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良等人逛过卢浮宫内部,满腹心思地出来,只看到陈镇宁一个人站在门口,手举着一根彩『色』啃得不亦乐乎。
“董事长呢?”虽然知道陈镇宁如此模样,张恒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林良还是焦急地发问。
“喏,那边。”陈镇宁空着的左手指指远方。
众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全都瞠目结舌。
一匹高大英俊的白马,悠闲地穿过人山人海,迈步走上那座钢桥,马背上坐着两个人,张恒搂着一个金发丽人,手挽缰绳,神情亲昵。
他们两翼,各有一个骑警,小心翼翼地护送着。
天空中,无数鸽子不断俯冲飞起,白马,璧人,钢桥,塞纳河,远处莫里斯酒店的尖塔,好似一副隽永的画面。
“凯瑟琳。”林良嘀咕了一声,心情忽然轻松起来。
上次在西澳,遇见了她,老板获得了土着民的信任,为顺利拿下那个大矿区奠定了基础。
这一次在欧洲,再次遇见了她,老板应该会很顺利吧。
他还从陈镇宁这里了解到老板的发迹史,知道也同这个美艳的英国女人脱不了干系,这么看来,她或许就是老板的幸运天使。
“快走吧,老板要骑马回莫里斯,我们跟上。”陈镇宁『舔』了下细木棒,不舍地扔进垃圾桶,大步朝钢桥走去,一群人赶紧跟了上去。
在两旁摊贩和路人的赞美和掌声中,白马王子和幸运天使走过那条古老的小巷,在莫里斯酒店的前廊,穿着红『色』龙虾服的侍应生赶紧跑上来,扶着张恒下马。
张恒伸出双臂,接住倒躺下来的凯瑟琳,在她额头亲了下,把她放到地面,随后走向驻足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这一幕的两个帅气的骑警。
“谢谢两位热心先生的一路护送,请喝上一杯咖啡,为了这美丽的塞纳河,以及最浪漫的城市。”他掏出两张百元法郎,塞进两匹马脖子上挂着的便携袋中。
“谢谢您的慷慨,您也是全法国的贵宾,祝您享受一个美好的午后。”两个骑警笑得更开心了,拿下类似牛仔帽的制式礼帽,在马上行了个礼,随后拉住张恒那匹马的缰绳,三骑笃笃而去。
资本主义社会人人平等,可总有普通人想象不到的特权存在。
比如未来因国民老公而闻名中国的百夫长卡,比如张恒之前出示的里昂信贷银行钻石卡,这是一张镶嵌有真钻石的黑『色』银行卡,据儒勒说身价至少十亿法郎的里昂客户才能拥有。
这张提早送出的银行卡,令张恒非常舒心,法兰克福的并购贷款,就交给里昂承办吧,反正暂时也没有其他更好的选择。
同样收到一百法郎小费的侍应生,恭敬地拉开大门,张恒抱起凯瑟琳,大步穿过大厅,走进电梯。
“好了,可以放我下来了,我的白马王子先生。”凯瑟琳柔媚地看着他,“没想到你一来欧洲,就拿到了里昂信贷银行的最高级别银行卡,看来两个月不见,你又成长了。”
“我来这是因为一桩并购案,恰好是他们承办的。”张恒戏谑地看着她,“不过你说得对,我又成长了,你马上就可以知道了,在哈姆斯利峡谷时我们可说好了,如果再次遇见,就要两开花。”
“用你们的话,我还是个雏,好怕怕哦。”凯瑟琳故意装出惶恐的模样,水汪汪看着他。
这令张恒立即变身化作狼人,飞一般地冲出电梯,沿着走廊狂奔。
两开花,额,是个美丽的说法,可惜某位老爷子把它用歪了。
在莫里斯酒店豪华套房中努力贯彻两开花本质意义的张恒,还没等到开到荼蘼,山花烂漫,就被执拗的电话铃声打断了。
他气急败坏地拔掉电话线,然并卵,陈镇宁敲门了。
“老板,华特的紧急电话。”他的声音饱含无奈,显然是真正地站在老板角度了。
“华特,有什么急事?”匆匆洗过一个澡,张恒坐到起居室沙发上时,情绪已经完全恢复正常,话语中听不出一丝焦躁。
电话那头的华特倒有些吃惊了,之前的等待难免让他想入非非,干笑着说“我的朋友,有几个好消息,还有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要学中国文化就学好的,别学那套虚头巴脑的!”张恒怼了一句,爽朗笑道,“看来你干得不错,我现在心情很好,就先听好的吧。”
华特团队在法兰克福的确干得不错。
禄来停产了大半年,原先控股的家族一直在寻求买家,可惜蔡司看不上他们,而日系的几家相机厂商早已内部协调过了,一家比一家狠,出价低得吓死人,这件事就一直拖着。
张恒不知道,在另一个时空,直到75年,这家拥有近六十年历史的德国老牌相机厂商,才会以一个白菜价,被尼康收入囊中。
尼康看中的只是他们的机械技术和磨镜技术,等一帮日本技工在禄来没有白天黑夜地呆了一年后,禄来也就完成了使命,很快被转售给一家英国公司,两年后又回到德国人手里,从此沦落成一个怀旧胜于品质的品牌。
华特出面后,禄来的控股家族就如久旱逢甘霖,几乎没有提什么太过分的要求,双方仅用了三个小时就初步达成了一致。
陪同企业一起成长的技工家族,早已经饿得嗷嗷待哺了,身为家族领头羊,照顾好这些跟随自己的人,是第一责任。
他们提出的唯一额外要求就是不得开除任何一名技工。
这也是正是张恒看中的,当然乐于承诺。
300万美金,整体收购禄来,包括一座占地还可以的厂房,所有的专利,以及一百三十多名专业技工和研发人员,包括他们的家属。
这笔买卖远低于张恒的预估,他很满意。
“你告诉他们,我们未来会合并其他同类企业,并把产品线扩展到工业领域吗?”
“我说了,技工工会没有意见,只要能继续从事他们的本业就行。”
“那好,福伦达那边进展如何?”
“他们已经在会议室等我了,与你通过电话我马上去,他们的情况应该比禄来更糟。”
既生瑜何生亮,在德国这个不大的国土上,有了蔡司这样一家超级牛『逼』的光学企业,其他同时代建立的光学企业,大都很难生存,福伦达可谓硕果仅存的一家。
要不是有一家忠实的用户禄来,需要他们磨制高倍率光学镜头,福伦达早就同无数行业同仁一样,要么被蔡司吞并,要么自己灰溜溜转行。
之前禄来停产了半年多,现在又被新东家收购,福伦达除了跟着这个老兄弟一起过去,还能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20世纪,德国制造业被外资大肆收购有两个高峰期。
第一次是二次大战结束后德国处于国际托管状态时,那时很多外资挟战胜国之威名,半威胁半怀柔地收购了很多德国企业,连克虏伯、巴斯夫等超级大企业都难逃厄运,直到德国摆脱了托管,才又重新得以回归,但是已经损失了很多高端技术专利和人才。
第二次是89年东德西德合并,那时很多东德企业遭到了瓦解和瓜分,猎食者有西德企业为主的西方国家,收获最多的却是日本企业。
张恒曾经从某份资料上看到过,以三菱为首的财阀们,至少获取了五千多个专利以及三千多个成熟的技工和工程师。
东德那时候日子苦啊,国家是合并了,西德的企业却没有民族同情心,利用更完善的市场经济策略,把东德企业的产品打得一败涂地,很多工厂倒闭,工人失业。
于是,整满世界挥舞着钞票大肆收购的日本人如同大救星一般出现了,这时候的日本人,有钱任『性』,西方国家通通不是对手,很快就从东德攥取了无数财富。
日本制造业,之所以能够在20世纪90年代经济大崩溃背景下,还能取得未来二十年的超速发展,获得大量东德以及随后苏联的技术和人才资源,是非常重要的一个原因。
稍微讨论了几句合并后的整合工作,各有事情等着要忙的两人就匆匆挂了电话,张恒盘算着“这次,我只是小打小闹,十几年后,我就要连锅断了,那时应该不会这么麻烦了吧。”
“恭喜你了,这次终于把魔掌伸进了欧洲。”凯瑟琳换过一身丝绸睡衣,外面披着白『色』长袍,走到起居室,先对坐在角落里的陈镇宁笑笑,然后毫不避讳地坐到张恒身边,把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两开花,我们继续?”张恒笑眯眯看着她,手掌伸进沙发,轻轻拂过她挺翘的『臀』部。
“你先忙你的正事吧,我貌似听到你和你的合作伙伴在讨论如何整合德国的企业,有大麻烦?”凯瑟琳扭了下身体,随后便不动了,认命似的任凭魔手肆意。
“是啊,作为英国人,你应该很了解他们,工作认真可以说苛刻,可脾气也一样就不太好对付了,合并应该问题不大,合并后的管理就是个大麻烦。”张恒蹙眉摇头。
凯瑟琳忽然坐起来,对着张恒说了几句话,可是张恒听不懂。
看着她脸上得意的笑容,他终于明白过来,惊喜地说“你,你说的是德语?”
“没有机会和你说,其实我的祖上是一名巴伐利亚男爵,一百多年前的巴伐利亚内战期间才搬去了英国,你应该知道,欧洲贵族其实都是亲戚。”凯瑟琳换了英语。
“那么,你也有男爵爵位咯?”张恒恍然大悟。
诺顿能从一个英国乡巴佬,迅速成为殖民地高官,想来凯瑟琳的家族一定起了某些作用,可为何凯瑟琳会选择这样一个人?
“是的,亲爱的威风凛凛的白马王子,你现在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吧?”凯瑟琳高傲地昂着白嫩细长的脖子,故意绷着美艳动人的脸,“卑贱的平民,快跪下接受贵族的怒火吧。”
张恒冲上去一把抱住挣扎的她朝卧室走去,“莫里斯边上那条小巷有一间老裁缝铺,等会结束了去给你定制一套贵族夫人礼服,以后在卧室你都要穿着,这样我这个卑贱的平民才会更有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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