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清脆的敲门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斜倚在红木椅上的凌楚勾了勾嘴角,顺手拂过颊边的发丝,恰到好处地挡住了颈侧。他微微正了正身子,慵懒道:“进。”
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很快又被来人轻巧地合上。来人快步入内,落地无声,仅在距离凌楚一丈远的地方停住,继而半跪而下,恭敬道:“城主,左公子已然回到西苑,东方先生在他房中。”
凌楚眉头微挑,漫不经心道:“东方先生?”
“是的,城主。”
凌楚抬起一条腿用脚跟轻踩在红木椅上,他随手拨了拨散落在腿上的流苏问:“可有听得他二人谈话?”
地上之人面色微白,整个人都匍匐到地面上:“东方先生在外布了阵,属下未能近前,请城主责罚!”
“左哲能进去,而你却不能,呵……”
‘啪’的一声轻响,地上之人身体猛地一颤,很快一圈水渍出现在地面上,激起点点尘埃。细细看去,却是那人额头上滴下的汗液,可以见得此人内心的恐惧。
此时屋内寂静无声,唯有凌楚无意识地把玩着指尖上断裂的流苏。半响,凌楚吹掉手上红色的粉
末淡淡道:“东方先生素来在九宫八卦造诣颇深,此事你也无责……”
闻言,地上之人紧绷的身子放松了些许。
“不过……”
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只见那人高高腾空,继而又重重地砸落在地板上。
凌楚看也不看地上艰难维持跪姿之人,理了理毫无褶皱的袖摆轻声道:“跟随东方先生如此之久,却一事无成,要你何用?滚出去!”
那人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慌乱着爬起身跪在地上道:“谢城主不杀之恩,属下告退。”
那人重重地磕了个头,以跪姿往后挪动几步,直到离开凌楚的视野,这才站起身摇摇晃晃地出了门。
凌楚冷哼一声,抬手抚了抚颈侧,若此时屋中有人,定能看出凌楚颈侧有一道淡淡的刀痕,而那刀痕中部却是缺失了一部分,晃眼看去,竟像是水珠溅上去继而抹掉了原有的痕迹一般,形状亦是有些诡异。
凌楚微微勾起嘴角,眼中闪着算计的光芒,却不知又在算计些什么。
这一夜左哲睡得并不好,纷扰他的事太多,比如,紫煞的伤势如何了;比如,洛天有没有为难珈蓝;比如,殷罗……可还无恙?还有便是凌楚发现他秘密一事。以他对凌楚的了解,虽知晓目前自己性命无忧,可也没有太多心思与凌楚周旋,此时的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那几人的情况。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眠夜,不论对左哲,亦或是珈蓝几人,兴许,能够安稳入睡的,也只有尚在算计中的凌楚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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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禀城主,早膳已准备好。”身着劲装的侍卫朗声道,尽管他眼前的房门紧闭,但他脸上的表情却始终毕恭毕敬。
‘啪’地一声轻响,凌楚扔掉手上的卷宗随手捋了捋颊边的长发站起身施施然往红木门走去,甫一走到近前,房门便被人从外打开,紧接着便是齐声的“城主”。
凌楚淡淡地应了一声,转而向一旁的膳厅走去,看得出今日的凌楚心情极好,若在往日,他却是连应都不愿应的。
一顿膳食下来,凌楚用的舒心,身旁伺候的人却有些诚惶诚恐,生怕自己犯了差错影响了心情尚佳的凌楚,从而引发无妄之灾。
“左公子那边可有用过膳食?”
‘咚’的一声闷响,却是被问之人跪在了凌楚脚边,那人身形颤抖,面色煞白道:“禀……禀城主,左……左公子他……他……”
凌楚拭唇的动作一顿,斜眼看向地上之人:“左公子如何了?”
地上之人又是一抖,哆嗦道:“左……左公子还……还未用膳,他……他此时正同……同东方先生在……在后院布……布阵。”
凌楚嗤笑一声不以为然道:“布阵而已,你惊慌什么?难道你还怕本座吃了你不成?”
闻言那人面上血色尽退,眼神中透着掩饰不掉的恐惧。此时饶是凌楚瞧不见地上之人眼中的恐
惧,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思及当日东方煜向他讨要左哲之言,凌楚霍地站起身,面上表情已然不复初始般轻松,“东方先生可是在布煞阵?”
“禀禀禀城主,是是……是煞……”
“混账!”凌楚单手拎起地上之人,面上的表情怒不可谒:“本座不是交代过要时刻禀报左公子的动静!谁给你的胆子让左公子跟着东方先生布阵的!”
“属……属下有去阻止,可……可属下不敢违抗东方先生的命令,东方先生还说……还说……”
“说什么!”
“东方先生说煞阵还未研究透彻,让属下不得将此事告知城主,否则……否则便要属下做那煞阵死门。”
‘砰’地一声巨响,凌楚将手上之人扔向远处怒道:“东方先生的命令是命令,本座的命令就不是命令吗?!你这个废物!别忘了本座才是这一城之主!东方先生要你做死门,本座立即能让你变成死人!”
言罢,只见地上之人猛地弹起然后又落下,便再也没了声息。而此时,厅堂中人早已匍匐在地上大气不敢出,生怕自己会沦为下一个死于凌楚掌下之人。
然而凌楚却是不再看厅中众人一眼,摇身一晃,便消失在膳厅之中。
凌楚一路疾行,尽管他不知晓东方煜口中的煞阵具体为何,但仅是从名字上便能看出必定不是什么好阵,他好不容易才发现了左哲这个稀罕物,在没有弄清楚左哲身上的秘密之前,他是坚决不能容忍左哲出任何差池的。
行至西苑,还未踏进后院,凌楚便被守在院口的书墨拦了下来。凌楚压下心头的怒火对意欲行礼的书墨故作平静道:“免礼,城外桂花已开,本座前来邀请东方先生一同赏花,你去禀报吧。”
书墨拱了拱手应道:“禀城主,先生此时并无空闲,稍后小的定会禀报先生,还请城主随小的到屋中歇息。”
凌楚眉头微蹙,眯眼看向书墨:“本座现在就要见东方先生,让开。”
书墨对凌楚行了个大礼低声道:“城主,先生有命在先,小的不敢违背,还请城主莫要为难小的。”
“放肆!本座让你禀报是看你家先生面子,本座要见之人你敢拦?!”
闻言书墨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语带颤抖道:“城主息怒,小的不敢违背先生之命,还请城主恕罪。”
“你一介小小书童,还敢拦本座不成?滚开!”
凌楚一脚踢开地上的书墨,大踏步向后院走去,守在一旁的侍卫见状纷纷后退几步,丝毫不敢上前阻拦。
“城主!先生此时正在院中布阵,不可随意进入啊!”
正欲踏进后院的凌楚闻言却是僵住了步伐,东方煜布阵的本事他却是再清楚不过,当初他可是亲眼见到东方煜仅凭几块小小的石头便布出夺人性命的凶阵,能够让东方煜花心思去研究的煞阵,恐怕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思及此,凌楚故作镇定地抚了抚衣摆,随手点了两名不远处的侍卫命令道:“你二人进去告知东方先生,就说本尊邀他赏花,请他出来一见。”
两名侍卫猛地打了个哆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复又看向一旁的书墨,眼中透着求助。
“你闭嘴,再多说一句,本尊立即割了你的舌头扔到后山去!”凌楚喝止住意欲开口的书墨冷眼看向两名侍卫,“还不快去!”
两名侍卫打了个激灵,尽管不愿,却也不得不听命于凌楚。
瞧着两名侍卫踏入后院,下一瞬便消失在视野中,凌楚微微蹙起了眉头。之所以没让书墨进去,倒是他知晓东方煜的处事,书童便是书童,东方煜是不会传授书墨任何布阵技巧,就算是让书墨进去,亦是无济于事,若是书墨出了差池,他还真不知如何向东方煜交代。
“左公子!!”
两声惊恐的喊叫自院中传来,凌楚猛地抬起眼,却见两个黑影向自己砸来。凌楚身形一闪,下一瞬便出现在院外的另一方,他瞪大着眼看着不远处的地上,眼中透着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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