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龙大道依然是热闹非凡的样子,路当头的四月楼还是生意依旧,十年间似乎没有一丝丝的改变。
阎城城西的李家巷内依然只有一家宅邸,只是曾经的人来人往,变成了如今的人丁凋零。
随着李谢失踪,李清风不知身死何处之后,李老太爷没坚持多久便身死暴毙,最后竟是在无法瞑目中驾鹤西去。
李家剩下的真就只剩几个旁系血脉,或者说是歪瓜裂枣。一个天之境都没有的李家,唯一的谢家血脉都失踪后的李家,彻底沉寂了下来,这十年间再无任何风浪。
比较奇怪的是,李谢的失踪,竟是让整个朝廷集体沉默,李家失势,蓝田彦并没有再次上门满门抄斩;李谢有谢家的血脉,而太后竟是一反常态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本来想得到李谢作为人质和底牌的当今陛下蓝田见晓在不但没有得到李谢,反而季长星意外死去,阮紫金下落不明,甚至后来赶去救援的游天明都失踪的情况下,竟也是沉默了起来,似乎不再追究此事。
整个朝政突然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者说是……风雨欲来的气息?
阎城这十年间也似乎格外的平静,唯一的变化就是有一家叫东林药馆的药材铺突然开遍了整个阎州府。
东林药馆之所以能越开越火爆,一来是十年前突然租下阎城中心地段一家很大的商铺,取名为东林药馆旗舰店,并常年有医师坐诊,专门针对修真者的各类顽疾;二来是开业当天,阎州府府主迪琼竟是亲自上门祝贺,有人看到迪府主和一个号称药馆老板娘的年轻女子谈笑风声,虽然看上去两人仅仅只是关系不错的样子,但是有心人发现,迪府主竟是对那女子无比恭敬,那尊敬的态度,仿若对方不是一个药馆的老板娘,而是王国的公主一般。
要知道,在阎州府,或者说整个朝廷中枢很多人的眼里,迪琼都是一个不苟言笑的人,能让他笑着说话的,那对方的身份一定了不得。
所以为了搞清楚这个药馆是什么背景,或者说这个老板娘究竟是什么人,不少探子都会经常去东林药馆看病。
作为地球过来的叶明月,自然深知这个世界上最赚钱的生意是什么——那当然是医院!
除了写在刑法里的东西,恐怕只有医院是最挣钱的了。
人会生病,修真者也会,只不过不同的是,修真者的病都来自于修炼的弊端,也可以说是副作用。
修真者的寿命固然很长,但是能不能活到这个寿命,还得身体健康才行。
为什么修真越往后的境界越难突破?有个很大原因就出在身体或神魂出现了缺陷。
打个比方,一个气门已损毁的修真者,如何修炼到气门境圆满?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的修真生涯从此就止步于此了。当然,对于有钱人来说,要么可以花大代价买重塑气门的天材地宝,要么请人重塑气门也是可以的。
但无论哪种,一来,代价太高昂,一般人承受不起,二来,有这种能力的天材地宝或是修士都是万中无一,极难寻找。
对于天之境来说,神魂受损也是常有之事,这会导致自己需要花大量的时间重新蕴养神魂,否则就会出现性质力量不完全这种事情,境界自然再难往上一步。这个时候,自然也有可以加速或是修复神魂的天材地宝,亦或是有这方面能力的修士。
就好比叶明月的阴阳两极灵力形成的螺旋气海,就能带动其他修士的灵力共同旋转,从而达到稳定体内到处乱窜的灵力,防止走火入魔的作用。
所以,修真者对于天材地宝和一些能力特殊的修士的需求量是极高的,但是天材地宝又不是到处都有,相反,请有相关能力的修士进行治疗,代价要小的多。
对于有各势力的人时常来打探,叶明月是心知肚明的,她对于这种现象,只有一个要求——加价!
把各种本不需要的检查全给他加上,开药时只管按贵的开,送上门的钱不挣才是傻子。
与此同时,东林药馆每月都有一天义诊,给一些朝廷公学的学生,或是一些困难民众,免费做检查,靠着这点,在阎城赢得了极佳的名声。
阎城城北的柳林街上有一个不起眼的宅院,宅院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位置不算太好,准确的说还有点偏。
胜在便宜。
叶明月坐在石垫上,双手自额头向下按压,逐渐平息了气息,因灵力释放而飘荡的长发,也慢慢落了下来,贴在了后背上,已快齐腰。
溢散的灵力四处乱窜,撞击到房间的墙壁上,荡起阵阵的符纹,最终消散无终,显然这房间的墙壁上有着很强的禁制,叶明月的全力一击很可能都打不穿这一堵墙。
叶明月睁开眼睛,长舒了口气,抹胸领口处看的见起伏的白腻,带着细腻的汗水,如果让男人看到未免一阵心波荡漾,定力差的人就怕会急火攻心,从而走火入魔。
叶明月站了起来,她身上穿着的,只是很普通的黑色抹胸长裙,虽然普通,却挡不住叶明月身上更加明媚动人的气息。
伸出脚,灵动的玉足,踏入黑色细高跟的凉鞋内,整个人看上去清纯又美艳。
叶明月顺着阶梯往上走,这个房间明显是个地下练功房。
打开石门,脑袋从门后微微探出,看到没有人,才放心大胆的走了出来,一边走,一边还是紧张的拍了拍胸口。
细高跟的鞋跟在石阶上打出了哒哒哒的声音,听上去无比轻快。
只是还是没能走几步路,一个声音便响了起来——
“你出来了?”
声音中有惊讶,也有些说不出的恶趣味。
“没想到你居然能这么快出来!可惜,还有三天就是蓝田万界修真大学招生会的日子了,不然我还想教你点什么的。”
声音中的惊讶转而变为了一些遗憾。
叶明月嘴角一抽,缓缓的转过身来,微微的掂起裙角,行了个宫廷礼,轻声,却又紧张无比地说道:“不用遗憾,真的不用的,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