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邪此言一出,满场无不错愕。
便连赤火真人也瞪大了眼睛,惊讶得忘记了发火。
所有熟悉内情的,都意识到问题严重了,也有趣了。
作为内门弟子,结不结道缘的主动权,全在长老,而不在弟子。
事实上,一直以来,愿意结道缘的长老极少,往往都是内门弟子求而不得。
毕竟,谁都忙着修行,哪有时间他顾。
彼此间若无恩义,若非看对眼了,谁会吃多了,去结什么道缘。
久而久之,这种单项选取,由潜规则,变成了如今的法令、条文。
君无邪和许易的关系,场中诸人谁不知道,君无邪的用意,可是昭然若揭。
有人暗叹,君无邪实在太心眼,太阴损,竟想到用这种法子,来侮辱人。
许易只怕宁愿被逐出宗门,逮入幽狱,也不肯接受这种道缘吧。
亦有人暗喜,眼前的热闹实在罕见,君无邪和许易,都不是好东西,前者阴险奸邪,后者自霸一方,双方狗咬狗,最好咬死一个,这场大戏才够精彩。
许易阴沉了脸,盯着君无邪,一言不发。
他实在不想和这种臭狗屎一般见识,可君无邪这坨臭狗屎却黏上来要恶心人,让他想摔也摔不掉。
许易脸上终于起了反应,君无邪宛若三伏饮下了冰镇蜜水,自顾自道,“结下道缘后,本座便去广龙堂走上一遭,听这个堂口在许易你的麾下经营得颇有声色,本座总要眼见为实,若是属实,本座自然会为你请功,也算是你我结下道缘后,本座送你的礼物。”
君无邪话音方落,许易一个错步,到了君无邪身前,大手抓来,君无邪心头狂喜,老子等的就是你先动手,当下,一个能量光球在他手中聚合。
许易冷哼一声,大手直进,君无邪惊恐地发现自己掌中的能量光球,竟瞬息破灭。
下一瞬,他便被许易拿住要害,周身气血缩成一团,动弹不得。
“叫你话多,叫你话多……”
许易每一句,便挥出一掌扇在君无邪脸上,瞬间将他抽成一滩烂泥。
满场鸦雀无声,眼前一幕,已惊爆眼球一地。
“你,你也成就了灵根!”
良久,赤火真人才惊声问道。
许易点头,“不过区区灵根一层,何足挂齿。”
许易得云淡风轻,场中无不侧目。
许易悄无声息地成就灵根,固然令人震惊,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他和君无邪之间的巨大实力差距。
同为灵根一层,一个简直毫无还手之力,这种现象不能不让人心潮狂涌。
尤其是几位灵根一层的长老,无不在想:即便是我对上君无邪,也绝不可能胜得这般轻描淡写。
“樊首座,现在可以换个地方话了吧。”
着,许易当先遁走。
赤火真热一众长老随后跟上,一众内门弟子各自星散,却无一人提及许易殴伤君长老违反门规之事。
便连执法殿首座赤火真人也忘记了,赤火真人并非为报复君无邪而选择性的假作忘记,事实上,他根本一点执法的意识都没樱
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许易在他心里已成了法外之人。
其实,在一众长老、内门弟子心中,广龙堂的堂主许易,早就是活土匪一般的存在。
什么宗门规矩,那是管好弟子的,哪里能约束得了土匪。
此刻,许易收拾君无邪,众人下意识地以为这是土纺本性,没什么好奇怪的。
一路上,一众长老心情有些复杂,甚至有些沉重。
许易回来的消息,他们已经早知道了。
若非临时君无邪突破灵根,震动竟广韵钟,他们应该是在执法殿讨论怎么和许易周旋的问题。
近两年来,许易把持的广龙堂成了真正的诸侯,如此大一块肥肉,这些长老虽能沾些荤腥,却远远消不了心中的饥火。
两年来,许易大炼龟派神功,不管他们用尽什么办法,许易只是告假不朝,他们也只有徒呼奈何。
如今,许易竟然返回了宗门,众长老相聚,除了猜测其回归的原因外,更是打算商量,如何挟持许易,多从他手中掏些好处来。
哪里知道,短短两年时间,一条强壮的蝼蚁,一不心就化作了大象,一切谋算干脆还未出口,就胎死腹郑
本来嘛,这许易还没修成灵根,就制不住。
如今已修成灵根,还未借宗门之力,这土匪不倒欺上头来就好了,哪里还惹得起他。
还未看到执法殿的山头,一众长老就散了个干净,就剩了赤火真人在后面跟着。
没办法,执法殿是他的老巢,若非如此,他也想一走了之。
尽管许易收拾了君无邪,也算替他除了一口气,可他还是对许易好感缺缺。
实在没心情和许易,单独面对面,玩什么促膝长谈。
许易没进那间透着股冰寒森严的执法殿,直接在崖前立了,赤火真人方在身前定脚,他便道明了来意,却是想见弘一掌教一面,恭听掌教教诲。
赤火真壤,“掌教在闭玄关,暂时出不来,按道理,你也有资格,让掌教当面赐教,不过是来的不是时候,这样吧,你等一等,等掌教什么时候出关,我再通知你。”
“掌教何时出关?”
“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许易一听,心里凉了半截,他是急性子,可见不得慢郎中,忽的,眼睛凝在赤火真人身上,“不知樊首座如今是何修为?”
赤火真人眉心一跳,立时明白许易想干什么,连连摆手道,“你还是待掌教出关,再来请教,我道行有限,自己尚且混沌,岂敢来指点你。另外,你如今既已成就灵根,便有了长老的身份,不必一口一个樊首座,叫一声师兄便可。另外,我还有些急务,就不陪你了,先行告退。”
完,赤火真人便要离开,却听许易道,“今年以来广龙堂的行情很不好,弄不好业绩较去年要折一半还多,樊师兄可有教我?”
“你!”
赤火真人猛地顿住脚,转过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