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土大陆时间是与地球一样的。
现在的中土大陆，一样是冬天。
与地球不一样……哦不，准确来说，是与天南不一样的的是，这里的雪下地格外地大。
生活在天南的陈小风和武清锋从小到大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雪。
以至于看到天空中飘着鹅毛大雪的时候，武清锋询问小艾能不能撤销阵法。
小艾以交换地球的信息为理由答应下来。
……
“原来是这样啊！”
尤小艾低着头，又叹了一口气。
原本他以为，所谓的灭世咒，应该就是自己当初在电视电影里面看到的什么丧尸病毒，核战争爆发之类的。
人类可能死地七七八八了，但世界还是原来的样子。
和武清锋仔细一了解才知道。
灭世咒并不是指的一场病毒或者战争。
而是一场无法言喻，难以描述的大灾变。
灭世咒之后，整个地球的陆地地貌似乎也全部重新洗牌，据说是陆地整个都连接在了一起。
但到底是不是，也没人知道。
因为灭世咒之后怪物横行，周游世界早就不是梦想，而是一个梦。
绝大部分的寻常人，别说周游世界了。
走出自己所在的聚居地都够呛。
所以现在整个世界的模样到底啥样子的，也没人说得清楚。
反正大就完事了。
武清锋说的是九州被昆仑山，天门山和芒砀山一分为二。
但实际上，天南也就才占据九州十之二三的面积而已。
更为广阔的天地，实际上都在天北。
天门山以南虽只有九州十之二三的面积，仍旧修建起来了百余座方舟。
而九州之外的世界。
陈小风不知道。
武清锋也不知道。
因为书上就写了那么多，更多东西。
不知道不代表不猜测。
书上没有记录，到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这样的消息，绝大部分民众没有资格知道？
不过这个问题本身就是一个问题。
还是要等到自己拳头足够硬了，说话有分量了，这些问题才会有答案。
陈小风拍了拍尤小艾：“你不是说自己是学习黑魔法的天才么？等你恢复了肉身，黑魔法学成了，
就可以在白雾之间自由穿梭往来，到时候两个世界里的你都是一方霸主级别的存在，不舒服么？非得怀念你的旧日世界干啥？”
尤小艾轻轻拨开了陈小风的手：
“哥怀念的不是旧世界。”
“那你在怀念什么？”
陈小风更好奇了。
“是寂寞。”
陈小风：“……”
他十分无语地对尤小艾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幽默？”
陈小风不懂一千两百年前的时髦。
尤小艾不怪他。
地面已经被积雪铺了一层厚厚地积雪毛毯，但是看天空的迹象，这雪一时半会儿是不像要停下来的。
“咱们明天是要去污染之地的核心区，对吧？”
小艾听到回头用一种惊恐的语气道：
“你不会是后悔了，现在告诉我你不去了吧？”
听了尤小艾的话后陈小风故意生气道：
“你在说什么鬼话，如果到现在你都还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我们，要不然你现在就把我们送回去算了，反正我也不想在这儿多待。”
对小艾道：
“这话说的，我陈小风一向言而有信，一言九鼎，一诺千金……”
武清锋走出来对小艾道：
“他想问的是，污染之地会有些什么妖魔鬼怪，你长期在这里居住，提前告诉我们一些，我们今晚上也好早做准备。”
小艾沉吟了两秒，对陈小风和武清锋道：
“感染之地分别是外圈，内圈和核心圈。
从感染之地外走到外圈和内圈的交界处，也就是我这里，需要三天时间，
再从我这里出发穿过整个内圈抵达核心圈的边缘位置，需要一天，
核心区最中间是圣灵之泉，核心圈边缘走到圣灵之泉，需要半天。”
陈小风在心里合计着，四五天的路程，这还真不算小！
“诶，对了！”
陈小风猛地惊醒：“你都没去过，你怎么知道的？”
“我抓的舌头问的。”
“抓舌头？你都没去过核心圈，去了核心圈的人，会被你抓住？”
小艾十分自信道：
“我的黑魔法虽然不算强，但是它很厉害啊！”
说着，小艾指向挂在屋檐的半截骷髅手杖。
这骷髅手杖上面镶嵌的可都是紫色魔法师，骷髅大王以前再不济，那也是半步王级的黑魔法师。
虽然手杖的棍子断了，上面的黑铭文咒术增益效果消失。
但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紫色魔法石本身已经十分强大。
小艾靠着骷髅大王的指点，再加上骷髅手杖，这些日子也着实捞了不少好处。
很多敌人都只是拿他当做寻常的初级黑魔法师。
但谁又能想到的确只是初级黑魔法师，魔力也很有限的尤小艾。
却随身带着一个可以源源不断给自己输送魔力，实力已经达到了半王级的火系黑魔法师。
所以当初从感染之地外进入感染之地的时候，小艾通过各种途径，还真从不少人的嘴里得知了感染之地的大概消息。
比如感染之地十分凶险，但却是遍地黄金。
越是往前，就越是有珍贵的药材，矿藏，和更多的机遇。
不过感染之地绝非浪得虚名。
各种各样的怪物参差不齐。
岸上感染物，食腐人，食尸鬼，哥布林雇佣军。
河边有蛊惑人心的亡灵，湖中间有拥有美丽歌喉的美人鱼。
甚至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致人死亡的气体。
陈小风：“……”
武清锋：“……”
尤小艾十分激动地对两人道：
“不过你们放心，我已经知道了一条危险很少的路，而且我也准备了很多预防措施，当初我还去探过路的。”
“你去探过路？”
陈小风狐疑地看尤小艾，他怎么就这么不相信呢？
尤小艾十分诚恳地地点头道：
“真的啊，而且你想想啊，从感染之地最边缘位置到我这里需要三天时间，我要是没有做准备，怎么可能敢在这里定居的。
而且最关键的一点是，我根本不知道你们会出现，就算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我也会去探路的啊。
要是不去探路，那我到时候冒冒失失就往核心区跑，那不成了送死了吗？”
武清锋对陈小风道：
“他说的，好像挺有道理的，我没法反驳。”
陈小风也点头道：
“没错，没法反驳！”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尤小艾就开始忙前忙后地准备东西。
一开始说要提前做准备的两人，反而闲了下来。
武清锋顶着雪看着距离尤小艾家不远处的白雾，对陈小风道：“我……”
陈小风：“你是不是担心尤小艾骗我们，我们回来的时候白雾散了？”
“嗯。”
武清锋鼻腔里发出了轻微的一声。
陈小风为什么会猜到？
因为他也害怕尤小艾骗自己他大爷的。
但问题是这感染之地可遇不可求，生长在感染之地的恶魔之花的花粉，自己非要不可。
只是区区第七序列，异化途径的9级魔药序列配方，就让自己的实力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这名字叫做“零”的魔药。
单是从配方原材料上就甩“神猿魔药”几十条街。
这玩意儿弄出来的魔药，绝对非比寻常！
到时候自己的实力说不定还能因为魔药再飞跃一次。
自己现在实力应该是和李辛夷差不多的，某些单一属性自己不如李辛夷，但在另一些属性上，李辛夷不如自己。
如果能喝下“零”，届时自己实力就会再次大涨。
李辛夷可以自由穿梭在孤川方舟和穹顶方舟，等自己超过了她，那自己就也有了同样的本事。
到时候什么实验体和尸鬼，都是狗屁！
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
而现在，“零”的七种原材料，自己也不过只收集到了“红色人面蛛的毒液”，如果不是误入中土大陆，其余六种自己连音讯都听不到。
所以这感染之地，非去不可！
不仅要去感染之地，陈小风还有更多的问题要问小艾。
毕竟他在中土大陆活了一千两百年，很多东西就算不了解，想来也是听说过的。
比如“邪神的眼珠”。
在地球石塔说“异世界邪神的眼珠”，那么自己现在岂不就正好在异世界？
不过名字叫做“邪神”，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
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能不能打得过。
再比如，“被至少达到了3级序列者所诅咒的生物的皮毛”。
3级序列者！
“神猿魔药”也不过才9级，就已经生猛成这样子了，那3级序列者得生猛成啥样啊。
还得是被3级序列者诅咒的生物。
能杀死，为什么不杀呢？
还让3级序列者诅咒的生物，岂不是更加生猛？
啧啧啧……
想着想着，陈小风突然就对凑齐“零”没有信心起来。
不过他一直以来倒也没有专门在寻找魔药的配方上花费时间，不然估计还真够呛能找到。
自打和药师小姐以及理想先生聊了几回天，以及这一回来到中土世界，陈小风就明白了一件事。
这推衍之书，极有可能压根就不是地球的东西。
或者说，不是自己那个世界的产物。
而是出自中土世界！
在这里，序列者就像自己那个世界的非凡者和超凡者一样。
实力强大，受人尊重。
对陈小风而言，无论是序列者，非凡者，超凡者还是机械战士。
他都不在乎。
只要可以让自己变强，可以让别人不敢再当面对自己大声说话，那就足够了。
那个外附机械骨骼，陈小风也是很有兴趣的。
寻常人穿上之后就能媲美超凡者，这么好的东西谁不喜欢？
以后如果有机会，自己也要去弄一套来穿穿。
对自己的目标，陈小风一向很明确：
在废土上活下去，可以的话，尽量让自己活得好一点。
“要不然……你先回去吧。”
对于武清锋的担忧，陈小风表示理解的，因为自己也有这样的担心。
不过和武清锋不同的是，自己的目的很明确！
恶魔之花的花粉，自己非取不可。
听到陈小风让自己先走，武清锋愣了一瞬，一语不发，也没动。
陈小风拍了拍脑袋：“哦对，瞧我这脑子，你自己闯进白雾，遇到那些在里面乱窜的怪物，很容易就遇到危险，你把这个……”
陈小风话没有说完，但他话音却突然止住。
他刚才想说的是“你把这个东西喝下去，加快速度就可以安全走出白雾”。
伸进衣兜的手里攥着的，是探知魔药。
但话到了嘴边陈小风才想起，自己只剩下最后一支探知魔药了。
如果自己留着，明天闯感染之地的时候，在关键时刻喝下去。
凭借“探知”的效果，自己肯定可以省下许多麻烦。
陈小风愣在原地，是在纠结，这最后一支探知魔药，是给要离开的武清锋，还是留给自己。
“你怎么了？”
注意到陈小风神色不自然，武清锋就开口相问。
陈小风把探知魔药往自己手里一抄，笑道：
“没事没事，我……”
“我不走。”
武清锋声音清脆。
“你……”
“我可是你的班长，你还在这里，我要是丢下你自己走了，还算什么班长？”
武清锋的语气难得地里透露着一丝俏皮。
说话的时候脸上也露出了一抹浅浅的微笑。
微笑一闪即逝。
但陈小风也都尽数收入眼中。
不走？
不走就省事了！
听到武清锋说自己不走了，陈小风不问原因就用她的答案盖住了自己做出的，让自己心中略微不安的决定。
“陈小风！你来帮我一下！”
“来了！”
陈小风转身，逃似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武清锋看着陈小风跑开的背影，眼中神色复杂。
开不了口！
因为她是武清锋，所以有些话注定开不了口。
武清锋感觉自己现在好像有一点点了解陈小风了。
但正是因为了解，所以她也会知道，陈小风这样的性格，永远都不会明白。
明白了，也都是装傻。
陈小风说过，在废土上活着。
只要有了牵挂，就容易累，容易受伤，也容易死。
这就像是一个个诅咒。
没人说得清为什么。
陈小风亲眼所见，西风道第九区几个大名鼎鼎的猎人。
一个人的时候来去自由，无拘无束，也不会饿肚子。
后来他们都娶了老婆，有了儿女。
怕家里人受欺负，怕自己死了老婆没人照顾，所以出去冒险打猎次数越来越少，家里的钱财慢慢花干净。
迫不得已，昔日的猎人忘记了捕猎，走进了工厂赚取微薄的薪水。
陈小风从没想过自己会过那样的日子。
他不接受！
所以当初的他要杀人！
一方面是那些人的确该死，另一方面则是塑造恶名，谁都对自己敬而远之，自己就不会有别的烦恼。
时间一长，陈小风的情感神经似乎逐渐退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