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道轻轻一叹,说道:「天雪,能告诉我,你为何而来,是谁吗?」
麦天雪又是沉默一下,说道:「我乃鸿蒙神母,是你不明白的存在,茧洞为发现后,传出一个消息,这里进化出完美的修炼体系,能让人通灵觉窍,只要从头修起,力量会获得持续性飞跃增强。只是我……我们并不知晓,这里的灵气如此贫乏,修炼体系也已残缺,甚至连玄乘境也很难修至,我已是后悔做出当时的决断。」
白千道苦笑一声,说道:「我知晓是怎么回事,现在的五行联盟文明可能是第二个文明时代,曾经第一个文明繁衍于五行位面……」
白千道说出自己所知,又道:「我是获全完美修炼体系的修炼方式,只是上一个文明也无人突破,说明世上没有真正完美无缺,这才是修炼者们的最大桎梏。你们现今自行领悟的残缺修炼体系,反而会让你们有真正突破的可能,但这需要灵气充足的契机,而我……正在做此事。」
麦天雪沉默许久,或许在思忖,又问道:「你如何做的?」
「五行位面本来以阴阳为主体,运转五行,转化的非常完美,形成异常玄妙的气机,这或许是完美修炼体系诞生的根本。自从四分五裂后,灵心破损,散落五大星球,深蕴地心,因此越来越衰弱,灵气也越来越稀少,直至如今想修炼至玄乘境,都几乎不可能。我有一个玉佩,悟出阴阳道义,又接触了土灵心、水灵心和木灵心,分别悟出土之道义、水之道义和木之道义,以五行大圣法为基,于今已是形成玄妙的运行图案。我有感觉,只待我再接触金灵心和火灵心,悟出金之道义和火之道义,便可完美运行,那时或许会拯救五个灵心,重现五行位面。」
麦天雪再次沉默许久,说道:「我的记忆中,阴阳和五行转化很是稀松平常,大小道义无处不在,五行位面所蕴藏的金木水火土的道义,一定很奇妙,或许已不是简单理解的道之义。我现在还缺失很多记忆,无法说清楚,但这一定是你的天大机缘,也难怪你能这么快修至玄乘境……你在人类中,是妖孽天才,很可惜修炼了完美修炼体系,不然,也许日后有一线机会突破,甚至能升仙。」
白千道的心里一直怪怪的,麦天雪与以往绝对不同了,多出一种更加深沉,蕴藏的气息。
如此说,是以至高层次来阐明她的念头,少了许多亲近之意。
他又是心中暗叹,她说她是鸿蒙神母,应该是真正的神降临人世,如此这般也是正常,神本就是人难以企及的存在,他和她之间已是矗立着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心念已瞬成鸿沟,他没有企望再把她当做女友对待,淡声问道:「升仙很难吗?我就不能成神?」
「是,升仙难至无数天才无法做到,能成神更是凤毛麟角,无不是气运冲天之辈,你的资质显然还欠缺很多。」
白千道沉默一下,问道:「我还能唤你天雪吗?」
「可以,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世神皆知我是鸿蒙神母,若不是通过茧洞降临这里,我几乎快遗忘曾给自己取过一个人类的名字。」
白千道沉默着,她是以至高无上的口吻,叙说不在意的事情。
那一梦,已是让她彻底改变,或者说之前才是改变的她,只不过又回归原来。
「吕忆双乃是九清神母,我们曾是最要好朋友,为了一株元灵神草反目,一直争斗至今。或许是我寻到茧洞,她也依着我的残留气息寻来,才来至这里。我们的气机颇为吸引,才会在失去记忆的情况中,再次交好,命运无常,但不会改变先天所塑的友情。」
白千道已是能想到吕忆双的来历也是了不得,这距离感被拉的很远,心里并不好受,颇为失意。
他手持千里通,呆呆站着,头脑一
片混沌,麦天雪也没说话,两方空间沉闷到让人窒息。
白千道轻叹一声,问道:「她也苏醒记忆了吗?」
「没有,至少我试探之下,她没有异常……你不要再妄想与她深度交往,神与人的区别,在于神的视界更加广阔无边,是至高无上的生命体,人类远远不是一个量级。」
白千道问道:「我想问问你,你对我还有爱吗?」
「没有,我只是以人类的意识对你有好感,恢复自我后,已是明晰,太低的层次只会让我生出羞辱感。」
「是吗?」白千道忽地心中冒火,冷笑一声,问道:「神是高不可攀吗?」
「错,神不是高不可攀,而是人类就不应该这么想,这么做,不允许亵渎神明。」
白千道压抑着怒气,说道:「至高无上的神,你可以蔑视人类如蝼蚁,但你要做到尊重。别忘了,你现在已是降落凡间,可以被谁践踏的弱小生命。」
「是,我最后悔做出来至这里的决定,还后悔会成为一个人类的女友,这是令我羞耻的亵渎。」
「麦天雪,你还在激怒我吗?我不管你是不是神,还是什么,但在这里,我能掌控你的命运,明白吗?」
白千道已经怒火熊熊,彻底爆发,失声怒吼。
那面沉默一下,麦天雪说道:「我会接受现在的落差感,但不可否认,我为你也做了很多,至少在这里,我会维护和支持你的尊意。」
白千道呆了呆,她这是迫不得已,但他心里一软,不想继续对她粗暴。
不管她如何改变,他还在爱她,知晓没有结果,但心里有感觉了,就会有心软一面。
他默默地挂断千里通,心生彷徨和难过,突然的变化,需要慢慢适应。
「你怎么了?」
白千道看向小松,强颜一笑,说道:「没事……」
此时,有个男人走来,向着小松微笑。
「张毅,这位是屈绝屈副官,现在是我们的头。」
张毅还是笑容,说道:「我们见过面,你与樊主管是朋友吧?」
「是,我们在木绽星结识。」白千道打量着他,还是熟悉的感觉,但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问道:「我们是不是见过面?」
「我没有印象。」张毅微笑着,步了进去。
白千道皱眉,问小松:「他还在职,也能加入这个小组?」
「这是他自己要求的,而且徐佩颇有能量,自是能调他来此。」
「你们俩又是怎么回事?」
「为了你啊!我们一听说,就毛遂自荐,只是没想到你成了屈副官……这是又变换身份了!」
白千道心里立时涌起一股暖意,虽然方经历了失恋痛楚,但小松和小青这对正义夫妻,如此地仗义,让他的心再次暖和起来。
小松陪他默默地抽了一会烟,他轻轻拍了拍小松的肩膀,一起走进去。
在内里,见到阳光明媚的小青,懒散笑容的张毅,阴鸷冷酷的张一行,一直操作千里通,似乎对什么事都不在乎的无常。
白千道走过去,看着无常操作,轻轻点了点头,这位的技术很高,而且人家是真有这天份,不像自己是为系统强行灌输懂得。
又看了看张一行,这位正在擦枪,随时会耍一个花俏,又摇了摇头。这人在他这强大者看来,是个绣花枕头,枪神最不屑把枪玩出花样,实用点吧!
再看向斜躺在那里的张毅,其正在目不斜视看千里通,一副疏懒的样子。
白千道的记忆又激发一点,似乎更加熟悉,但依旧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人。
小青正盘坐椅子上,吸纳
修炼,她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为人也有些古板。不象小松,经常一副笑脸,有些坐不住,去冰箱拿了一瓶饮料抛给白千道,便走来走去,四处看看。
突地,无常叫道:「有怀疑点……」
包括小青都凑过去看,只有张毅依然斜躺那里,但眼睛已看过来。
白千道看去,这是火力星一个叫长白的微型小镇,位落第二大城火苗城几百里之地,这小镇占地面积很小,显示只有数千人口。
无常怀疑的原因,是这小镇最近曾发生一次斗殴事件,有个人在酒吧打趴下八个雄壮男人,但报警后,警方没有受理这个案件。
霹雳小队成员俱是一流的特种人员,古武造诣颇高,打趴八个人可以轻易做到。一般打架事件,双方都要被关几天,却是警方有出警记录,之后记录被销毁,是无常用超强技术查了出来。
白千道一挥手,说现在就去长白镇,却只有小松和小青应和,另三人都没动。
白千道吼道:「那什么张一行,别摆弄枪了,张毅,站起身,无常,你别斜瞥着我,都给我动起来……」
三人还是没动,张一行也开始斜瞥着他,张毅依然是懒散的笑,似在看他笑话。
白千道冲过去,就欲拿张一行手里的枪,却是这位手速真快,枪已是对准他的脑袋。
然后,这支枪不知怎么的就又到了白千道手中,瞬间分解,散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