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真的是再也支撑不住了,沉沉闭上了眼睛,陷入了黑暗中。
喂了他一枚保命的丹药之后,叶千薇便将手放在他的下腹处,将自己的灵力注入他体内,帮他炼化丹药。
不管怎么说,先抱住他的命再说!
至于袁志安的把柄……
只要颜孤云活着,就会成为一把利剑,直刺袁志安的心脏。
两个时辰之后,千薇才将颜孤云从阎王手里抢回来。
袁志安真是她见过的,最丧心病狂的人了!
这么多秋水宗的弟子,在他眼里和傀儡没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他提升实力的工具而已!
颜孤云每一次灵力被吸走要遭受的巨大痛苦,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这样的人,没有心!
他不配活着!
千薇扶起颜孤云,咬牙切齿道,“袁志安!我不会让你再祸害任何人!”
这里,是秋水宗最东边,距离西山非常非常远,叶千薇拖着颜孤云,足足走了一天一夜,才回到了西山。
刚刚走进西山,还没走到山腰上的房舍里,便有人将他们拦住!
“叶千薇!你们两人昨天一天没有来长生阁,更没有同长老告假,你是想被逐出秋水宗吗!?”
叶千薇抬眸,明亮的眸子里带了血丝,“颜孤云快要死了,你如果继续拦着我,他有什么好歹,都是你的错!”
那人一惊,自然是不敢承担这个责任,立刻让开,但他心里却对叶千薇如此不敬的态度极为不满,冷声道,“不管你们是为了什么,你们不来学堂,就是触犯了学堂的规矩,必然要受罚!”
“你们想罚便罚,现在不要打扰我救人!”叶千薇关上房门,瞬间开启了房间周围的阵法。
那人还要说什么,忽然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灵力竟然直接将他掀飞出去!
他重重倒在地上,只觉得胸口好像被大石砸了一般,下意识捂住胸口,猛地吐出一口鲜血。
他起身,拔剑就想冲进去,可是想到之前那如此强大的灵力,他便还是收了剑,悻悻离去。
叶千薇将颜孤云好生放在床榻上,将指尖搭在他的脉搏上,细细感受着他体内的情况。
不仅浑身经脉尽断,而且剩下的经脉如同干涸无比的大地一般,遍布裂纹。
这得是多痛啊!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
她不敢用太多灵力,生怕将他原本就脆弱无比的经脉弄伤了。
这时,颜孤云也悠悠转醒,知道自己还活着,见叶千薇担心得不行,反而露出笑意,安慰她,“我没事,你现在很累了吧,快去休息。”
“你怎么……”千薇几乎哽咽,“怎么这么蠢!”
他自己命悬一线,还让她去休息。
颜孤云见叶千薇好像有些难过,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是不大聪明,不然也不会这样……”
“你简直……”千薇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命令他道,“别说话!你这身体已经废了,除了我,没人能把你救回来!”
颜孤云嘴角浮着淡淡的笑意,知道千薇是真的对他好,心里反倒是高兴起来,“多谢叶姑娘。”
叶千薇拿出药桶,开始调配灵药。
不过小半个时辰,药桶里已经散发出淡淡的药香。
“能自己爬进去吗?”叶千薇问道。
颜孤云动了动手指没说话。
千薇皱眉,想着怎么解决这件事,毕竟男女授受不亲。
颜孤云见千薇有些为难,便道,“我可以。”
“行吧,你试试看。我先出去,有什么事,叫我。”千薇说着,已经大步出了房间。
颜孤云一点点爬到了药桶边,爬上千薇放在药桶旁边的凳子,几乎是一头栽了进去。
门外的叶千薇听到“噗通”一声,不知他是遇到了什么,飞快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可还没走两步,还是定住脚步,只远远问了一声,“没事吧?”
极为艰难地从浴桶中翻身的颜孤云,在求生本能的支撑下,终于钻出水面,喘着气,“我没事。”
叶千薇也长舒一口气,“今天晚上你就在浴桶里吧,里面我放了可以发热的晶石,不用担心会冷。”
“好。”
第二天清晨,千薇从床榻上起身,来到了颜孤云的房间中,见他已经穿戴整齐,躺在了床榻上。
她低头去看浴桶里的水,见里面的灵药已经完全被吸收,只剩下了一些血水,便将浴桶里的水倒掉,又给颜孤云调制了一桶灵药。
这时,外面忽然响起了谢清川和许问心的声音,“薇薇!”
叶千薇回身去看,见他们两人已经奔了过来,一看到她正在浴桶旁,都大惊失色。
尤其是谢清川几乎是奔到了颜孤云床榻边上,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颜孤云!你做了什么!竟然让千薇伺候你洗浴!你简直就是无耻!”
许问心也跟了上来,对颜孤云怒骂,“我们让你住在这里是一片好心,没想到你竟然恩将仇报!”
“哥!你先放手!他受了重伤!你放手!”叶千薇放下搅拌灵药的长勺,飞快掰开谢清川的手。
千薇立刻解释了事情的原委,谢清川怒气未消,“那也不是伺候他洗澡的理由!许问心,走,我们现在就给他盖个小木屋!”
“好!”
“哥!这里房子够了,何必呢?”叶千薇对此很是无奈。
“万一你师兄师父回来了,这里哪里够住!”谢清川说着,已经拿起了斧头,带着许问心先去砍树去了。
两人的力量和灵力都是一等一的,做起事来本来就快。
但即使如此,两人还是忙活到了深夜。
“都已经这么晚了,你们就先在这里住下,明天在去学堂吧。”叶千薇道。
“好,这样我也能看着点。”谢清川说着,和许问心就在颜孤云的房间里歇下。
第二天,天不亮,两人便匆匆赶往了灵剑阁。
叶千薇也是匆忙起身,赶往了长生阁。
还没进入学堂里,便听到外面有人嚷嚷,“叶千薇呢!她来了没!长老们都找她有事!”
“她两天都没来了,长老找她有什么事?”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触怒了哪位长老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