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锋和撒满一死,祁连雪山便恢复了平静。
其余的零星小山寨,人数都不过百众,根本就搅不起腥风血雨来。
经此一劫后,宋源也慢慢认可了江枫这个女婿,甚至主动忙着筹备萱儿和江枫的婚礼。
“爷爷,您老别忙活啦,我没怀孕,都是假的。”
宋紫萱当着宋源的面,掀开袄裙,把肚子里的“孩子”给抽了出来,甩给了身旁的江枫。
“你这……”
看到孙女的贞洁仍在,本该高兴的事,宋源反倒是一脸的不悦。
江枫是个难得的强者,留他在剑阁,铁定能将百年基业发扬光大,甚至能重振往日雄风。
“逆女!竟然连老夫都敢骗?如此大事,岂容你这般胡闹?”
宋源瞪了小萱几眼,然后眉开眼笑地望向江枫,赔笑道:“江枫贤侄,萱儿自幼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门婚事,你看,能再考虑一下吗?
我剑阁坐拥阁楼十余栋,良田百余亩,等我百年之后,这些就全都属于你。”
“我当然很乐意娶紫萱小姐,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嫁呢?”江枫摸着鼻尖,戏谑道。
送到嘴边的媳妇,当然是多多益善。
原本在现实世界力是个苦逼的单身汪,来到这虚拟的世界,那必须得过把瘾呐,三妻四妾那都是平常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由不得她来做主,只要老夫决定了,她就得嫁。”宋源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正是他期待的结果。
“爷爷,心急吃不到热豆腐,总该给人家点考虑的时间呀。”宋紫萱抿着樱桃小嘴,羞答答地嘟哝道。
“小萱,千金难买良婿,错过这村可就没这店咯。”宋紫怡看得出妹妹的小心思,摆明了是想嫁,但又不想表现出想嫁的心思。
“那就这样定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晚就成婚入洞房。”
宋源召回家丁和丫鬟,以最高的规格筹备婚礼。
此消息一传出,临近的山寨纷纷送来祝福,剿灭葫芦山寨和忠义堂后的剑阁,如今可是祁连雪山的真大腿,跟它过不去,除非不想混了。
众多首领亲临现场,就是为了跟江枫搞好关系。
既然是宋家的上门女婿,那日后必定会成为剑阁的主人。
然而,原本大喜的日子,却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家丁在门口收到一个狼皮缝制的袋子,里面装着几百株刚摘下的白色山茶花。
“这谁送的?婚礼送白花?简直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众首领议论纷纷,现如今的祁连雪山,竟然还有人敢砸剑阁的场子?
“又是山茶花……”小萱捡起一株山茶花,在心里呢喃道:“他怎么知道我喜欢白色山茶花啊?”
“都丢了,有多远丢多远,看着就心烦。”
宋源见状,勃然大怒,用脚把山茶花踢到门外。更何况,这主还是一尊瘟神。
而另一方面,宋源也不想将宋紫萱和江枫的行踪暴露给忠义堂,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包庇杀害王二麻子的凶手,那剑阁铁定会被满门屠杀。
“既然木已成舟,我就不再推辞,只要你对萱儿好,老夫就允许你们成婚。”
宋源长叹了口浊气,老脸写满了不悦,自家种的上等白菜,被一头乡下来的野猪拱了,这能不心疼吗?
“但老夫有个特殊的要求……”
“宋家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以后都是一家人,不必拘束。”江枫端过菜肴,一阵狼吞虎咽,在祁连雪山漂泊了大半年,可算是吃到一顿热乎的饭菜了。
“唉,从即日起你和萱儿必须得住在后院,如果没有特殊的事情,就别到前庭瞎晃悠,更不要轻易离开剑阁。”
“行,如您老所愿。”
江枫也没拒绝,后院有几栋破旧的阁楼,由丫鬟们收拾干净后,就成了几人新的落脚点。
“殿下,您说宋源会出卖我们吗?把我们困在后院,然后交由忠义堂处置。”楚河略显不安,提醒道。
“那倒不至于,楚河你多虑了。”江枫连忙摆了摆手。
“我会一直呆在你们身边,我想爷爷不会加害于我的。”宋紫萱出言,打消了楚河的疑虑,嘟哝道:“如果真出现这种变故,你们就拿我当挡箭牌。”
“好的,都听夫人的。”江枫咧嘴笑道。
“呸,没个正经的坏家伙。”宋紫萱白了他几眼,转身就打算离开。
就在此时,房门被人从外面缓缓推开,身着白色袄裙的女子突然出现在门口,凌乱的长发在朔风中肆无忌惮地飘舞着。
她面色平静地端坐在轮椅上,双腿间还盖着一块毛绒虎皮。
“小萱,你回来啦?”
“姐姐!”
看到白裙女子的身影后,宋紫萱顿时露出欣喜的神情,一路小跑依偎在她的怀里。
然后回头向江枫挥动着小手,介绍道:“江枫,这是我姐姐宋紫怡。”
“小萱,你这么快就怀孕啦?孩子是王二麻子的骨肉吗?”宋紫怡没在意江枫等人的存在,视线全程在宋紫萱的肚子上打转。
“不是啦,就只是一件衣服而已。”
宋紫萱站起身来,左顾右盼,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将房门从里面反锁,掀开袄裙,把隐藏在里面的粗布衣裳抽了出来。
“你怎么能骗爷爷?”宋紫怡皱了皱柳叶眉。
“如果不这样做,爷爷就会逼我和忠义堂联姻,姐姐你是不知道那王二麻子究竟有多丑?跟个癞蛤蟆似的,满脸麻子就算了,关键还矬,就算踮起脚尖也才刚到我的胸口。”
“可是,祁连雪山常年山贼遍布,剑阁每年都会被洗劫几次,如果没有忠义堂在背后当靠山,我们是没办法安稳地生存下去。”
宋紫怡表情无比的严肃,吐息道:“若是得罪了忠义堂,剑阁在祁连雪山就再无立足之地,我们家族就得继续往北迁徙,再往北就是漠州极寒之地。”
就在此时,门口突然出现一道黑影,吓得宋源直哆嗦,那人用兽皮把全身裹得很严实,看不清脸庞,只能勉强看见一双幽蓝色的眼睛。
眼神很诡异,透露着一股摄人心魄的寒意,不像是正常人类的瞳孔。。
怀里还揣着柄断剑,墨碳铸成的剑身正不停地向外散发着恐怖的黑气。
“是那个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