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凤青站在落地窗下,她望着南边。
雨水噼里啪啦地敲打着窗,像是别样音符。
因此,宁凤青的手指不停在弹动。
突然,音乐响起。
她回头,嘴唇轻抿一笑。
夏一鸣拿着手机,悠扬的琴声在播放。
“你最喜欢听的。”
夏一鸣坐下,将手机放在茶几上,说道:“还记得大一报道的那一天吗?”
“同样是下雨,同样的歌声。”
“校园广播喇嘛,你站在下面,打着一把伞,听得那样入神,从那一刻起,别的女人就不入我眼,更无法进入我心中了。”
“所以,我想,我一定要将你握在手心中,无论多艰难,我一定要如愿,否则我这一生真就无趣了。”
宁凤青只是在轻笑。
夏一鸣又道:“一个人有了执念,会为之疯狂。”
“我为你而疯狂。”
“你知道李昊为谁疯狂吗?”
宁凤青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烁疑惑色彩。
夏一鸣的心眼有多小,认识他的人都知道。
而夏一鸣最在意什么?
宁凤青的过去。
而宁凤青的过去里笔墨最为浓重的是李昊。
这三年中,两人的交谈,都会刻意避开李昊。
今天是怎么了?
宁凤青并没有在夏一鸣的眼神里看到恼怒。
这就更奇怪了。
夏一鸣站起来,宁凤青转目看去。
哗啦啦……
夏一鸣拿起一瓶红酒,倒上两杯。
“知道吗?我从初中时候就开始喜欢红酒的味道,大一报名,看到你站在广播喇叭之下,我最想的就是跟你能一起品尝美酒。”
他坐回远处,伸手示意宁凤青坐下。
宁凤青落座,端起酒杯,闻了闻,并没有喝。
夏一鸣也不在意,他喝了一口酒,说道:“李昊在意的是侯壮壮,在意江诗怡,也在意童亚亚,甚至乔晓君。”
对面的宁凤青面容有些清冷。
“你看,三女一男,却始终没有你的位置。”
夏一鸣翘起二郎腿,眉毛一挑:“不信?”
“侯壮壮不需要我多说吧?”
“李昊重情,兄弟情谊看得极重。”宁凤青道,“这是他的一个特质。”
“江诗怡也就罢了,童亚亚?呵,更不要说什么乔晓君了。”
宁凤青低头一笑。
“他能为童亚亚做很多事,不信咱走着瞧,哦,可能没这个机会看到。”
夏一鸣又道:“乔晓君……你可不要小看了她,最先跟李昊认识的是乔晓君的姐姐乔芯桐,然而现在……你知道李昊为了乔晓君做了什么吗?”
“不不不,并不是救治乔胜川的事情,而是两天前的晚上。”
“西灵死了,死在游轮上,那是百变美妆发布会的庆功宴。”
闻言,宁凤青眼神微动。
“夏氏好像没什么动作,夏西灵可不是旁支。”宁凤青道。
“听我说完啊。”
夏一鸣一口将杯中红酒喝了干净,回味了一番,才道:“新乌江里打捞出来两具尸体,蓝美的代表黛丽丝,另一位是一名很强大的女武者,曾在江南市战无不胜!”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听说过世界格子吗?”
夏一鸣为宁凤青讲说了格子,听得宁凤青不自觉地喝了好几口酒。
夏一鸣为自己倒上一杯,继续道:“什么叫疯狂?是我从未见过的疯狂。”
“黛丽丝的死,可能只会引起蓝美无尽的报复,可璐薇的死亡就更可怕了,极可能……挑起夏国的武者与境外的死斗!”
“这是一场战争!”夏一鸣声音压得极低。
他伸着头,手捏着酒杯,两眼珠子瞪得滚圆,用无比沉重的音调道:“他怎么敢?”
宁凤青握酒杯的手微微一颤。
她以前不了解世界格子一说,但是她很聪明,听了夏一鸣的讲述后,全都明白。
至于武者之争,她也有自己的理解。
李昊居然为了乔晓君……
“他是在与世界为敌!”
夏一鸣表情透着几分狰狞:“你知道他迎来的会是什么吗?”
“夏国武者。”
宁凤青道:“根本不需要境外的武者出手。”
宁凤青实在是太聪明了。
出身平凡,甚至可以说出身贫苦。
而这样的一个家庭,却培养出来了宁凤青。
只要简单的一句话,她能懂很多,并且有自己的见解。
说起来,武者的世界颇为复杂。
这样一个局外人,一语道破。
夏一鸣有些骄傲的样子,因为宁凤青在这三年里帮着他站稳了夏氏继承人的位置,旁人根本无法动摇。
甚至于不支持他的老辈,在宁凤青出谋划策之下,也倾向他这边了。
夏一鸣发现,他根本离不开这个女人,无论是在哪方面。
他跟宁凤青碰了杯,自己喝完,宁凤青就是不动一口他也不觉得怎样。
“夏国已经很艰难了,在很多行业都是,武者这一道也是如此。”
夏一鸣说道:“对于整个夏国来说,猥琐发育才会最关键的。”
“这个时期,不允许有谁光彩夺目。”
“不说外面,只这花都,曾经的天下网虫,如今的百变美妆,都太跳了,会引来很多灾难的,各种制裁。”
“武者也是如此。”
“无论是百变美妆的乔晓君还是李昊,都没有好下场。”
“我们要发育啊,需要时间,他们这些所谓的英雄只会成为阻碍。”
“李昊为乔晓君居然做出这种事来,你猜他怎么想法?”
宁凤青没说话,夏一鸣道:“姐妹花会让一些人无法自拔的,李昊开始不用上半身思考了。”
宁凤青面冷如霜。
夏一鸣往后靠了靠,道:“那人有动手的理由了。”
闻言,宁凤青来回地捏着酒杯。
“那人原本不出手,因为他们家族不允许自相残杀,贸然出手,那人也没法活,现在不一样了,理由充分。”
“因为李昊会让整个夏国武者界面临危机。”
“对方已经打算好了,我爷爷的八十寿宴就是李昊的死期。”
“他回去吗?”宁凤青问道。
“会的,根本不需要谁去教唆,他一定到达现场。”
夏一鸣无比自信。
宁凤青知道,这其中必然有缘由,可夏一鸣不说,她也不能多问。
自己曾经的那个男人终于是走到人生的尽头了吗?
内心轻轻一叹,也有少许的遗憾。
仅仅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