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恒,我去找九鼎的人,让他们派保安进来吧。”诺顿夫人担忧地看着房间内几近疯狂的众人,凑到张恒耳边说道。
张恒睁开眼,有几个客户用狼一般的眼神在暗地里观察他们,不由吓了一跳,点点头。
很快,几个拿着橡皮棍的魁梧保安跟在诺顿夫人身后进来,把张恒三人牢牢护在中间。
“这又是何必呢,杀了我们也拿不到钱啊。”老田叹道。
“有人冲动之下,说不定就会做出损人不利己的事呢。”诺顿夫人瞥了眼牛仔裤,冷冷道。
牛仔裤正在玻璃边顿足捶胸,他已经连续上调了两次价格,却还是追不上如坐了火箭般上窜的股价。
此时,香江天线的股价已经突破30,直奔35而去。
“先生,我之前冒犯您,是我的错,我给您赔礼道歉。”让所有人都大为震惊,牛仔裤在重重捶打了一下玻璃墙后,竟然走到张恒面前,一躬到底,侧着脸哀求道,“请您给个话,这个价格还能跟吗?”
看着他血红的眼睛,张恒长叹一声,“可以跟,但是最好有了一部分利润就马上撤出来。”
牛仔裤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回过去拿起电话:“小林,直接挂40,股,快!”
这次,他的买单很快就成交了。
随即,黑板上挂出一个大卖单。
【香江天线卖38 1000 】
哦,张恒看了那个写单的经纪人一眼,这应该是刚才以11元买入的那笔,照这个价格出手,一下子就赚个小300万,背后那位也算是大获丰收。
牛仔裤回头紧张地看着盯着张恒,见他微笑点头,马上转过头去,屏住呼吸,死死盯住那份卖单。
交易大厅灼热的空气凝固了。
时间一下子变得极其漫长。
牛仔裤忽然觉得世界安静下来,他所有的知觉全部丧失,只有那行白『色』的字,在他眼睛中越来越大,似乎马上就要把他压垮。
就在这时,有人慢慢走了上去,那个经纪人微笑着同来人点头握手,缓缓拿起那支重如千斤的粉笔,在卖单后面画了个√。
哗哗哗!
啊啊啊!
交易大厅,大客户室,所有人疯狂地鼓掌,叫好。
在这种气氛下,无数笔买单刷新在黑板上,经纪人的手和嘴已经来不及反应,所有人都拥挤到高台上,抢着拉手,高声吆喝,挥舞粉笔,助手们和交易所的工作人员全部围在台下,不断做着记录。
股价突破40,以每分钟一元的速度上涨着。
张恒看了眼诺顿夫人,她的目光无比清澈,温柔地看着自己,他回以同样温柔的一个注视,然后走到桌边,拿起电话。
“林经纪,香江天线,46.66,股,卖出!”
【香江天线卖46.66 970 】√
“他卖了。”二楼,陈普分死死盯着那几个数字,沉声道。
“他怎么就卖了?”陈涛喃喃道。
“怎么就不能卖?”陈普分吩咐手下出去,等办公室只剩下父子俩后,他大叫道,“47了,我都想卖,小5亿啊,香江前二十大富豪!”
“别发呆了,算下,这小子赚了多少?”他不满地瞪了眼痴傻状态的儿子。
“净赚420万!已扣除佣金和交易费,误差不超过1000元。”诺顿夫人凑在张恒耳边说道,离去前还若有若无叹了口气,“谢谢你,这下我也翻身了。”
张恒挠着发痒的耳朵,戏谑道:“翻身?我不懂,太深奥。”
诺顿夫人剜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奶』茶,大口喝起。
“小林,香江天线,47,全给我卖了!”老田对着电话大叫道,他还没挂,牛仔裤抢过电话叫道:“小林,我也是这个价,全抛了。”
挂掉电话,两人抹着额头的汗,感激地看向张恒,张恒笑眯眯道:“等会还会上涨,你们不后悔?”
“不,我们跟着您,安心,以后哪怕涨得再高,那个钱也不是我们该赚的啦。”老田笑道,牛仔裤连连点头。
下午三点五十,离闭市还有十分钟时间,51元,张恒在离开前最后看了一眼香江天线股价,比记忆中要高些,或许是蝴蝶效应吧。
他们走的时候,房间内鸦雀无声。
到这个时候,作为资深股民,要是还猜不出张恒的身份,那他根本就不该出现在股市中。
看向他们背影的目光,有崇敬,有羡慕,有感激,唯独再没有嫉妒。
大户室内,有人跟风赚到一笔小钱,其他大部分人虽然并没有从张恒身上获利,然而他们已经坚信,这一天将成为他们这辈子最值得回忆和夸耀的日子之一。
不仅是见证了一个新的百万富翁的诞生,更是见识了蓝田股神小张生的风采。
这一天,绝对会成为传说,专属于蓝田股神的传说。
在万邦门口,老田再次表达了他的谢意,一个衣着时尚的靓女给张恒和诺顿夫人分别送上一个gucci手袋,里面是一大整套,从头到脚,包括袜子和内衣,全了。
“老田啊,怎么说你好,上午你不是送过了吗?”张恒苦笑道。
“今天受您指教,我赚了40万港币,这是两年多来我赚得最多的一次,照理我应该给您一笔酬金,可这笔钱对我很重要,所以只能买两套衣服送您和夫人,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多包涵。”老田深深一躬,起身时老泪纵横。
“好,你有心了,以后有事可以来蓝田邨找我。”回想自己这两个月的经历,张恒也很感慨。
“老田,今天是大喜日子,别像个女人样哭哭啼啼的。”牛仔裤皱眉道。
“嗯,你们看,我太高兴,这就丢脸了。”老田抹着眼睛,问牛仔裤,“小华啊,今天你也不错吧。”
“那是当然,今天我把这一年亏损的都赚了回来,这下老爸老姐都不能再说我什么了,我终于可以在家里扬眉吐气一把。”牛仔裤得意地昂着头,随即转脸对张恒笑道,“谢谢小张生。”
他捋下手上的欧米茄,塞到张恒手里,“这表是我读中四时老妈买给我的,不贵,可我非常喜欢,现在我送给你,以后我当你是大哥,如果你认我这小弟,就收下它!”
有你这么21岁认14岁当大哥的吗?
看着有些跳脱和张扬的牛仔裤,张恒无奈地收下手表。
牛仔裤还非要帮着张恒戴上,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在他停靠在路边的阿尔法罗密欧轿跑里,还带着工具,三下两下就掐掉一小段表链,戴上了。
“大哥,我叫唐基华,家住浅水湾,这是我家地址和电话,您有空一定来玩。”张恒婉谢了他送,牛仔裤也没强求,急着要回家炫耀成绩,抄下地址电话,说好过几天会来蓝田邨拜访张恒,驾车飞速离开。
老田也在记下张恒家地址后告辞。
张恒和诺顿夫人打了的士,前往中环码头。
在他们离开后,肥猪佬和陈涛出现在万邦门口。
“这情形,我他么今天看见四次了!那个穿牛仔裤的,是唐家那小子吧?”肥猪佬盯着陈涛,“涛少,你还说这人是穷小子,穷小子有这么多有钱人送衣服,送手表?实话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他,他是那个蓝田邨的小张生。”陈涛犹豫道。
“蓝田股神!”肥猪佬瞪大眼睛惊叫道,“你他么怎么不早说啊,这可是传说中的人物啊,我刘某人可是最崇拜有本事从股市捞金的人。唉,早知道我也上去送一套衣服,多好的机会啊!”
早上我故意溅人家一身,你还不是得劲起哄,现在却说这话,合着寒碜我啊。
陈涛的脸一下子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