胆战心惊的往前走,道路重复又漫长,好像没有尽头。
几乎走到绝望的时候。
面前,忽然出现一扇门。
漆黑的大门上,响尾蛇盘旋的门环吐出猩红的蛇信。
无极之门,入可重生。
门中央浮起几行淡红『色』的字。
她壮着胆子去推,手指触碰到门扉的瞬间,无极之门化成一道流光钻入她的眉心,和她融合成一体。
然后,莫名其妙,她的脑子里多了许多东西。
无极之门,魂界最诡异最神秘的那扇门,竟这样轻而易举被她得到了。
后来,她开始尝试着在无极世界中探险,也许是她的运气好,竟然无意中走进了安魂区。
那个地方是无极世界的坟墓。
飘『荡』着无数能量耗尽的魂体。
乍看上去,就像悬浮着无数黑『色』的长裙。
一个个漆黑干瘪的魂体在空气中来来回回的飘『荡』。
不管曾经多么的强大,现在,都只剩下那样干瘪的一层皮囊。
再后来,她从一副皮囊中发现了一本医书,里面记载了失传很久的绝世针法。还有一整套银针和一副设计精巧的针囊。
安魂区无限宽阔,她一时间也找不到出口,无聊的很。
于是便照着书中记载开始了自学。
从一开始的晦涩难懂到后来的下针如神,其中各种滋味只有她自己知道。
无极世界的时间法则,二十倍的漫长煎熬,别人眼中的惊世才,其实是一遍遍不停重复演练的必然结果。
“宓宓,无极世界没有实体,你如何学的认『穴』?”
秦奕忍不住问。
“我自己就是实体。”秦宓捋开胳膊,口气清淡。
“若不是魂体可以自我修复,现在我浑身上下恐怕已经成筛子了!”
“没有能量如何修复?”秦奕的心狠狠一颤,靠扎自己练习下针认『穴』,这得什么样的毅力才能坚持一百多年。
“能劈开安魂区留下魂囊死去的灵魂生前都十分强大,即便魂消了皮囊内还是会封存着一部分能量,不少魂囊中还封存着他们之前最宝贵的东西,我的医术,武功,都开源于此。也许是我运气好,在安魂区一百多年,除了我自己,没有任何魂体进来过。”
“那你为什么还要出去?”想起秦宓曾过她曾经经历过十余次蚀日,秦奕
忍不住有些疑『惑』。
“安魂区虽然安全,但实在太单调了,除了漫游『荡』的魂囊什么都没有,即便我不停的学习总有寂寞的时候,有时候出去溜达一圈,难免遇到点儿意外,无极里有十方世界,彼此间自由转换。有时候很美很祥和,可一转眼便会变成地狱……
秦奕心中苦涩难耐,却什么宽慰的话都不出来,无极世界的残酷,诡异,孤寂,光听都已经骇人听闻,若让他呆上这一百多年,恐怕也已经崩溃了。
“宓宓……”握着她的手,秦奕不出的自责。
他越来越痛恨自己,若不是他,菀也许根本不会遇到这么多可怕的事。
若不是当初他在一群孤儿中选中了她,也许她早就被别的家庭收养了,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可现在,她的一生全都被他毁了……
“叽叽咕咕……”两人执手相对,各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郑
谁都没注意到那朵一直漂浮在半空中的解语花发生了令人恐怖变化。
原本洁白透明如水晶般的花蕊竟然变了颜『色』,由白缓缓变得乌黑。
花朵上蒙绕的银光也逐渐变得发灰发暗。
甚至,浮出了一层血气。
白流苏绝美的脸颊在花蕊上若隐若现。
眸心已变得如献血般红润!
若不是他刚才耗尽了力气必须靠解语花行动,他早就跳出来爆锤秦奕一顿了!
他根本就不配当她的哥哥,更不配成为她的男人。
从到大,过去到现在,他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折磨。
哼!敢做不敢当的家伙,明知道一切痛苦都是自己造成的,还在遮遮掩掩不敢承认,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根本就是有预谋的。
他不就是想等秦宓彻底对他死心塌地后再讲出真相嘛!
你想的美!幸好本大爷有先见之明,抹去了刚才你对她明示暗示她就是秦宓的话,也抹去了她刚刚萌芽的潜意识。
哼!我倒要看看,当真相掩饰不住,一切真相大白之际,毫无防备的她,还能像现在这样对这个男人如茨情深义重!
秦宓……
白流苏狭长的凤眸落在秦宓白皙的脸上。
被我选中的女人,你这辈子都只能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