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卅的五脏六腑几乎都绞在了一起。
瑟塔卡女皇的强大远超他的想象,虽然他凭自己当奴隶时摸爬滚打的经验勉勉强强用野路子坚持到现在,但瑟塔卡光是两记挥拳产生的拳风都已经把雒卅打出了内伤。
雒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凡人和飞升者……真是绝望的差距啊……”
雒卅的视线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看到那个美丽的女皇一步步向他走来,雒卅不敢和她保持太近的距离,只能慢慢向后退。
“你居然会用气,倒是令本皇有些惊讶。”瑟塔卡慢慢向前走,雒卅注意到她的脚步越来越慢,似乎是在控制力道。
“气真的这么稀罕吗?是个人看到我会用气都要是说几句……”雒mtodmw卅慢慢向后退。
“你很不错,虽然比刚才那个法师弱,但未来可期。”瑟塔卡慢慢逼近,“如果你愿意离开长老会,本皇倒是可以许你个不错的武官职位。”
雒卅一愣,瑟塔卡这是在招安他?
“承蒙女皇陛下厚爱。”雒卅咽下一口血沫,道,“我受宠若惊,只是……”
“只是什么?”
“我还没输呢。”雒卅道。
瑟塔卡停住了脚步,嘴角微微扬起,太阳的力量因为她的笑容而更加灿烂,美得令人炫目:“看起来你真的很想当本皇的夫婿。”
“毕竟是一步登天的事情,总想都四武浙川成拼一拼。”
“你倒是很诚实。”瑟塔卡伸出手,一道金光飞回了她的手中,正是已经回来了的恰丽喀尔,“本皇尊重你的想法,那就继续战吧。”
瑟塔卡话音刚落,她就将恰丽喀尔朝雒卅甩了过来。
这次不是单纯的扔出回旋十字刃,恰丽喀尔身上爆燃起猛烈的金色火焰,火火势之猛几乎填满了雒卅的所有视野。
瑟塔卡振臂一辉,如同一个小型太阳一般燃着熊熊金焰的朝雒卅飞速冲来。
金色火焰刚刚燃起的瞬间,雒卅就感到浑身肌肤火辣辣地疼,仿佛是在酷暑的沙漠中被天上的烈日烘烤一样。
而现在,就像太阳不止在烤他,还从天上掉下来,朝雒卅身上撞去。
“死。”雒卅一瞬间,感觉到了死亡。
雒卅完全没有地方可以躲,因为金色火焰直接把雒卅落脚的木板给烧毁了,木板坍塌,雒卅则直接被金色火焰吞没。
“女皇陛下!”瓦里伊娃惊得从座位上跳起,她甚至忍不住展开了膜翼想飞去救雒卅。
塔亚纳利一口果子酒喷了出来,他擦擦嘴角,惊道:“女皇陛下至于吗!太阳圣焰都用出来了!”
须宇炎的酒都从鼻孔里喷了出来,他急忙拿了个毛巾遮住头免得被娜迦内卡看到他的丑态:“女皇陛下不是说了不杀人吗?有必要对一个凡人这样吗?”
“女皇陛下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娜迦内卡把从座椅上跳起来的瓦里伊娃给拉回座位,“女皇陛下从不食言,她说了不会杀人救肯定不会杀人。”
“哼,一个凡人凭什么在太阳圣焰里活下去。”那个仓鼠飞升者看着那遮蔽了小半个广场上方的金色火焰,冷笑道,“我看多半是女皇陛下不耐烦了,想快点结束罢了。”
雷克顿看向内瑟斯:“哥,你怎么看?”
众飞升者也把目光放在内瑟斯身上,希望这个最了解女皇的大学士能说出答案。
“女皇陛下一言九鼎,自然不会食言。”内瑟斯喝了一口果子酒,“那个凡人没死。”
“没死?”众飞升者不相信地看向恰卡得。
现在场上仅剩下一块木板,那块被烧毁一半的木板已经被一个飞升者接住,带到了远方,没有伤到下方的民众。
但是雒卅的身体却不见踪影。
“在那儿!”民众们发现了雒卅。
他正抱着一根用来支撑木板的石柱。
他似乎被烧伤了一些,显得很狼狈,身上都在冒黑烟,但确实还活着,也没有掉下地面。
“这不算他输了吗?”须宇炎问道。
“现在就判他输会留下争议,毕竟事先说好的规则是掉下去的人输,没有必要这么做。”内瑟斯道,“而且女皇陛下,也没有打算停手。”
像内瑟斯所说,瑟塔卡站在木板上,将飞过来的恰丽喀尔接住,居高临下地看着正在慢慢往石柱上方爬的雒卅。
“作为一个凡人,你很有韧性。”瑟塔卡隔空道。
“谢……谢谢……陛下夸奖……”雒卅勉强回道,刚才他第一时间就跳向了石柱,那恐怖的金色火焰没有挨到他,却还是把他给烫伤了,雒卅只感觉半个身子都痛得要死,恨不得把肉给割下来的痛。
“你叫什么名字?”瑟塔卡问道。
雒卅一愣,女皇这是要记住他的名字吗?
想了一想,雒卅觉得这个距离那些观众听不见他说什么,便说出了自己的真名:“雒卅。”
“雒卅是吗……本皇记住了。”瑟塔卡再次举起恰丽喀尔,
“这一次本皇会毁掉那根柱子。”
雒卅勉勉强强地站立着,恰卡得的竞技范围只有这么大,雒卅这下是真的跑都没地方跑了。
“本皇的承诺依然有效,你若离开长老会,会获得一个不错的武官职位。”瑟塔卡道。
雒卅绝望地看着恰丽喀尔上的金色火焰,面对这完全碾压性的力量,他真的无计可施了。
“能……换一个承诺吗?”雒卅道。
“你说。”瑟塔卡意外地对雒卅很有耐心。
“陛下您……能不能……取消一个……一个我的朋友的奴隶身份?”雒卅双眼充满希冀地看着瑟塔卡。
“奴隶?”瑟塔卡似乎有些没想到雒卅的要求居然是这个,“你愿意放弃本皇答应你的官位,只为了撤销掉一个奴隶的身份?”
“是的……希望陛下能答应……”雒卅的心在狂跳,真的只差一点了,只差一点,得到女皇的应允,他就可以摆脱奴隶的身份了。
“不行。”瑟塔卡一句冷冰冰的话再度把雒卅推回绝望的深渊,“奴隶身份不能逆转,这是帝国法律。”
“真的……不能……通融一下吗?”雒卅抱着最后的希望问道。
“本皇劝你打消这个念头,考虑一下本皇许你的官位比较明智。”瑟塔卡道,“本皇不知道你和一个奴隶如何成为了朋友,但一个卑贱的奴隶而已,不值得你葬送自己的前程。”
“卑贱的……奴隶?”这一句话仿佛一把尖刀,狠狠扎进了雒卅的身体。
雒卅顿时觉得身上全然不痛了,因为那一句“卑贱”,比什么伤都痛。
“你会气,未来很光明,奴隶什么的不用去管他的死活,考虑好了吗?”瑟塔卡问道。
“考虑……好了。”雒卅低着头道,“我……答应您……”
“很好。”瑟塔卡高举起恰丽喀尔,“那就接受本皇最后的一击吧。”
“等等。”
“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觉得……一个武官实在太低了……我觉得……我可以胜任更好的位置……”
“比如?”
雒卅抬起头,他惨笑道:“比如女皇的夫婿啊。”
“那就战胜本皇吧。”瑟塔卡平淡地说了一句,她甩出手中的恰丽喀尔,和上次一样燃烧着可怕的金色火焰,和上次不一样的是,雒卅真的退不了了。
金色火焰将雒卅完全吞没。
“结束了。”须宇炎道,“撇去说话的时间,那个凡人在女皇陛下手里坚持了四十二个呼吸,挺厉害啊,搞得我都有点想弄他当我的载命人了,塔亚纳利,你说……啊!”
须宇炎刚想问问身旁坐着的塔亚纳利的意见,却看到一只布满血丝的渡鸦眼睛。
“沙贝卡!沙贝克!”须宇炎从座椅上跳起来,“你们想吓死我啊!”
众飞升者全部看向沙贝卡和沙贝克这对渡鸦飞升者,作为一对神神叨叨且很难相处,偏偏预言从未出错的双胞胎占卜师,大部分飞升者对于沙贝卡和沙贝卡都是抱有尊敬但保持距离的态度。
不过他们主动凑上来的情况,却是极其罕见。
“卜师们。”内瑟斯看向渡鸦双胞胎,“你们预见什么了吗?”
“诞生了……姐妹……”沙贝卡道,他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撕扯出来的,干涩且难听。
“是啊……诞生了……兄弟……”沙贝克用同样难听的声音回答了沙贝卡。
“你们什么意思?”娜迦内卡看着渡鸦双胞胎,“什么诞生了?”
“霸王!”沙贝卡和沙贝克齐声喊道,“霸王!诞生了!”
“霸王?”飞升者们没明白,“哪来的霸王?”
他们顺着渡鸦的目光看去,震惊地看到,此时的竞技场上,已经发生了巨变。
雒卅所站立的石柱并没有被摧毁,恰丽喀尔也没有把雒卅砸飞出去。
雒卅伸出一只手,死死地抓住了恰丽喀尔的锋刃,金色的太阳圣焰在他身体上燃烧,将他的衣物烧了个精光,却没有把他的肉体毁灭。
“怎么回事!”一向沉稳的雷克顿此时也站了起来,睁大了鳄鱼眼睛喊道,“太阳圣焰为什么没伤到他!”
“气!”内瑟斯凝视着雒卅,“他的气!变强了!”
正如内瑟斯所说,雒卅身上现在涌出了极为磅礴的气,磅礴到众飞升者心里都生起了一些危机感。
虽然很荒谬,虽然很难相信,但飞升者们确实感觉到了……那股凡人身上涌出气能对他们造成威胁。
瓦里伊娃眼睛闪出精光,她兴奋地看着雒卅,口水都从嘴巴里落了下来。而她身旁的姐姐娜迦内卡脸上却露出了难言的神色。
塔亚纳利难掩心里的震撼,他确实没想到那个凡人突然爆发出这样的力量,他下意识地看向身旁的麦伊莎,却看到这个女孩脸上没有一点惊讶,她只是很平静,很平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异色的双眸中没有一丝波澜。
竞技场上,瑟塔
卡同样面无表情地看着抓住了恰丽喀尔的雒卅。
雒卅也回望着瑟塔卡,两人似乎根本听不到已经炸开了锅的飞升者席、长老席,还有底下的观众。
此时,他们只看得见彼此。
“霸王诞生了!霸王诞生了!”在一片嘈杂声中,一对渡鸦双胞胎近乎疯狂地嘶鸣着,他们的声音被音浪淹没,却始终不曾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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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恕瑞玛帝国昌盛时期,仅有恕瑞玛之主能自称皇帝,其他国家的统治者或皇帝身边的辅佐者,最多只能自称“王”。
——古恕瑞玛帝国历史研究学者莱特
一国之主,称王;诸王最强者,称霸。
——古恕瑞玛帝国礼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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