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琛满心心疼妹妹,哪有心思再多想,带着妹妹进了宅院。
后面的付笑笑在百琛的示意下,悄悄跟着进去了。
急匆匆停下的出租车,司机抬眼看了下后座的百凝语,“你要来的是这个百家?”
百凝语定定的看了眼百家的别墅大门,还有周围精心栽种的花草,却又是没有任何记忆。
脑海里那个百琛的画面隐约又断断续续。
“不是!”
她收回视线,澄澈的眸底隐没复杂情绪,“师傅麻烦你去菜市场!”
……
“怎么带我来这儿!”
古小米一脸疑惑的走过来,不知道百琛为什么忽然叫自己来画室。这个房间她醒来后只来过一次,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个百凝语的痕迹,让她心生厌恶和嫉恨。
“凝语,把这个箱子打开。”
在桌子上放着一个古朴精致的木箱,却还是有密码的那种。
古小米眼里一闪而过的厌恶,然后那双好看的眼氲着雾气看向百琛,“哥哥,我不记得密码!
这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让百琛的心又被拧了一下的难受。
他缓缓伸手,调动木箱的密码锁,“0720这是你最喜欢的日子。”
“我,生日吗?”古小米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可能。
百琛没解释,修长的手指打开那箱子。
里面规整的放着几卷画,还用红色绸带系着好看的结花。
古小米眸中一闪而过的不安,迟迟没伸手。
百琛只当妹妹失忆,心底有怯意,便拿起了画,解开红色绸带,把画在桌面上展开。
一张俊逸的少年面孔便栩栩如生跃然面前。那少年实在好看,不自觉想要伸手抚摸,可那双星眸却超越年龄的凌厉,让人不敢半丝逾越。
古小米眸光闪动,脑海里顿时忆起付笑笑那天拦着她叽里咕噜说的话。
这就是百凝语在骊山见过一面便痴恋的少年。
看来百凝语是个没脑子的花痴。
她眸光一转,装出很是意外的表情,拿起那画像眼睛一瞬不瞬。
百琛紧张的看着妹妹,门后的付笑笑也在偷瞄着。
接着古小米那双好看的眼便有泪水盈盈欲出。
“凝语!”
百琛见不得妹妹溜一滴泪,看到她眼底的湿润,他顿时心疼起来,大手便了出去,柔声道,“觉得难受就不要看了。”
可古小米却宝贝似的收回手,“哥哥,谢谢你!”
“凝语,你记起来了是不是?”百琛激动的握住妹妹单薄的双肩。
古小米那双好看的眼,顺势流出泪来,还乖巧的点头。
看着妹妹点头,一项稳重的百琛,差点没高兴的叫出声,兴奋得来回踱了好几步才定住。
“凝语,那你可想好了?”
“哥哥,谢谢你让我想起还有这段美好记忆。”
“那,那你打算怎么和朗佑说?”百琛尽管说得云淡风轻,可心里却波澜起伏。鬼知道他有多担心妹妹会因为这难过!
“付小姐,你这是,做什么?”封朗佑本是因为古小米白天说了句想吃新西兰车厘子,便特意安排人敢最快的航班运过来,然后亲自送到百家。
柳婷见封朗佑对女儿这么细心,高兴的告诉他,兄妹两个在画室。
于是他自己上楼,却看到门口鬼鬼祟祟的付笑笑,正伏门贴耳的,不知是在干什么。
付笑笑因为太专注偷听里面两人的对话,完全没意识后到后来人,而且听到问话头也没回,还很自然的接话,“哈哈!凝语想起她喜欢的那个英俊少年了。”
封朗佑闻言,脸色顿时血色尽退,又难掩紧张。他当然知道失忆前的百凝语根本不喜欢自己,只是保持着礼貌却有些疏离。不管他在她面前出现多少次,也从没发现她看到自己时,眸子里有一点欣喜闪动的光。
所以他似乎可以断定,自己深爱的小女孩儿已经有了心上人。只是尽管过去很久,百凝语在他心目中的重量也未曾消减分毫,反道是她的笑脸每时每刻都会萦系脑海。
所以当知道百凝语出事时,他毫不犹豫的来到她身边照顾。不管她喜不喜欢自己,他最想看到的还是她无忧无虑笑容,还有那双看一眼便心底清凉的瞳眸。
可幸福就是这样悄然而至,在他日日贴心照顾后,百家小姐不再刻意保持距离,两人感情迅速升温,直到谈婚论嫁。
现在,还有十几天,便是他们举行婚礼的日子。
付笑笑脱口而出的一句,却让他瞬间低入谷底,一颗心不安得要跳出来。
过了半分钟,付笑笑还兴致勃勃的偷听,却忽然想起什么。机械的转头,便看到封朗佑苍白的脸。
她瞬间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本来轻伏在门上的身体,一下失去平衡,直接扑了进去。
房间内正在说话的两个人,被哐的一声惊得一顿。
然后就见一下趴在地上的付笑笑,和站在门口未动的封朗佑。
气氛瞬间诡异,似乎动一下眼皮都会打破平衡。
可付笑笑还趴在地上,她蹙着眉抬起头,为缓解尴尬,她爬起身,呵呵的讪笑起来,脱掉脚上的高跟鞋拎在手里,“呵呵!这鞋实在太不……稳……才,才上楼就来了个狗啃食!”
把她带上来的百琛,没说话,嘴角却不受控的抽了抽。
“凝语,这是你早上说想要吃的新西兰的车厘子!”封朗佑站在门口好半晌才让自己平静下来,然后依旧如每日一样温润柔和的和自己心爱的小女人说话。
修长的腿,五步就走到桌子前,把一篮车厘子放下。
只这一幕,让付笑笑有些尴尬又懊恼的别开眼,她不得不承认封朗佑对百凝语是真的好,一直都好。
百琛的眸底复杂的看着面色苍白,眸子里却装满妹妹的封朗佑。
放下车厘子,封朗佑便有些不安,尽管看上去仍旧儒雅沉稳,险些踢到桌子的长腿,却出卖了他此时慌乱的心。
他似乎没勇气逗留,他害怕自己心爱的女人因为想起曾经爱着的某个男人而直接告诉他,选择他只是因为失忆,现在记起来,所以该是他们分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