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只是若是不试上一试又如何知晓结果,若实在不行,也只好放弃。”
唐宣一口一个瓜果,吃得是津津有味,口舌生津。
两人相谈甚欢,喝上几蛊灵酒之后又纷纷洒洒的闲说了一堆修行界的轶事奇事,当然,大多时候是林英在讲,他在听。
不过在谈到这修行界中的交易之所之时,唐宣却是忽然冒出了头来。
“林道兄,照你之言语,这修行界中奇事众多,按理来说天下修士应当如天上星辰一般荟萃才是,为何我却是没见过多少修士?”唐宣有些疑惑的问道。
早些日子他便曾猜想过,这大元朝不过偏居一隅,现在不知能否从眼前此人中得到答案。
林英听后果然大笑,借着灵酒带来的一丝醉意,他形态放肆,端起玉葫芦站起身来。
“唐道友,你这问题若是问了别人恐怕还说不上来,但老哥我这几十年经营多少生意,对这种情况倒也是有一些见解。”
“愿闻其详。”
“若说这大元朝站在顶端的一群人是什么人啊,老弟你可知晓。”林英脸色微红,轻笑着回头看向唐宣。
“皇帝?”唐宣试着说道。
林英听后摇了摇头,卖关子似的又饮上几口酒水。
唐宣也有些疑惑,在这种中央集权制度下,一个王朝的统治者不应该是皇帝,满朝朱紫吗?
等了好一会儿,林英才带着些卖弄,语气热烈的说道:
“这大元朝站在最顶端自然是修士了,是白玉观。
唐兄甚是年轻,或许是从未出过大元朝,其实在大元朝之外,是一个更为广阔的世界,那里才是修士真正的天地。
至于大元朝,不过是白玉观的独院罢了,几乎每个纵横天下的大教都统率着天下的一块疆土。
这些疆土中生存的亿万凡人自然需要人来管理,所以王朝不过是宗派手中的一个工具罢了。”
唐宣一听,心中微微有些震惊。
如此一说,他才顿时觉得视野开阔,不再如同一只井底之蛙般。
之前听李志明说,这人间界也当属一大界域,当时唐宣还有些疑惑,这大元朝连几个修行者都找不出来,那又如何出现那种飞天遁地的大能之士。
此时他才真正解惑。
“原来如此,那倒真是要出此囫囵之地,见视一番天地之广阔。”唐宣感叹着说道。
“唉,此言差矣,唐道兄,这大元朝之所以如此行事,对许多修士来说颇为苛刻,但说真的,此地当为人间界前几的安稳之地。
正是因为没有那么多野修士,也才没了许多祸事。
白玉观甚至将许多妖邪异兽都已清剿干净。若是出了此地,那才叫真正的凶险,各种绝地异兽。
此种情形,与那小有清虚天也相差不远。”
林英感叹着说道:“在老兄我年轻之时,倒也心怀壮志,心念着要往外界那真正的繁荣之地而去追寻大道,这一去才知其中凶险。当时真差些把这小命都给舍了,比之道友身上的伤势还更为严峻。
在那之后,回了大元朝之内,才安稳做起了些生意,”
林英到现在都带着一股后怕的感觉,语气唏嘘,面带怀念,如此可见当初却是凶险。
“原来如此。”
不过说来,这小有清虚天他还从未出去过,以至于到现在对于那外面的环境还不甚了解。
“今日倒是多谢道兄答疑解惑,实在是听君一言,如学数日。”唐宣抱了抱拳头。
“唉,道友你有那制符一法,过些日子我也可为你引见几位同道。”
“如此一来甚好,只是道兄,我尚有一事不明,那便是这大元朝有无修士间的交易场所,我这正好想卖些符用来筹钱疗伤。”
“那自然是有的,不过距离这里最近的坊市在益州,过些日子我正好要去那里做些生意,老弟不如与我同行?”林英问道。
唐宣点了点头道:“当然。”
接下来到了午时,两人吃了午饭。
唐宣撰写了一份符法基础交换了一份炼丹术基础,还有几份基础的丹方。
之后他便出了林府,准备向谢德告别。
顺着尘土飞扬,人潮涌动的黄土大道一路走回谢德的家中。
砰砰!
他敲了敲门,立刻从里面冒出来一个胖胖的脑袋。
“哟,是唐兄弟啊,你这一大早都跑哪去了。”他笑呵呵的问道,同时打开门让唐宣走了进去。
“谢老哥,我是准备离开了,昨天真是多谢你的招待。”唐宣笑着说道。
这谢德为人还是不错的,结交他人并不抱着其余的心思,只是单纯的古道心肠罢了。
“急什么,在家中多住几日又不碍事,况且我早上刚去找了那林家的商队,准备给唐兄讨个同行的位置呢,这还没得消息回来。
至少也得等那里有个信儿来了,唐兄再走也不迟啊。”谢德有些焦急的说着。
看样子是真有些不舍。
唐宣有些无法理解这谢德的多情,不过说到底还是有些感动。
“哈哈,多谢谢老哥了,老哥你那生意咋样了,不是说要挂靠在林家商会之下吗?”唐宣问道。
实则是心中起了帮助谢德的心思,他是有恩必报,有仇必断之人,既然受了恩惠,那做一些举手之劳的事也在情理当中。
过几日与林英相会之时提上一口即可。
唐宣一边往屋子里走着,另一边与谢德说这话。
一听他这言语,谢德满脸失落之色,低沉的说道:“我这家当,哪能被人家看上,不过也罢,本来只是试一试,如此情况倒是不出所料。”
“老哥不如多等几日消息,万事万物皆有转机。”
“老弟你就不用安慰我了,这样的事我受的多了。”
回到屋中后,唐宣拒绝了谢德的再三挽留,喝了杯茶水后便孤自离开。
即是萍水相逢,自是有分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