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老铁忽然走过去拍了拍说话那壮汉的肩膀,道:“我说老兄,你们这么大的声势跑到人家里来,即使你真不是来欺负人的,吓到老人也不好吧。万一老人家胆子小身体弱,吓出点什么毛病来,你有理也变成没理了,你说是不是?”
所有壮汉听了这话都是一愣,那位大妈却忽然爆发,叫道:“你们看看,连街坊邻居都看不下去了。欺负我一个老婆子算什么本事?何况家里还有个瘫在床上的老头子……”说到这里,一把把门给推开了。一直拉着门的那个壮汉冷不防“咚”的一声撞在了墙上,幸而老年人气力小,身体倒无大碍,刚想发火,却看到这位大妈比自己火气还大,叫道:“你们不是要进来吗?来啊,如果你们把我家老头子吓出个三长两短倒好,还有人送医院有人伺候了。愣着干嘛,进来呀!”
说话的壮汉看了其他人一眼,就见壮汉们都站在原地不动,只有他抬脚朝屋里走去,不到两分钟就出来了,朝其他人一挥手,说:“走吧。”五个人和来时一样,鱼贯下楼而去。
一时间,站在楼道里的四个人谁也没说话,声控灯忽地灭了,从桑奇丽家里透出来的灯光很是昏暗,谁也看不清彼此脸上的表情。大妈忽然开口对老铁道:“你是老王家的二儿子吗?不过,你们家好像已经不住这儿了啊,怎么,来收房租啊?”
老铁略一犹豫,开口问道:“阿姨,您是桑奇丽的妈妈吗?”
大概是太久没有听到女儿的名字,老人愣了很长时间,她开口跟老铁说话时亮起来的声控灯又灭了,再加上她又是背对着屋里的光线,一直盯着她的老铁只觉得此刻身前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将自己笼罩。老铁不由往后退了一步,清了清嗓子,又开口说道:“阿姨,我以前是桑奇丽的同学,因为刚才恰巧听到她哥哥的名字,才忍不住问您一声的。”
对于老铁说的话,声控灯没有丝毫反应。小白伸手拍了一下墙,以便他能看清那位大妈——十有八九就是桑奇丽她妈——的反应。灯亮了,小白看见大妈眯着眼睛盯着老铁。老铁站的位置刚好迎着屋内的灯光,她应该可以看清他的脸。事实上,大妈一直就盯着老铁,看出了他内心的不安。见灯亮了,便开口问道:“你是谁?”冷冷的语气里透露出一丝精明,还有警觉。
这时,小白上前一步,说:“我表哥不是说了吗?他是桑奇丽的同学。”
“表哥?”大妈扭头看了看小白和籽籽,又回头看着老铁,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哦,是这样的,”小白又抢着答道:“我们刚好从这里路过,听见刚才那伙人提到桑奇俊什么什么的,表哥觉得这个名字怎么这么熟,忽然想起他以前有个叫桑奇丽的同学来。又看这些人不像是……你们家亲戚朋友,便索性跟过来看看。”
大妈仍然一脸不相信,刚要开口,就听老铁道:“我表弟说的对,怎么,叔叔病了吗?我们能进去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