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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郑太监一走,念雪之桃王平他们终于不再端着,高兴的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溶月也被他们的情绪所感染,笑灼颜开的开始安排起差事来。

这次康熙来西配殿,可跟上一次匆忙而来不一样,各个地方自然一点都不能马虎,从殿内摆的盆栽摆设到熏香,再到康熙用的茶壶茶盏,都要事无巨细的事先安排好,特别是次间寝室内的床铺帐幔,也要全部换成崭新的。

幸好昨天康熙来过之后,念雪和之桃又把西配殿里里外外的打扫了一遍。

这样一来,倒是省了许多功夫,要是从现在才开始打扫,时间上肯定是来不及。

分配好差事后,西配殿所有人都开始忙碌起来,就连溶月也不例外。

当然,她的忙碌的跟其他人的忙碌有些不一样,念雪她们的忙碌是真忙着干活,而溶月的忙碌,则是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等着康熙到来。

再然后,就是想着法子,将这位爷伺候高兴就好了。

说实话,听起来容易,但做起来真难,康熙作为一代帝王,可真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

安嫔接到灵兰的回复,倒是没什么感觉,溶月什么都不用她这个主位帮忙,她正好落个清闲呢,要不然她非呕死不可。

平复了好一会的心绪,她才不得不开口道:“那你就亲自跑一趟西配殿,除了你刚才说的这两件事情,再问问徐氏,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跟本嫔开口便是。”

不管是说话啊,做事啊,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做错事,惹得这位祖宗不高兴了,特别是像溶月这种完全没吃透清宫规矩的人,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容易踩雷,而不自知。

虽然知道郑太监的到来,代表的是什么意思,但安嫔心里还是一直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可现在呢,灵兰竟然告诉她,康熙直接来徐氏这个小常在的西配殿过夜,你说,这让她当年从那时候走过来的人,如何能接受的了。

“是今夜徐常在侍寝的事。”

闻言,安嫔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但她还是忍不住的发牢骚道:“昨日万岁爷才来看过她,今天就又宣召她乾清宫侍寝,也不知道她哪里好。”

昨天康熙来她的西配殿,安嫔前来求见,直接被康熙拒之门外的事情,还没过去呢,她可不敢打包票,这时候安嫔不会给她使绊子。

灵兰知道安嫔昨日自从被康熙拒之门外后,就一直耿耿于怀,但还是劝说道:“主子现在可不是置气的时候,再过一个多时辰,万岁爷可就来启祥宫了,主子可要赶紧交代下去,要不派人过去搭把手,要不就发话下去,什么事情,都先紧着徐常在那边再说,怎么说,主子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这不,打听消息的灵兰一从殿外走进来,安嫔就从软塌上站了起来,一脸迫切的问道:“怎么样,西配殿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前者的待遇,只要后宫侍寝的小妃嫔,都是一样的待遇,一点都不稀奇,可后者那就大不一样了,自她进宫以来,她还没见康熙去哪个小常在那里过过夜呢。

所以,溶月觉得要是想让她一点不惹得康熙生气,好像有点困难。

现在康熙要亲自来西配殿,她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嫉恨自己呢。

原本康熙对自家主子就颇有微词,主子可不能再在这时候犯傻,就跟上次徐常在晋升位份,主子还不给配备宫人的事情一样,被万岁爷直接说到脸上,多难看呀。

此言一出,安嫔一下子愣在那里,本来要继续说出口的话,也直接堵在喉咙里。

虽说看着都是侍寝,意思可是区别大了。

她一脸不敢置信道:“你刚刚说什么,本嫔没有听清楚,你再重复一遍。”

灵兰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没让安嫔明白自己话里的真正意思。

满脑袋想的都是,康熙要来徐常在的西配殿过夜。

可是你要现在不说吧,过会儿康熙一来启祥宫,前簇后拥的,动静肯定大着呢,她就算不说,到时候安嫔肯定不知道也要知道了。

早些年,前朝后宫还有点混乱的时候,她们侍寝,除了赫舍里皇后、钮钴禄氏和佟佳氏这三个高位妃嫔待遇不一样,别说康熙到她们住的地方过夜了,众妃嫔都是直接光溜溜的锦被一卷,直接被御前太监扛进乾清宫侍寝的。

终于知道不是自己耳朵幻听的安嫔,此时一口气直接闷在了胸口,别说再发几句牢骚话了,她现在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直接打击的不行。

康熙对这个徐氏,也太另眼相待了吧。

听了灵兰的话,安嫔心口的那口闷气,真是吐又吐不出来,咽又咽不下去,那憋屈的感觉,别提有多难受了。

灵兰应道:“那奴婢这就是去。”说罢,转身出了正殿。

她心道:万岁爷这次哪里是宣召徐常在乾清宫侍寝啊,是直接过来徐常在所在的西配殿才对。

所以,帮忙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再说了,她身边有个五个宫人,虽说忙一点吧,但还勉强够用。

所以,她才没敢一句话就把事情说清楚,就怕自家主子钻了牛角尖,昨天新兰可是叮嘱过她,让她这两日注意着点说话,主子气不顺,可千万别说错话,惹得主子不高兴。

安嫔身边的灵兰来访,溶月亲自见了。

这种待遇,真的让她嫉妒的说不出话来。

这条规矩,直到打败三藩,前朝后宫平稳,二十年大封后宫之后,才慢慢宽松起来,不再那么变态了。

可这个时候,像她们这些老人也因为年龄的问题,渐渐不再被康熙宣召,可就算侍寝规矩改了,也跟她们没多大关系了,但低位妃嫔,前去乾清宫侍寝的规矩,却是一直保留了下来。

当时的情景,她现在想起来,都还历历在目。

同时心里头带着几分遗憾,康熙一次都没正眼瞧过她不说,连她昨日的求见,都被直接挡在门外了。

说出这句话之后,安嫔觉得自己真是用了全部的力气,连肝都被气疼了。

这不,当灵兰将安嫔的意思跟她说过之后,溶月自是赶紧先谢了谢安嫔的好意,但对安嫔问她要不要人手帮忙的事情,还是婉言谢绝了。

自郑太监来了启祥宫,直接去了西配殿之后,身为主位娘娘的安嫔,就一直派人关注着溶月这边。

至于安嫔所说的那句有什么需要的话,她过过耳朵就算了,还真不敢拿这句话当真,因为她就算再蠢笨,这一次两次的她也看出来了,别看安嫔年龄在那,但争宠的心思,可是一直都没熄灭呢。

灵兰知道,以安嫔的气性,这种事情很难让她接受,但她还是开口道:“奴婢刚刚去打听过了,徐常在这次不是去乾清宫侍寝,而是万岁爷直接来她的西配殿过夜。”

灵兰见溶月只是客气了一下,并没有实质性的要求,只能皱着眉头回正殿复命去了。

灵兰抿了抿唇,最后还是开口对安嫔解释道:“这次徐常在不是乾清宫侍寝,而是万岁爷直接过来。”

戌时多,一切准备妥当,见康熙还没到,溶月便带着几个宫人,亲自走到启祥门门口等待。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的时间,才隐隐见到御驾缓缓向这边行来。

溶月总算松了一口气,戌时四刻就落宫钥,康熙到了这个时辰还没到,她都要以为这位爷今晚是忽悠着她玩的,不打算来了呢。

可能康熙也看到了她的身影,御辇很明显的加快了许多,只片刻的功夫,就到了近前。

康熙下辇,溶月带着宫人给他行礼。

在叫“起”之后,康熙已经到了她的跟前:“在屋里等着朕便是,怎么还亲自出来迎接了。”

见到康熙,溶月自然由内而外的散发着一种喜悦。

只见她对他莞尔一笑:“在屋里是等,在外面也是等,嫔妾就不如在外面等了,这样的话,嫔妾还能早一点见到皇上的面。”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明显小了许多,还带着一点点女儿家的娇态。

此时天微微有些擦黑,但旁边立着的坐地宫灯发出的朦胧灯光,还是让康熙清晰看到了她眉眼弯弯时,双瞳剪水里的那份遮掩不住的喜悦。

特别是她原本就生的清艳绝伦,媚色天成,今晚更是为了迎接他,精心打扮过,那一袭素色旗装穿在她身上,妩媚纤弱,楚楚动人,说的就是现在的溶月。

此情此景,竟让康熙有那么一瞬间心驰摇曳起来。

很快回过神来的他,忍不住笑道:“是想早一点见到朕,还是怕朕不来了。”

被戳破小心思的溶月,凝脂白玉般的小脸,立马微微染上了一抹红晕,但她还是跺了跺小脚,撅着嘴回了一句,“不知道皇上在说什么呢。”

看破不说破,她怎么觉得康熙每次都故意说出来呢,她确实是怕他放自己的鸽子。

毕竟这次事情,对她这个小常在来说,他的到来,可是意义重大着呢。

看到她的反应,康熙笑得更愉悦了。

说起来,他为什么会心血来潮的来她这里过夜,还是因为通过昨天的相处,让他发现,在她的地盘上,她好像更容易放得开一些。

特别是两人昨日在书房的那一下午,让他见到了她的另一面,没有在乾清宫时的那份拘谨,没有特别的小心翼翼,不管是叫他师父,还是皇上,她都表现的更自在真实。

而他呢,也觉得这种相处,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一种体验,可以让他更放松一些。

紧接着,康熙也不知抱了什么心思,竟然伸过手来,牵起了她的小手。

当着这么多宫人的面,被康熙牵着手,溶月有几分羞赧,轻轻挣了挣他的手,没有挣开后,她低声道:“这样不好,有这么多宫人看着呢。”

康熙一边牵着她的手,往里面走,一边心里忍着笑,心道:这不是她拉着他的胳膊,往书房拽的那会儿了,现在才说有宫人看着呢,好像有点晚了吧。

“无妨。”

溶月听到这个无妨,就牙疼。

她很想说,你是无妨,可正殿的安嫔,看着这样的情景,吃了她的心肯定都有。

不过,现在好像说什么都晚了,从康熙牵着她的手,进入启祥门的那一瞬间,这前院里就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已经在暗处盯上了。

溶月想的不错,从她出了西配殿到启祥门等康熙的那一刻,早就有宫人禀报了安嫔知道,而她也一直在关注着这边。

刚开始距离远,天色黑,虽说院里有几盏照明的宫灯,但因为康熙和溶月两人走的是西配殿的抄手游廊,自是看不大真切。

可随着两人渐渐往西配殿慢慢走来,安嫔还是在廊下的宫灯照射下,不经意间看到了两人牵在一处的双手。

这会儿安嫔真是羡慕嫉妒的肝疼了。

就这样,康熙和溶月一路上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慢慢悠悠的走回了西配殿。

侯在殿里的之桃绿罗,见康熙终于来了,行礼后,连忙上了茶壶茶盏。

康熙先是打量了一番屋内,见屋里的花卉盆栽换了样,便知道,这些应该是他昨天赏下来的盆栽。

现在见溶月都摆上了,他心里有几分高兴。

随后,他坐在了西窗下的坐榻上,呷了一口茶水,对坐在自己对面的溶月道:“朕教的那些字,有没有好好学,有没有偷懒。”

听康熙问这个,溶月赶紧道:“当然没有,就算皇上不在,嫔妾也一直有在好好学,要不然皇上考考嫔妾。”

康熙见她神情中露出的那副小得意的样子,说实话,他还真有点不大相信,这才一天的功夫,她已经忘了一大半,才是真的。

他眉眼带笑道:“那好,等会儿朕考考你。”

果然,康熙喝了一盏茶,两人又说了句闲话后,就进了书房。

旁边的梁九功,这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不知道这两人一见面,就往书房里钻的毛病,是怎么一回事。

进来后,溶月先将端进来放在玫瑰托盘里的茶壶茶盏找地方放好,然后这才拿出《三字经》,至于那些他标过汉语拼音的纸张,早就被她收拾好,找地方藏起来了。

说实话,用汉语拼音记字,总让她有种作弊的感觉。

摊开书册,溶月对着一直背着双手的康熙道:“师父,您考吧。”

康熙见她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虽然心下狐疑她是不是装的,但还是开口道:“那你就合上书,直接背一遍给朕听吧。”

溶月顿时口呆,有些不相信康熙说的话一般,结结巴巴道:“背、背一遍,师、师父,徒儿没听、听错吧。”

康熙点了点头,端着一张脸道:“对,背一遍。”

溶月真的傻眼了。

她以为康熙考考她的意思,指的是指着书上的字,问她这个字怎么念呢,怎么竟然是让她背一遍三字经呢,这要求也太高了吧,她根本做不到啊。

溶月这会儿皱着一张小脸,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心里开始思考着该怎么跟康熙讲条件。

而此时康熙心里却憋着笑呢。

看她一副成竹在胸的小模样,他还真以为她什么都会了呢,原来只是个花架子,他就说嘛,一天的时间,怎么可能学会了。

溶月泄气的摸了摸头头,道:“那个,师父,徒儿还没全部背下来呢。”

“没有背下来,那你这也叫好好学了。”康熙故意板着脸道。

“这样吧,”他随手翻到一页,指了上面的一行字道:“把这一句话的典故,简单说一下。”

看到那十几个字,溶月再次傻眼,她根本不知道这四句话的典故是什么。

她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为什么康熙的考试,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呢。

“师父,这个徒儿也不会。”溶月娇娇弱弱的开口,双手顺势攀上了康熙的一只手臂,那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更是雾气蒙蒙,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双眸。

被这样一双眸子看着,再加上娇娇软软示弱的好听声音,康熙刚想开口批评的话,顿时给噎了回去。

他嗓音更是软了下来:“那给朕说说,你会什么?”

溶月粉腮红润,眼波流转,嫣然一笑道:“昨天师父教的字,徒儿都会念了。”

这一笑,刹那间将康熙想捉弄的她心思,全部都打掉了,只觉得自己好像太为难她了。

他柔声道:“那念给朕听听。”

“是,师父。”溶月顿时眉开眼笑起来。

康熙看着她笑颜如花的侧脸,和鼻尖扫过的幽香,心头像是被千万根羽毛轻轻拂过身体,想忍不住的对她做些什么。

可这时候,溶月已经放开攀着他的手臂,翻开桌上的《三字经》,绘声绘色的念了起来。

那声音,清脆甜美,娇翠欲滴,让他全然没注意到读的是什么,只想着刚刚她娇软的身子靠在他的身侧,带来的那抹意动。

这时,他的眸光落在了她翻书页的纤纤玉指上。

她的手指纤细修长,指甲上没有涂抹任何丹蔻,修剪的整整齐齐,让他一下子想到了雨后冒出的笋竹尖,好看而又美丽。

只是在这般漂亮好看的手指上,他却眼尖的看到了几处小小的针眼,立马让他的眼神一紧。

他一把抓起她放在书页上的手指,直接打断她的朗读,开口道:“这手指上的针眼,是怎么回事?”

溶月眨了眨眼睛,没想到康熙会突然注意起这个,遂开口解释道:“没什么,是今天下午学绣活的时候,不小心扎的,过两日就好了。”

见她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康熙就气不打一处来,开口道:“不会做就不要做,又不是针线房里没宫人,学这个做什么,以后不要再做了,交给宫人做便是。”

溶月自然不会告诉康熙,她是想学刺绣,给他做个荷包。

她忙乖巧的说道:“那好吧,我听师父的。”只是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见她这么乖巧,康熙又觉得刚刚自己口气有些过于严厉了,她既然想学,让她注意点就是了,干嘛要凶她呢。

而这时的溶月却突然“哎呀”一声,皱着一张小脸道:“坏了,嫔妾刚刚忘了,念到哪儿了。”

康熙一下子又被她蠢萌的样子,逗笑了。

他牵过她的手道:“好了,下次再读给朕听,天色不早,我们该早些安歇了。”

“啊,这就安歇了。”溶月小脸上带着几分沮丧。

她还想让康熙这位师父夸她两句呢,没想到这样就算完事了。

康熙仿佛看出了她心思一般,笑道:“这次认字认得不错,下次再接再厉,争取背诵下来。”

收到鼓励的溶月,立马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徒儿听师父的。”

说完,两人这才一起出了书房,去了位于次间的寝室。

梁九功带着人将康熙换穿的里衣和洗漱用具,都送了过来,又看着宫人伺候着康熙洗脚洗漱。

出于献殷勤的目的,溶月自己忙完后,也接了一件差事,亲自到屏风后帮着康熙换里衣。

这是念雪之前告诉她的,这样亲自服侍,可以拉近她和康熙之间的距离,让两人更亲近一些。

所以,溶月银牙一咬,眼睛一闭,果真就自己亲自上了。

但等真的动手之后,面对着康熙眉眼带笑,等着看笑话一样的眼神,她又后悔了。

“爱妃这服侍人的技术,实在不行啊。”趁着她给他脱衣,两人贴在一处的时候,他在她耳边轻轻的笑道。

溶月的整个小脸,从耳根到脖子,因为这句话,立马染上了一层绯红。

她当然知道他这是故意的。

只听她咬着牙道:“谁说嫔妾不行的,皇上真是小看人。”

睁开微闭的双眼,她眨着一双清澈明亮的双瞳剪水,大大方方的看了他两眼。

谁说她不行的,她刚刚只是有些不敢正视他的身体,才会微闭着双眼的,她要是眼睛睁的大大的,她怎么可能不行。

康熙立刻笑了:“那朕等着爱妃的表现。”

这下子溶月的脸更红了,心里一边吐槽着康熙是个流氓,故意拿话撩她,一边开始伺候着他更衣。

整个屏风后的气氛,暧昧而又火热。

溶月心里暗暗后悔着自己打脸充胖子,早知道就不接个活了,弄得自己现在有些下不来台,但也只能暗暗的坚持着。

康熙看着她脸色绯红,娇艳欲滴,服侍他穿衣时,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的娇羞之色,刚刚在书房里升起的那抹意动,再也不打算压制。

他心道:这会儿穿上,呆会儿脱下,还不是一个样。

只见他忽然低下头来,一下子含住了她水润的樱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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