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钱文洗耳恭听的样子。
柳小萌眨了眨眼,又喝了口手中可乐,想应该从哪里说起,思绪间吸管喝了两口可乐,就呼呼空饷,然后摇了摇,里面轻轻的,一看喝完了,耸耸肩,这东西确实好喝。
钱文见状,把刚刚点的可乐轻轻推了过去,吸管横着放杯口,搭那。
笑着说道,“我没动过,不过可乐喝多了,容易胖,你不怕么。”
柳小萌看了看面前的可乐,吸管插进杯中,喝了一口,冰冰凉饱满感,“那我就真不客气了。
你吃薯条,让你看着我吃,挺怪的。”柳小萌微微顿了一下,“我应该从哪说起呢?
小朗的事真的挺乱的。”
“你要是不急的话,我可以慢慢听。”钱文谦谦微笑道。
柳小萌用异样的目光看着他,一副没想到你还是大情种的样子,“看来你对小朗是旧情未去啊。”
对前女友的事这么感兴趣,不是情种是什么。
“你知道小朗结婚了么?”柳小萌没有先讲,而是提问道。
钱文摇了摇头,“不知道,刚刚听你说,我才知道。”
柳小萌明白的点了点头,“我就从小朗结婚说起吧,她以前挺潇洒,自在的。”
钱文吃了根薯条,看着柳小萌表示可以。
“小朗在金陵日报工作你应该知道吧。
她工作了半年吧,就遇到了现在的老公,赖以斌。
赖以斌是做生意的,两人认识后很快就结了婚……你知道,小朗比较洒脱,认准一个人,都是很主动的。”
柳小萌说得很含蓄,在说的时候也满足自己的八卦心,看看钱文这个前男友有什么反应。
见柳小萌用探究的目光在自己的脸上寻找着什么,钱文只是微微一笑,他就一听故事的。
柳小萌有些失望,没有看到她想看到的,可还是继续讲道,吃人嘴短,好处都收了,也就满足对方要求,简简单单说说吧。
“可结婚却是小朗霉运的开始。
大喜之日,结婚当天,本应该高高兴兴的,叶小朗的父母却带来一个字据,给新郎赖以斌看。
赖以斌当场就脸色不好看了。
你知道那字据是什么么?”
钱文为了能听故事,还是很配合的配合柳小萌,让柳小萌愿意讲下去。
“字据?小朗很少愿意说起家里的事,人,物。
我还真猜不到。”钱文当然知道是什么,可还是配合柳小萌问道,看柳小萌逐渐兴奋的表情,他怎么忍心打断对方的乐趣呢。
只是心中不禁摇头,闺蜜果然塑料掺多。
“不仅你猜不到,就是当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小朗都没想到,自己父母在她的喜宴上,给了她那么大个难看。
那是一份小朗保证,保证负担弟弟彩礼钱,和未来结婚的开销。
还签字画押呢。
这次小朗父母就是来要房子的,给小朗弟弟要婚房。
赖以斌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小朗好像也从来没有提起过,被蒙在鼓里的赖以斌很是生气,根本不承认这个字据。
叶小朗哪有钱啊,小朗父母没办法,就想借着大喜之人,让赖以斌这个有钱的姑爷就范。
当场就拉着赖以斌父母说这件事……”柳小萌说到这,好像想到了当时的场景,忍不住吐槽道,“简直没皮没脸了。
赖以斌父母当然也不会吃这个亏啊,这一下就声音有些大了,小朗父母又有些有意为之,好像根本不在乎小朗的面子,场面没控制住,一下亲朋好友都知道了。
这个本来该高高兴兴的日子,不欢而散,谁也不高兴。
小朗是颜面尽失。”
钱文诧异的听着。
“最后好像小朗父母挺闹腾的,赖以斌结婚后都没怎么在家里待,就去外地做生意去了,
赖以斌父母也挺不待见叶小朗的。
小朗父母见要挟不到姑爷,就去小朗单位闹,要了一部分钱,满载而归了。
赖以斌和小朗闹了一段时间矛盾,慢慢和好了。
都以为就这样了,可矛盾很快又冒出来了,小朗你知道的,虽然是农村的,可却大小姐身段……”
柳小萌对钱文耸肩,一副身为前男友的你,你应该比我了解。
钱文点点头,含蓄道,“小朗不拘细节。”
也就是衣食住行样样不精通,丫鬟的命,小姐的做派。
柳小萌对钱文点头微微一笑,表示英雄所见略同。
钱文见柳小萌嘴角粘了些肉屑,餐巾纸礼貌递了过去。
柳小萌讶然的看着,很有绅士风度嘛,欣然接受。
有了共同语言,慢慢熟了起来,分享欲也有了,柳小萌继续说道。
“小朗不会做饭,打扫家也没什么耐心,和婚前有些不大一样,赖以斌以为的贤妻……二人就有了间隔。
不久小朗想考托福,而赖以斌父母想让小朗尽快有个孩子,这又是个冲突点。
小朗的性格……”
泼辣的很。
“……直接跟赖以斌父母挑明,不让她考托福,她就不生孩子。
之后叶小朗可以用空闲时间学习,可与赖以斌的间隔却是越来越大了。”
考托福,不就是要去米国嘛,这去了还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都是个问题,能没隔阂么。
“之后,小朗老家又出事了,他弟弟把人打伤了。
小朗父母就来找小朗,这又是一摊子烂事。
小朗是对家里一点好感都没有,纯粹不管,认为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该坐牢就坐牢。
赖以斌和岳父岳母关系更差,直接就撵出了家门,理也不理。
小朗父母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找到赖以斌爸妈,想让他们帮把手,这怎么可能,小朗父母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把赖以斌妈妈气进了医院。
赖以斌就打了小朗父母,连小朗也被骂了。
小朗和赖以斌差点因此离婚。
事情没解决,小朗父母不走啊,最后还是转战小朗单位,闹呗,小朗不厌其烦,没办法下就找我,我知道这事后,借了她钱,小朗才勉强把父母送走。
可小朗在报社的工作却丢了。”
”一刻也停不下,烦心事多的,小朗托福也没什么时间,这不最近好不容易考过了,可父母又把她告了。
说小朗不养他们,打官司要钱。
现在小朗这不处理这事呢嘛。”
故事还挺波折,比剧中叶小朗和乔一成在一起还精彩。
不过这次折磨的是叶小朗。
不过想想,这才是正常的展开,以为谁都是乔一成呢,叶小朗的事乔一成给处理的妥妥的,是自己的不是自己的都管。
让叶小朗舒舒服服踩乔一成作为跳板,真当剧中叶小朗的洒脱是那来的,都是乔一成再给她遮风挡雨,什么都自己抗。
叶小朗就吃吃喝喝,下馆子,鸡蛋里挑骨头,做着远飞米国的梦,像太上皇一样。
剧中叶小朗的舒舒服服,那是因为乔一成从小养了几个弟弟妹妹,包容心很大,把叶小朗的缺点都包容了。
现在嫁给赖以斌,叶小朗就想找个跳板,什么也不想付出,没打她都是轻的。
钱文看向柳小萌,点了点自己的嘴唇,“口红掉了。”
“啊!?”柳小萌急忙放下手中的汉堡,从随身包里拿出化妆镜,补口红。
“其实,这个口红对你来说有些艳。
不涂更好看,素净雅致。”钱文以男人角度,建议道。
柳小萌一顿,然后对着镜子抿了抿嘴,看了钱文一眼,收起了口红。
“你和小朗是怎么分的,我感觉你还不错啊。”柳小萌解了钱文的惑,现在开始八卦钱文了。
“穷。”钱文言简意赅。
柳小萌心领神会。
又看了看钱文的穿着,不是品牌,却面料精细,更像私人订制,手腕上不菲的手表,与一旁黑皮包里看轮廓方方正正的东西,疑似手机。
“看来小朗也有走眼的时候。”柳小萌意味深长的说道。
要不是看到钱文这些优秀的外在美,她也不会跟对方说这么多。
钱文笑笑,转它言,假意关心道,“前段时间听朋友说,配老婆时,在医院妇科见到小朗。
你知道她怎么了么?”
柳小萌一下闭嘴了,可看钱文的目光中都是惊愕。
好像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个,别看她刚刚大大咧咧说了好多叶小朗的事,可这些事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她说着也没心理负担。
可医院这事,就她和叶小朗知道,随便说,可是要出人命的。
钱文看着柳小萌古怪的表情,知道他心中所想没猜错,一炸还真是。
托福都过了,这么长时间耕耘,肚子怎么可能没动静,联想剧中,叶小朗现在处境还不如剧中呢,为了去米国,肯定又下狠手了。
“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这一刻,柳小萌又突然靠谱了。
话音刚落,柳小萌的传呼机响了,一看,叶小朗来电。
“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谢谢你的请客。
不过,你要是真旧情未了,我想你还是当个美好的回忆吧,她是非去米国不可。”柳小萌起身,拿起自己的包,看向钱文说道。
“或许你需要这个,算是刚刚的答谢。”钱文从皮包中掏出手机,递给匆忙要出店门的柳小萌。
柳小萌诧异的看着钱文,还真有这玩意,死贵好吧。
柳小萌也没推迟,大方接过,拨通电话。
很快电话通了。
“喂,小朗。”
是叶小朗的电话,钱文看去。
“什么?你要搬家……
化验单被赖以斌发现了,赖以斌父母都来了。
他们打你了……。”接电话的柳小萌惊道。
“好好好,我马上去接你。”
柳小萌挂了电话,看向钱文,“小朗有事我得走了。”
钱文挥了挥手,“再见。”
故事他听得很开心,叶小朗离开乔一成的庇护,什么都不是,剧中自以为是女强人,其实都是踩在乔一成的肩膀上,吸着乔一成的血。
现在,才是叶小朗应该的展开。
柳小萌匆匆忙忙走了,钱文也回去开车,走了。
………
今天,戚成钢夜班。
出院有段时间了,朋友一直关照,让他在开白班车,今天朋友有事,他换回了夜班。
九点,天黑了,在过两个小时,他也就下班回家了,凌晨实在没几个人影,还累。
在小吃街,老地方,等着需要乘车的客人。
“冬冬冬,走么?”突然有人敲了敲他的后车门玻璃,戚成钢望去,一戴口罩,帽子,金丝边眼镜的男的,帽沿档的有些多,看不清全貌。
“走,去哪?”虽然客人有些奇怪,可他没在意,奇怪的客人见多了。
“城外,羊家屯。”口罩男坐上后座,报了个地址。
“幼,这可不近,这大晚上了,来回一趟不值得。
要不您……”戚成钢还没说完,两张五十的大钞扔到副驾驶上,口罩男声音低沉道,“去接个亲戚,还回来的。”
“好嘞,您坐好。”
来回一趟这么远的路程,还没空车,戚成钢当然愿意。
至于其它,他一个当兵的,还常年健身,还怕这,多注意一些就好了。
车开了。
后座的客人上车后,坐到驾驶座后面,挡了个严严实实,就不吭声了,头靠在靠背上,微微有些倾斜,靠着,好像睡着了,还能听到微微的鼾声。
这让戚成钢更放心了,注意力也全放在了前方路面上。
在城市里还好,有路灯,开着也方便,这马上快出城了,到了城外的路上,路灯也少的,可得注意。
城外路况好像一般般,后座的客人被晃醒了,直了直身子,又歪头睡要睡去。
“呃~~~”
反胃,口吐声。
戚成钢对这个声音太熟悉了,急忙微微向后看,“不敢吐车里啊,不好清理。
我给你靠边停,忍一下。”
“呃~~~”
又来了,口罩男好像忍得很辛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也没什么人,车,灯光全靠车大灯,戚成钢急忙靠边停车。
“好了,好了,在外面吐。”
戚成钢急忙从驾驶位上开门下车,然后拉后车门,要让口罩男下车吐。
后车门刚开,本十分难受的口罩男,迎面就是一手刀,向着戚成钢没有任何防备的喉结噼去。
“呃……”
这一下,结结实实打在了戚成钢的喉结上,戚成钢瞬间窒息,头昏,眼晕,没有一点有效的反击措施。
口罩男蹿出,拳成凿状,犀利的打在戚成钢张开的腋窝下,一阵电流闪过上半身,戚成钢刹那间感知不到上半身的知觉了。
脑中闪过,“遇到抢劫的了?”
冬~
戚成钢倒地了,就两下,戚成钢趴下了。
“睡一会吧。”口罩男上前,蹲在戚成钢面前,在他颈部一捏,戚成钢只感觉到一痛,他晕了过去。
口罩男见戚成钢昏睡过去,直起身,左右望了望,见路上黑漆漆的,没有一个人影,摘下帽子拍了拍,伸手捋了捋头发,又摘下金丝边眼镜,不习惯的揉了揉眼窝。
接着夜光,车灯,虽然没摘口罩,可那双眼睛……
钱文!
他说到做到,来扬戚成钢的灰来了。
呵呵,开玩笑,只是自己妹妹被欺负,蒙骗了,要不是及时发现,后果可以想象,他这个虽说是大哥,可实则是老父亲的大哥,他怎么也得来表示表示吧。
这不,等戚成钢恢复健康,他来了。
看了一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看看能不能在凌晨赶回家,上床休息。
后座地下放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黑色袋子,这是钱文带来的,从里面掏出一捆准备好的绳子。
走向戚成钢,用脚踢了踢他的大腿,没反应。
指尖一亮,数根银针扎在此刻死猪一样的戚成钢身上,免得一会突然醒来。
忙完这一切,野猪扣,绳索缠身,把戚成钢绑的结结实实,单手横着拎起,扔到车头,直接把戚成钢绑在出租车车头,严严实实的,又拉了拉,没问题。
留了几根银针封声带,做完这一切,钱文就坐到驾驶座上,狠狠摁了摁车喇叭。
“都都~~~”
“都都~~~”
刺耳的车喇叭响起,绑在车外,车前盖,挡风玻璃下的戚成钢浑浑噩噩的醒了。
“都都~~~”
钱文又摁了摁,戚成钢迅速恢复知觉。
恐惧上身,想大喊大叫,可突然发现感觉不到声音的存在,舌头也是僵直,口不能言,只能很微弱的低沉呃呃呃。
恐慌,害怕,流汗,眼泪,瑟瑟,胯下瞬间感觉湿润了。
他想求饶,可却说不出话。
“你的色胆我看到了,就是不知道你胆量怎么样,希望如你色胆一样可包天。”
车内的钱文轻声,低沉道。
然后踩动油门,出租车开了,动了,这时戚成钢才发现,自己原来被绑在车前盖上。
呃呃呃~~~
戚成钢眼眶欲裂,恐惧的呜呜出声,只是在夜色下,却如鬼音般,低沉又吓人。
嗡嗡嗡~~~
车一般,可钱文驾驶技术好啊,他直接当着跑车开,能还原几分算几分。
车速一点点加速,攀升,风刮起,夸擦~~天际响起了惊雷,风云转变,看这天,好像要下雨了。
车带起风,在车前盖的戚成钢肝胆欲裂,想闭眼,又不敢闭,大叫又无能为力,不断有迎面的烈风灌入口中。
作为老司机,可以清晰感觉到目前的车速,起码一百二十迈。
可还在不断加速,戚成钢这时已经管不了车能不能承受的了了,他是快承受不了了。
借着车灯,看着夜景,无数夜景嗖嗖嗖飞速倒退,耳边呼呼的风声,他实在怕抢劫的一个不小心,飞出去,他直接就去了。
一段大直线过去,转弯出现,钱文没有多么明显的减速,显然是对自己的车技的自信,要来个大漂移。
可戚成钢却吓的魂飞魄散,呃呃呃~~~他不断出声,想要求饶,要钱,要命说一声,别折磨他了。
轰隆~~~
夜空,一道清晰可见的闪电。先是划过夜空,随后是一声巨响,响彻天际。
巨响下,戚成钢尿了,眼泪湖了眼,止也止不住。
滴滴答答,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瓢泼大雨,倾盆而下。
风,雨,冷,寒,害怕,恐惧,充斥在这一刻戚成钢的心间。
每一刻,他都感觉,自己要撞上了,要死了。
要是能开口说话,他一定哭爹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