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哲半靠在床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床沿笑得一脸得意的骆峰,事实上他能这么靠着,也是骆峰帮的忙。自从骆池给他闻了那劳什子软骨香后,除了眨眼和开口说话,他全身上下都使不出任何力气。
坑人者人恒坑之,左哲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他不过是在昨晚给殷罗用了点迷药,结果今天报应就来了,还是如此丧心病狂的报应!原本他都快骗得骆池给他解药了,结果骆峰这货到得那叫一个及时,只掏出一本书就瞬间转移了骆池的注意力。至于骆池,那货又跑去研究新版本的春-宫图了!
左哲一阵咬牙切齿,恨不得把骆峰嚼巴嚼巴吃了!
骆峰看起来心情很好,从进门到现在脸上那笑容就没有减过,他能感受到左哲的郁卒,不过左哲越是如此他便越开心。作为堂堂一城之主,被人威胁之后怎么可能不报复回来呢?
进门时他把骆池引开的目的原想是亲手了结左哲,但在见到往日虚假迎合,唆使骆池气他的左哲手脚被缚,就连坐起来都得靠他帮忙的样子他就觉得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所以他临时改变了主意,与其一刀结果了这人,还不如就像此番多折磨折磨他,既不会惹恼了骆池,还能给自己找找乐子,何乐而不为?
骆峰算盘打得噼啪响,左哲仅是看他的表情就能猜出几分,他眯了眯眼,强制挤出一抹笑,道:“城主真是好本事,教得一手好弟弟。”也不怕把人给掰歪了么!
骆峰理了理本就不算凌乱的衣摆笑吟吟道:“既然不欢喜,左公子又何必强颜欢笑?本尊知晓左公子本事大,一个不乐意随时都能离开。左公子可能不知晓,昨夜你突然离开后,家弟很是心伤了一把。本尊如此做也是为了家弟罢了,他如此喜欢你,作为兄长,本尊也该帮帮忙不是?
左哲收起面上的笑,幽幽道:“可是我倾心的是你,你如此做可有想过我是否会心伤?”
骆峰笑容一僵,他微眯起眼,似笑非笑道:“左公子还是如此喜欢开玩笑。”
左哲神色忧伤,幽怨地盯着骆峰,一副‘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认为’的表情,“昨夜我为何突然离开城主还不明白吗?”见骆峰面上笑容完全僵住,左哲继续道,“昨日清晨我才与城主表明心意,夜里城主竟放任令弟做出那番举动而不管,我说过我仅是将令弟视如亲弟弟看待,除此之外并无其他感情,我又怎能……怎能当着你的面……”左哲咬了下唇,豁出去道,“我昨夜那般做完全是为城主守身啊!”
“……”
“噗!!!!”小九喷笑出声,乐得在左哲肚子上翻滚,“左哲,你要不要这么坑?你丫不去当演员真是太可惜了!”
“其实小生完全是被逼的,你不懂小生的苦。”
“……”
骆峰面色铁青,一副想要发泄却又不知道怎么发泄的样子。
左哲叹息一声,眼中满是受伤,“若非是放不下你,我今日又何必回来?其实你要如何待我都无甚关系,但你若是非要让小池与我做那般事,还不如一剑杀了我,能死在你剑下,我此生也是值的。”
‘噌’的一声,一柄冒着寒光的长剑架在左哲颈侧,骆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左哲,面色阴沉道:“你当本尊很好糊弄吗?你出现在本府时扔未苏醒,气息比昨日还要虚弱,谁知晓你昨夜又去勾引了哪家公子才会如此。你欺负小池心智不成熟也便罢了,连本尊也想糊弄,你好大的胆子!”
左哲怔怔地望着骆峰艰涩道:“除了气虚,你可在我身上发现别的伤痕?”
骆峰面色一僵,却是答不出话来,的确,除了气虚,他确实没有在此人身上发现别的伤处,就连他胸口那处也是如昨日般缠裹好纱布,未曾被解开过。
“我此前重伤在身,昨夜又妄动功法,自然气虚,”左哲笑了笑苦涩道,“事实上我是打算清醒后再回来,未曾想潜意识中就破了空间回到此处。我在睡梦中都挂念着回来见你,还不足以表明我的真心吗?”
骆峰紧握剑柄,手背上青筋暴突,不可否认,左哲此番言语完全解开了他心中的疑虑,但要他相信左哲倾心于他又岂是如此简单?左哲的能力令他忌惮,正因为此,左哲要何等美人没有,又怎会对他倾心?可若非倾心,此人又何必上门送死?自己三番两次重伤于他,他都没有任何报复……
骆峰越想心里越烦乱,他猛地扔掉手中长剑转身大踏步离去,步步生风,可以见得此时的他是多么气恼。
左哲瞥了瞥地上的长剑,长呼出一口气,后背早已惊出一片冷汗。
小九起身蹲坐在左哲胸口上疑惑道:“这货就这么走了?”
“难不成你希望他在我身上捅几个窟窿再走不成?”左哲白了小九一眼,“幸好小生够机智,不然小命玩完。”
“你昨天不是还说没确定要不要继续做任务吗?现在打定主意做下去了?”
“没有,”左哲苦恼道,“一开始是为了气骆峰,谁让那货教骆池给我又是上铁链又是下药的,但后来完全是为了保命,我要不这么说,早就身首异处了。”
小九同情地拍了拍左哲的胸口道:“骆峰这会儿估计去纠结你是不是真的看上他这问题了,以这货的脾性,接下来你恐怕都得装出一副对他用情至深的样子,不然让他察觉出你骗他,你一样的身首异处。不过,这么一来,你这任务还不是等于间接做了。孩纸,看开点吧,早些时候我就劝过你跟着系统君的指示做,也省得这么糟心。”
左哲闭上眼疲惫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骆峰和左哲这番交谈骆池并不知晓,同昨日一般,直到晚膳时间骆池才回来,他的脸色微红,看着左哲的双眼也泛着光。
自打骆池进门,左哲就闭了眼,一副拒绝交谈的样子。
见状骆池撇撇嘴,扯着左哲的袖摆委屈道:“阿哲,你怎么不理我了?”
左哲依旧闭眼不语。
“阿哲,是不是我没有陪你所以你生气了?”
“阿哲,你同我说说话吧,我明日不乱跑,就留在房中陪你好不好?”
“阿哲……咦?地上怎会有把剑?”骆池捡起长剑看了看,随即嘟囔道,“哥哥真笨,剑掉这儿都不知道。”
“……”小生就不该对你的想象力抱任何希望的,正常人都会联想到刺杀什么的吧!
“阿哲,我们去吃晚膳吧,顺便把哥哥的剑还给他。”
左哲睁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骆池,若不是使不出力气,他真想把手上的铁链糊他脸上。
“唔……阿哲现在似乎不能行动……”
左哲眼睛微亮,隐含期盼,酷爱给小生解药,顺便把铁链解了小生就不生气了!
骆池咬着手指思索了半响,最后欣喜道:“我去把晚膳拿来吧!阿哲,一会儿我喂你!”
“……”我还是继续生气吧。
骆池也不等左哲回复,兀自抓着剑兴冲冲地往外走去,背景都充斥着愉悦的泡泡。
左哲和小九同时收回哀怨的目光,小九舔了舔爪子默默蜷缩回左哲胸口,“今晚注定没饭吃了,小爷还是继续睡觉吧。”
左哲瞥了瞥小九,无语凝噎,如果他也能像小九一样隐身就好了……
“阿哲阿哲,我回来了!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左哲抬眼看去,只见骆池手持托盘正从外间疾步而来,走到近前才看清托盘里放着一碗米饭,正中的瓷碟里盛满了菜,什么都有,看样子骆池应该是每道菜都夹了些。
左哲仅看了一眼便恹恹地闭了眼,铁链外加下药,他能有胃口就怪了。
等待表扬的骆池见状耷拉下脑袋闷闷道:“阿哲不喜欢吗?”
……你给小生解锁解药小生就喜欢了。
见左哲不言语,骆池弯下腰凑近左哲道:“如果我给你把软骨香和锁链解了,你就不生气了好不好?”
左哲睁开眼,淡笑道:“好啊。”
“然后你就像昨夜一般消失是吗?”
“……”小生也很想。
骆池哼了一声直起腰道:“哥哥说的没错,你果然是想骗我给你解药!我才没那么傻!你不吃我自己吃好了!”
“!!!”骆、峰!
骆池将托盘放在木架上,直接端起米饭就着盘子里的菜当着左哲的面吃了起来,甚至一面故意砸吧嘴,一面大呼好吃,直将左哲和小九气得牙痒痒。
骆池将饭菜解决完便端着托盘离开了寝居,也不知他是不是又去骆峰那里取了什么经,直到天黑才回房,手上还端着碗冒着热气的汤药,而骆峰则是紧跟在骆池身后。
左哲原想闭眼不理,但见到骆峰便改了主意,他看也没看骆池,只是笑吟吟地望着骆峰,全然不似方才那般死气沉沉的样子。
骆池一阵气闷,他疾行几步挡住左哲的目光,然后毫不客气地掰开他的嘴端着汤药就往里灌,面上一片阴郁。
左哲挣扎不得,只尽力喝下汤药,饶是如此还是洒了不少在衣襟上。左哲一阵呛咳,面色泛红。
骆池只犹豫了一瞬,便抓过一旁的巾帛擦掉左哲嘴上的药渍,而后粗鲁地剥掉左哲的里衣,袖口卡在铁链上时,他拽了许久拽不下来便径直撕破而后扔在地上。
骆峰从始至终都在一旁看着,见左哲隐忍地闭着眼,他心里又是一阵烦乱。
骆池将左哲往中间挪动了些,引得铁链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那铁链末端也不知骆峰用了什么方法,直接穿过床头床尾扎进地板中,就算是功力高深之人,要想挣脱也不是件易事。
骆池先拉过薄被将左哲严严实实盖住,然后除掉外袍翻身上床紧紧抱住左哲在他耳边气恼道:“你说过只对我笑的,阿哲不讲信用!”
左哲睁开眼幽幽地望着骆峰,心里却将这两兄弟从头到脚问候了一遍。
骆峰抿了抿唇,继而移开目光扬手挥灭房中灯火飞身进入床的内侧。
“阿哲你一定是故意气我的对不对?”骆池蹭了蹭左哲小声道,“你别生气了,等咱们有了宝宝,我就不锁着你了好不好?”
“……”有尼妹!小生又不是女人!
“阿哲阿哲……”
左哲叹息一声道:“小池,其实我……”
“小池,”骆峰打断道,“小哲才服了药,许是困了,快些睡吧,别吵他。”
话音刚落,左哲觉得颈上一麻,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其实你丫是怕我把仇恨值转到你身上吧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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