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咱们不管被困在静心堂中的素心了吗?”上官寒月身边的护卫看了眼王府的方向道,“恒亲王殿下果然如传言中所说的乃是冷心,冷面,喜怒无常之人,不过是手底下的人疏忽懈怠了,竟是下了那样的狠手了。”
“静心堂乃是恒亲王府的禁地,若是本王执意闯入,怕是要惹恼了大皇兄的。”沐风不知道那静心堂中之人乃是上官清峑心上的硬伤,可上官寒月却是多少知道些的,自也是不愿意与上官清峑明着起了冲突的。
“王爷,那静心堂中到底住着什么人?”沐风接下来又问道,“怎么属下从未听郡主提起过恒亲王府中有那样一处所在。”
上官寒月看了对面坐着的沐风一眼道:“既然你家郡主没有向你提及过,大概也是认为你没有必要知道恒亲王府中那段不为人知的辛密过往。”
沐风忙拱手向着上官寒月请罪道:“是沐风多嘴了,还望王爷恕罪。”
“本王不过是揣测着郡主的意思罢了。”上官寒月唇角含着笑意,说出的话却是惊出了沐风一身冷汗的,“本王不过是揣度着郡主的心思,沐风就算是要请罪也该是对郡主,而非是本王的。”
沐风已是吓得抱拳单膝跪地道:“方才是属下放肆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胡乱打听着恒亲王府中的隐秘的,还望王爷饶过沐风这一回吧。”
“起来吧,本王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沐风被上官寒月吓得一身冷汗,可到头来他却是云淡风轻的回了句不过随口一说罢了,帝都皆是传上官清峑乃是冷血无情之人,而上官寒月则是最随性自在的,可沐风却觉得上官寒月根本就是扮猪吃老虎,其实骨子里仍是摆脱不了皇室血脉特有的纵横谋划的城府心机。
“多谢王爷开恩。”坐在上官寒月对面的沐风,心里其实是很担心被困在静心堂中的素心的,她虽是奉了流云郡主之命来保护上官寒月的,但临出府时芯芝却是拜托了她多帮衬着素心的,只因为上一回芯芝虽是错怪了素心,素心却是不计前嫌的救了芯芝一命,芯芝这才投桃报李着托了沐风多照应着素心的。
上官寒月的眼睛虽是一直盯着恒亲王府门前的,却好似是能看到如坐针毡的沐风似的,接着已是说道:“你且放心,素心一时半会是不会有性命之忧的。”
这厢上官寒月断言着素心不会有危险,那厢的素心已是在静心堂的内室中看到了一幅红衣女子的画像。
素心已不是第一次来这静心堂了,却是发现这一次静心堂中内室里的布置与上一回看到的乃是截然不同,若不是以前曾亲眼见到过两间布局一模一样的书房,想必素心这会子定会以为是自己脑子不好使而记错了房间的布局的。
素心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副红衣女子的画像,一瞬间却是觉得画中的红衣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可待她认真去想在哪里见过那女子时却又是怎么都想不起来了。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素心看着画像上红衣红裙的女子道,“我真的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素心只觉得画像上的女子容貌算不上极美,可却是给人一种温暖亲切的感觉,与宁芷莟身上那种温婉却疏离的气质乃是决然不同的。
“见过恒亲王殿下。”素心如今轻功已是小有所成,耳力自然也是胜过从前的,虽说注意力全都集中在那幅画上,却仍是能听得到门外极轻的脚步声的。
上官清峑眼见着素心发现了自己,当下已是推门走了进去。
“素心被逼无奈方才会误入了王府中的禁地。”素心说话间已是跪伏在地道,“素心不想为自己做过多的辩解,亦是愿意承受殿下的任何责罚。”紧接着素心已是整个人匍匐在地道:“但此刻小姐还陷在牢狱之中,还请王爷允许了素心救出小姐后再来王府领受了殿下您的责罚。”
“起来吧。”上官清峑看着匍匐在地的素心,眼中仍是不便喜怒地道,“本王既答应了你事急从权,便不会在这个时候责罚于你。”
“素心待小姐谢过殿下宽宥之恩。”素心说着已是向着上官清峑拜了三拜,她自是知道上官清峑是看在宁芷莟的面子方才不与她计较的,若是旁人胆敢触碰到了上官清峑的逆鳞,怕是早就要人头落地了。
“本王送你出府。”上官清峑说话间已是走到了素心观赏的那幅画前,紧接着已是按下了那幅画旁边的一处机关,
“随本王来。”上官清峑说话间已是率先走进了密道之中,“密道之中多有机关,切记一定要跟紧了本王。”
素心眼见着面前漆黑而又幽长的密道,下意识地便已是握紧拳头跟在了上官清峑的身后走了进去。
漆黑狭窄的密道只容得下上官清峑一个人,所以素心也只能是跟在上官清峑身后的。
“前面有箭雨阵。”上官清峑警告着身后的素心道,“不管发生何事站在原地不要乱跑!”
素心忙点头应道:“素心知道的。”
冗长而漆黑的暗道中素心亦步亦趋的跟在了上官清峑身后,直至上官清峑停下脚步,身后的素心方才也跟着停下了脚步。
上官清峑眼看着眼前忽然变得宽阔的甬道下意识地摸向了自己头上的羊脂玉簪,正要拔下来时却被素心阻止道:“殿下且慢。”
就在上官清峑怔愣地片刻间素心已是取下了自己头上的银簪子递了出去道:“殿下的发簪乃是上好的羊脂玉的材质,不如用奴婢这支银发簪吧。”
上官清峑随手接过了素心递过来的银簪掷了出去,机关被银簪触动,紧接着前方的墙壁中便已是跟着射出了密密麻麻的箭矢来。
“好厉害的机关,若是有人不慎踩到,定是会丢了性命的。”见着前面的箭雨阵如此之厉害,素心不禁在心中暗自腹诽着。