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关隘前,这段时间梳理人群的行动一直没有停歇。
云光的命令下,这些纠集再此的难民全都被调动了起来。
其中当然不乏一些捣乱份子,只不过在刀剑弓弩的作用下,还是变得服服帖帖。
玉门关隘前的小木桌,负责登记的秦境基层官员,仔细的将站在面前的难民,籍贯,年龄,还有此前是做什么的都登记在册。
变成流民的他们,离开故土已经成了没有身份的人。
至于现在如何编演,那就是他们的事情。
重新入了秦境,现在登记的这个身份就是自己以后的身份了。
遵守秦境律法,有的是向上走的门路。
只不过今天已经持续了多日的难民分流,重新安排的工作,似乎起了一些比较热闹的冲突。
“你们凭什么不让商队离开啊!”
“已经堵在这里好几天了,货物都坏了,你们赔吗?”
“放我们商队离开会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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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楚也是这次驻守玉门关隘的第一批倒霉蛋。
这个倒霉蛋也是他自己自封。
将军等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就要开始对西域进行征伐,实打实的战功就这么在眼皮子低下溜掉。
这让当时抽签抽到自己的周楚痛哭流涕啊!
心中虽然难过,可还是任劳任怨的将这次的命令接了下来。
秦境军卒纪律第一条。
服从军令,听从指挥。
这几天牙将周楚的心情显然很是不好。
“一个个都吵吵什么呢!”
刚从自家将军所在的营房出来,来到此地巡视没多久。
吵嚷的声音,就让周楚没好气的领着全副武装的兵卒走了上去。
“叫嚷什么?前段时间不是贴告示了吗?收到线报,鞑靼细作在此出没,需加强戒备!”
周楚说着前几日贴在城门下告示的通告。
怒睁双眸,扫视着周围吵嚷的人群。
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军卒,身上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气势。
吼出这句话,在场叫嚷的不少人,一个个都不由自主的闭起了嘴。
“将军怀疑细作藏在难民中,还没梳理完成,你们这些行商就迫不及待的想往外跳吗?难不成你们有通敌之人!!”
这年头,通敌这个帽子谁敢带?
处罚最轻的也就是夷三族。
牙将周楚吓唬的话语,让这些在场搞事的人顿时缩了缩脑袋。
这一刻他们才想起,这个新上任,平日里交代底下人同旁人,和气言语的玉门守将也是一个官。
牙将周楚的话,其实让这些被派来挑事的人,很想大喊,说官就可以这么欺辱人吗!
可惜还没等自己喊出来,那边已经上弦的弓弩,还有怒目圆睁的将官,让他们快要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这个节骨眼,还是从心点好!
“哼!都一个个老实点,别让我家将军查出点什么!要不然别想完整的离开!!”
牙将周楚甩下这么一句话,转身直接离去。
留下兵卒开始维护本地的安稳。
..........
与此同时,派出去的使节最快的已经赶往了秦境四地的侯国王都。
鄯善侯国,一个处在东西两地来往频繁的交通要道上的侯国。
此地因为地理缘故,千里无人烟的戈壁滩倒是很常见。
不过还是有很多依托着从地下冒出的泉眼,形成的绿洲的小聚居点横亘其中。
依托着西域古道,招待来往两地的各种商人,这块地区的居民倒也能生活的过去。
此时位于鄯善侯国的都城楼兰,打着东炎旗帜的十来人进入了这座鄯善王城。
一座依托着绿洲建立的王城,平日里也是一处交通要道。
千里戈壁荒漠,依靠绿洲这也是唯一能在这片土地,生活下去的方法了。
鄯善侯国距离东炎最近,东边的沙西就是紧贴着凉州敦煌。
相隔太近,搞事的胆子可没有其他侯国有那么多。
“鄯善国主马察,拜见东炎使节,使节来访,未曾远迎,还请赎罪!”
“东炎治下,西域长史府使节廖宾拜见鄯善国主!”
站在鄯善宫府面前的鄯善侯国国主马察心中顿时咯噔一下。
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礼节介绍会面。
可是里面的藏着的东西,让他心中泛起了巨浪。
西域长史府,这个可是已经被裁撤了,假若还用这个由头,那可就表示东炎那边可有了新动静了。
“不知廖使节,能否让孤看一下朝廷文书呢?”
“可!”
负责出使鄯善侯国的廖宾,伸手在宽大的袖子中掏了几下。
拿出这次印着西域都护印玺的文书。
鄯善侯国国主接过文书,仔仔细细的研读起来。
上面那道红色的印玺,确确实实就是西域都护的象征。
这位上了年纪的鄯善国主,抬起眼眸深深看了一眼面前年轻的不像话的使节。
随后叹息一声,幽幽的询问到。
“都护意图,小王明白,我等谨遵都护令法!”
云光派出的文书上,对于这边每个小国的国名使用的称呼不一样外,其他的基本上都没有变化。
上面的意思,大致也就分成两种。
一众老老实实听都护调遣,让你们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到时候不说能保留尔等职位,但也不会落得个身死下场。
至于另一条,就是不服管教者,届时必定带兵攻破尔等城池!
鄯善侯国的国主当然不想选择第一条。
可是现在他管辖的地区,没办法让他在第二条上蹦跶。
鄯善内部什么个情况,身为本地人的他最清楚。
戈壁滩上三三两两的绿洲下,能有多少人啊!
生活在这里的能超过五万,都是说的数字有些大。
这么点人,还是别上蹿下跳了。
身为鄯善侯国的国主,听起来名头大的不行,可惜放在别的地方,他管辖的这片地区也就顶多算个镇子咯。
西域诸国内有国服软,那就有的侯国还在和派出去的使节理论。
特别是最先赶到秦境四地的附近龟兹,还有且末的两位使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